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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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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朱瀲彤,你不要無理取鬧!」朱玄隸沉下臉,這表示他已隱隱動了怒。 平日,他可以輕狂不羈,一旦讓他生起氣來,那可不是鬧著玩的,朱瀲彤天不怕、地不怕,就怕她大哥。 「我說過幾遍了?不要把人當畜生,出身卑微不是他們願意的,不要踐踏人家的尊嚴,你為什麼就是聽不進去!」 這些話,大哥說過不只一遍了。朱瀲彤聽得好無奈,卻又沒膽抗議。 其實她覺得大哥好哆嗦、那些丫環、僕人賣身到王府,本就是要供她差遣使喚的,敢惹她不順心,她教訓一下又有什麼不對? 帶著求助的眼神,她看向香漓。 「好了啦,你罵也罵了,消消火好不好?」香漓一雙軟膩的小手在朱玄隸胸前輕輕拍撫。 只有在這個時候,她才會表現得柔情似水。 朱玄隸實在不曉得,這該算是他的成功還是失敗? 他沒好氣地自她一眼。「你少來這一套。」 「哪一套?我不曉得耶!我們回房慢慢討論好不好?」宋香漓的聲音放得更輕了,柔媚的水眸一拋,企圖將丈夫迷得分不清東南西北。 該死!她怎麼可以在這個時候挑逗他?明知他最禁不起誘惑了。 抿緊唇,為了男人的面子,他要「色欲不能屈」! 「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,這招不會每次都有效。」 「哦,是嗎?」她勾起魅惑的笑,纖纖素手似有若無地隔著衣衫撫觸他堅實的胸膛,傾身在他耳畔吐氣如蘭。「我有沒有告訴過你,我好滿意你的身體?」 可——惡! 聽宋香漓這一說,朱玄隸很自然地憶起了昨夜狂恣難休的雲雨激纏…… 「那又怎樣?你想強暴我嗎?」咬緊牙關,硬是讓自己面無表情。 「如果你肯讓我得逞的話。」這男人什麼德行,她哪會不清楚,就不信他能撐多久。 「你——」如此大膽的邀請,再加上對象是嬌妻,他又不是聖人,要再沒感覺就不正常了。 「這是最後一次,聽到沒有!」很沒志氣地,朱玄隸屈服了,摟著愛妻的腰,不自覺地順從她的腳步往房裡去。 臨去前,她拋給瀲彤一記「搞定」的眼神。 瞧瞧,她這大嫂有多愛護小姑,都不惜犧牲色相來誘惑老公,助瀲彤逃過一劫。 看著兩人相倚相偎的遠去,留在亭中的瀲彤百無聊賴地轉了轉靈眸。 好啦,擺平了大哥,該走的都走了,那她怎麼辦?又沒人可以讓她測試魅力,品嘗勾引成功的成就感。 到市集上去逛逛好了。 心念一起,她旋即起身,喚了數名護衛,便興沖沖地出府去了。 許久不曾上街走走,市集的繁榮仍是不減以往。 只是所有人一見是她,莫不紛紛讓道,就怕犯著了這種貴無比的嬌嬌女,落個淒慘無比的下場。 一路走來,本該是興高采烈才對,畢竟外頭有這麼多新奇的事物,可朱瀲彤卻沒來由地壞了心情,遊興盡失。 他們為什麼要一副老鼠見著了貓的模樣?她又不會吃人! 情緒一惡劣,本能地就想找人發洩。 她隨手把玩著小攤販前的珠玉飾品,小販子誠惶誠恐的表情,撩高了她的鬱悶。 將東西丟給身後的侍女,付賬時,小販像受到多大驚嚇似的,頭搖得都快掉下來了。「不……不用了。」 她俏臉一凝。「什麼意思?以為本郡主付不起嗎?」 也不想想她什麼身份?價值連城的珠珠寶玉她都不放在眼裡了,會貪他不值幾兩銀的小東西?, 「小的沒那個意思……郡主饒命!小的上有老母,下有妻小待養……」見她面容不豫,小販連忙下跪猛磕頭,害怕得骨頭都快抖散了。 慘了、慘了,他惹怒郡主了,這下他不死也剩半條命了! 思及此,他更是駭得臉色發白。 又是「郡主饒命」! 這句話,她一天不只要聽幾回。 她又沒說要誰的命,怎麼他們個個全如驚弓之鳥,她真有這麼可怕? 「你上有老母,下有妻小關本郡主什麼事!」朱瀲彤氣悶地哼道,轉身就走。 誰想理會那群莫名其妙的老百姓! 就在小販籲了口氣,慶倖死裡逃生之際,她又停住步伐,嚇得小販面色如土,再一次逼退好不容易才稍稍恢復的血色。 這情形,看得朱瀲彤更是慍惱。 將一錠銀子丟向他,朱瀲彤旋即頭也不回地離去,留下杵在原地的小販,盯著那錠銀子發呆。 她就不信自己真如洪水猛獸般可怕! 一個下午,她逛過一攤又一攤,得到的結論,是沒有一個人願以平常心待她,個個視她猶如鬼魅魍魎,不是避之惟恐不及,便是畏畏縮縮連一句話都說不全。 朱瀲彤覺得好不舒服,積壓在心頭的悒鬱愈來愈重,讓她再也不想多待一刻,再去看那些人明明排拒她,卻又不敢表現出來的敬畏態度。 隨行的侍從,見她臉色愈來愈難看,一個個都聰明地不敢吭聲,深知這個時候誰犯她誰倒黴。 偏偏,就有人這麼倒楣! 一名年約十五、六歲的女孩,一路活蹦亂跳,散發著青春無憂的氣息,逛逛這兒,又看看那兒,銀鈴笑語不斷,一個不留神,迎面撞上了朱瀲彤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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