學達書庫 > 貓又 > 美麗人質壞女孩 | 上頁 下頁
十三


  “因為……”阮光竹不好意思地撓撓頭,半長微黃的髮絲在空中飄動。因為他只要她就夠了!

  天知道昨天他在自己家裡見到她時有多麼高興,在得知她要住在他們家後他又是多麼雀躍。

  “真的不要?”她玩性大起,故意逗他。

  “不要!”他直直看著她,語氣異常堅定。

  秦寶琳俏皮地做了一個惋惜的動作,哀歎道:“我本來想說我就是你媽買來給你做媳婦的,但看你的態度這麼堅決,我只好嫁給別人啦!”說罷轉身就要走。

  還沒邁出步子,她就被身後伸出的一雙臂膀急急摟住。

  “光竹?”她叫他的名字。

  他把頭埋入她的頸窩,感受著她的一切。“不准!”

  秦寶琳剛歪過頭就看進了一雙清澈的眸子中。

  “寶琳是——光竹的!”他鄭重地宣佈。

  秦寶琳再次被他弄得滿臉通紅,結結巴巴地問:“你、你不是不要媳婦?”

  阮光竹摟她摟得更緊了,孩子氣地反駁:“不一樣,光竹只要寶琳!”

  “為、為什麼?”她的聲音因緊張而顫抖。

  “愛啊!光竹愛寶琳!”他輕鬆回答,“阿爹活著的時候也是這麼對阿娘說的。”

  “不、不!”秦寶琳掙扎起來,理智好不容易才被她勉強拉回大腦。

  她不可以被他三言兩語就弄暈,他是個白癡,是個神經不正常的人!他根本不瞭解什麼是媳婦,什麼是婚姻,什麼是愛,他只是在學別人罷了!並不是真的……愛她!

  “你不懂!”她使勁推開他,懊悔自己竟然和他玩了這麼一個不好玩的遊戲。

  “寶琳不喜歡光竹嗎?”他焦急地抓住她的手,不讓她逃走。

  “我……”這個問題教她怎麼回答?

  她喜歡他嗎?

  喜歡是什麼?愛又是什麼?

  她曾經愛過什麼人嗎?

  什麼人又曾經愛過她嗎?

  不知道,她真的不知道!

  不知道什麼是愛,也不知道怎麼去愛,甚至連愛這個字她都無法說出口。

  因為這麼多年她只學會愛自己,卻並不知道愛應該怎麼給予或接受。

  他是白癡嗎?不!她才是白癡!

  他的世界一片美好、純潔,沒有鉤心鬥角,沒有爾虞我詐,更沒有企圖得到她身體或是地位的肮髒野心……

  他真的是白癡嗎?不!他是天使,是不小心折翼跌入凡間的天使!否則怎會有如此純淨的眼眸?怎會有如此不設防的心靈?

  “寶琳!”他緊張地看著不知所措的她,生怕她說她不喜歡他。

  她該怎麼辦?

  該像以往一樣逃避?畢竟只愛自己才是最安全的,還是……

  望著他清澈眸子中自己的倒影,她只覺得一顆心就這麼毫無招架之力地被吸了過去,其他的任何事情都不重要了。

  逃避,看來已經來不及了……

  她踮起腳尖,摟住他的脖子,輕輕將自己的唇印到了他的唇上。

  阮光竹頓時睜大了雙眼。

  她柔軟的唇瓣輕輕軟軟地貼著他的,這一瞬間,時間仿佛靜止了一般,全世界只剩下二人急速的心跳聲。

  待到她放下腳跟,他們已雙雙紅了臉頰。

  “寶琳……”

  救命呀!千萬不要問她為什麼吻他,因為她也不知道到底是為了什麼。即使剛剛那個還是她的初吻,但她該死的卻一點也不後悔,這種複雜又矛盾的心情難道就是——愛嗎?

  “光竹是好孩子!”他興奮地大叫!

  呃?這話如同一盆冷水般毫無預兆地淋了下來。

  等等,他在說什麼啊?

  見她不明白的樣子,他逕自對剛才的事做出了自以為非常合理的解釋。“光竹是好孩子,寶琳喜歡光竹,所以寶琳親親!”

  聽了他所謂的解釋,秦寶琳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。

  天殺的!

  她秦大小姐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氣獻上初吻,竟被他當成了好孩子的親親獎勵。

  拜託,她又不是他老媽!

  看到他興奮得手舞足蹈的樣子,秦寶琳簡直欲哭無淚。

  漆黑的夜色裡,知了在屋外唱得正歡,而她的心情卻鬱悶極了。

  阮光竹的肚子發出了一陣響亮的抗議聲。

  “光竹肚肚餓餓!”

  秦寶琳光是聽到他的這種調調就覺得嘔,於是狠狠白了他一眼,指著他的鼻子道:“你為什麼每次都用這種語氣說話?很噁心耶,你知不知道?”

  “肚肚餓——”阮光竹答非所問。

  還有,他每次都不用第一人稱和第二人稱也很奇怪,難道世界上所有的白癡都是這個樣子?

  “寶琳,光竹肚肚餓——”阮光竹已經快淚眼婆娑了。

  秦寶琳這才想起她幫他留的粽子,於是將粽子遞給他;他高高興興地接過來張口就咬。

  “喂——”她嚇了一大跳,連忙奪下他手中的東西,“粽葉不剝你就吃?”

  他連這點常識都沒有嗎?果然和野人沒什麼區別。他這個樣子能存活二十多年,也真可以算是奇跡,有機會她應該找科學家好好對他做一番研究,說不定還可以揭開某種程度的人類未解之謎呢!

  秦寶琳一邊剝著粽葉,一邊叨念著:“還有,你的手這麼髒,先去洗乾淨再吃。”

  見他仍舊待在原地,她知道他又不會了。

  放下粽子,她無奈地拉著他來到水池旁。

  阮光竹瞪著水池看了老半天,也不知道要伸手。秦寶琳只好再度自己動手,拉起他的手把它們放到水流中。

  出乎她的意料,他的手很柔軟,手指纖細,她拿起一塊肥皂,在他的掌間抹著。不一會兒,手本來的白皙就呈現了出來。

  “還有臉!”真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喜歡弄髒自己。

  “不,不要,會痛痛!”阮光竹反對,上次洗頭時他已經嘗盡苦頭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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