| 學達書庫 > 蔓林 > 吻上冷心 | 上頁 下頁 |
| 二十二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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藉口再怎麼合理,終究還是藉口。「你剛不是說,吻了你就不痛了嗎?」她好玩地以指甲在他肩膀輕輕地亂畫。 「這你也信?」他噗地一笑,拎起她——根纖細的手指放在嘴邊,作狀要咬下。 「那你說你現在肩痛得沒辦法跟我談話,我該不該信?」 他當真一口咬住她的手指。 「哇,你來真的!」她連忙抽回被他輕咬一下的手指。 「懲罰你不懂得察言觀色。」 「如果我是故意的呢?」她吃吃的笑。 他張開大手捂著臉,無奈的呻吟。「千若,你——」 喀卡! 冷不防響起的聲音轉移了她的注意力,梁幹若機警的示意他住口, 「噓。」 這是…… 她匆然像被針刺到似的,掹地從沙發上彈起來,不由分說便拖著蒲司揚沖進臥室。 驚慌失措的梁幹若險些嚇出一身冷汗。 趙雯今天回國,她怎麼給忘了! 「怎麼回事?」蒲司揚納悶問。 一片黑壓壓的,她連燈也不敢開。 「我室友回來了。」她音量小的像貓叫。 「回來就回來,有什麼大不了?」他忽然拉下臉。「你室友是男的?」 「不要隨便運用自己的想像力好嗎?」她翻了翻白眼。「是女的啦!」 「那還有什麼問題?」 「當然有。你小聲點!」她有點神經兮兮的。「我們一開始就說好的,絕不可以帶男人回家,違反約定的人要罰三個月房租。」 「還好不是罰掃廁所。」他聽了真想笑。「不必為了這麼點小事,把自己搞的像賊似的。三個月的房租我付,出去吧。」 「你當然說的輕鬆,你……唉,你不懂啦!小雯跟我家人很熟,她這人樣樣都好,就心直口快的毛病改不掉,哪天她不小心說溜嘴,我老爸不剝了我一層皮才怪。」 剝一層皮?他忍不住發噱。「你老爸這麼可怕啊。」 「也不是啦,其實我爸人很好的,只不過他觀念比較保守,所以——」 一陣電話聲響起,但很快又停了。 客廳傳來細碎的交談聲,看來這通電話是找趙雯的。 「快!」這電話來的真是時候!她一把拉著蒲司揚。「你快躲進衣櫥!」 「衣櫥?」他掙脫她,說什麼也不幹這等窩囊事。「你會不會太誇張了?」 「對喔……的確是誇張了點,衣櫥不夠大,你一進去說不定就塞爆了。」 「誰跟你說這個呀!」蒲司揚氣悶。「我是說——」 「別說了,快幫忙找呀!」梁千若在黑暗中東張西望,努力尋找藏身處。 「完了、完了,我房間就這麼點大……啊,對了!」她聲音聽來很振奮。「差點忘了還有窗戶,你不用躲,直接從這裡跳下去就行了。」 這女人顯然被嚇傻了。「你家在三樓。」他認為有必要提醒她。 「三樓很高嗎?」 虧她問的出口! 「你自己跳看看!」他氣死了。 一陣腳步聲由遠而近,梁千若趕緊捂住他的嘴,慌張的整顆頭都發燙了 。 如果她也能像哈利波特一樣,念念咒語便可讓蒲司揚消失該有多好。 呃……消失? 有了! 叩門聲響起—— 「千若,你在做什麼?千若。」 趙雯扭下門把,打開—— 「咦?才十點多就睡覺?明天是假日耶。」 屋內漆黑一片,趙雯才踏進去的腳又縮了回來。 雖說視線不佳,床上鼓鼓的被子仍隱約可見,趙雯僅瞥一眼,並未細看。 「本來是想跟你說我姊有事找我,晚上我唾我姊家,但既然際都睡了,那就算了。」 趙雯輕輕帶上門,輕輕走回自己房間拿了些東西,又輕輕開啟大門走了出去。 怎會……怎會這樣呢…… 事情來的太快,快的梁千若到現在還弄不清是怎麼發生的。 她只記得她在情急之下把蒲司揚拖上床,拉來棉被覆蓋,可本該好端端躺在床上的她,卻讓突如其來的力量給架起,身子不受控制的一翻,疊在一具肉墊之上,旋即又有一股力量從她後腦勺壓下,她的唇被迫堵住另一雙唇。 這男人究竟是處變不驚?還是根本就沒神經?大難臨頭了,他還有閒情玩親親! 可她不敢動,她怕這一動反而會引來趙雯的注意。 他溫熱的舌尖一遍又一遍的與她輾轉纏綿,狠狠奪去她每一次的呼吸。 她開始覺得頭暈沉沉的、腦子空蕩蕩的、身子輕飄飄的,所有驚慌失措的感覺在迷茫中漸漸淡去,她彷佛掉人了另一個世界。 明明滴酒末沾,為何會有微醺的感覺? 是……是錯覺嗎? 如果不是的話,那麼……有著衣服和胸罩全都不翼而飛,身子光溜溜的感覺,就是真實的了? 「啊!」她尖叫,花容失色的亂竄,卻不知被什麼給拖住,這一絆,她倒趴在床上。 「現在才想跑?你不知道已經來不及了嗎?」 她聽見蒲司揚貼在她耳畔低笑的聲音,可她被他壓著,動彈不得。 「怎……怎麼會……」她原是想用笑化解尷尬,不料嘴角肌肉僵硬的像在抽搐。「你別壓住我就……就行了……」 她很想大聲制止他對她一再發動的甜蜜攻勢,也很想理智的糾正他,他們不該進展的這麼快…… 可是,她只能用想的,一樣也做不到。 擺脫他不是沒機會,只要她梢使力,便得以掙開他,但她的身子卻像沾了膠似的黏在這張床上。 她眷戀這份感覺,所以她才走不開,是不是? 她抱著枕頭,將整張熱辣的臉龐深深埋入,一時無法接受變得如此色情的自己。 「不……不好吧,萬一我室友回來就糟了……」 「你沒聽她說,晚上她要睡她姊姊家嗎?」 有嗎?她當時神魂顛倒的,趟雯說了什麼,她一個字也聽不見。 「你別這樣,我會怕!」她的臉擠在枕頭中悶聲亂叫。「你知不知道我很害怕呀!」 蒲司揚倒還比較怕她會悶死,他輕笑,把她的臉從枕頭中挖出來,將她擁入懷中。 她緊閉的眼帶有濕潤——她竟流淚了。 他傾身吻去她的淚。「千若,張開眼睛。」 她死命搖頭。 「乖,聽話,張開眼睛看著我。」 他溫柔聲音仿佛催眠術,她一點一點、怯生生的掀起眼皮,儘管室內昏暗,她仍不騰羞澀地趕緊捉來棉被被——角遮身, 他定定望著她。 她難為情的垂下頭。唉,她究竟是怎麼了?明明是喜歡他的,為何還這麼放不開? 她知道自己的舉動很遜、很殺風景,尤其是她還反應過度的流了淚,可她實在做不到輕鬆面對這一刻啊! 她咬咬唇,有些沮喪。「司揚,你……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沒用?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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