| 學達書庫 > 樓雨晴 > 挽香 | 上頁 下頁 |
| 三十二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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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都不曉得我的女人口才這麼好呢!」 「你──」奴兒目瞪口呆。「你怎麼進來的?」 「翻牆嘍!」男子說得漫不經心。 「要命!你不怕被當成賊呀!」奴兒心驚地低嚷。 「有你關心,死都值得啦!」好輕狂的回答。 「你胡說什麼……」 秋風落葉飄滿樓,秋心二字合成愁。 接下一片早落的黃葉,黯然情傷的心,就如這片隨風飄零的落葉。 朱玄隸自嘲地搖搖頭,想不到他學會了傷春悲秋。 從前,看允准為撲火的蛾震撼心憐,總嗤為無稽,笑他是位多情太子,如今他才明白,那種觸景傷情的心靈悸動,不是言語所能形容。 原來,想著一個人,惦著一個人的滋味,是那麼難熬。 香漓呵…… 多想拋下尊嚴驕傲,再次將她摟回懷中,重溫過往的旖旎心醉,但是……她心中有他嗎?他真的無法忍受他的女人,心中永遠占著另一個男人的影子,他要的,是一顆完完整整的心。 然而,她愛他嗎? 不,她從來沒說過…… 在她心中,他到底算什麼? 賜婚一事解決了,皇叔終於讓步,由允塵接下太子之位,擇日舉行冊封大典,並迎娶雲錚為妻,也許另一場風波才要開始,但是他的風波,是正式落幕了。 只是,誰會在乎? 在他終於有資格大聲告訴她,他愛她,她才是地想要的新娘的時候……他與她,卻已結束。 他做的一切,變得不再有意義。 記得允准曾經送過他一句話:傷盡天下女人的心,當心哪天受到報應! 這,就是所謂的報應嗎?罰他為某個女人苦惱傷神,失了魂,丟了心…… 他終於明白,允准在說那句「無情,何嘗不是一種幸福」時,是什麼樣的心情了,當再也無法瀟灑看紅塵時,便註定是一世的情劫。 就如同允准對柳心棠。 如他──對香漓。 正凝思著,低低幽幽的嗓音傳來── 「玄隸──」 是幻覺嗎? 他甩甩頭,回了自己一記苦笑。 最近真是想她想得失魂了。 「我知道你不想見到我,無妨,把話講完我就走。」 幽幽怨怨的柔音持續著,他這才明白不是幻覺,回身瞪大眼看著門邊的娉婷身影。 她不是正和蕭銘誠難分難舍嗎?怎會…… 他以為,她早將他拋諸腦後。 他的沉默,讓香漓誤以為他不屑理她,低垂下頭,咬牙忍住悲戚。 她已經打定主意要將心裡的話全告訴他了,不論他再怎麼冷眼以待,她都不會退縮,就算結局是要分開,也要將付出的深沉情感讓他知曉,之後,她便能毫無遺憾地離開。 「我明白我們之間不會有結果,事已至此,我也不再奢望什麼,但是,玄隸,我不希望你誤會,將我當成一個用情不專的輕浮女子,對銘誠,我沒愛過,從前沒有,之後也沒有,我的心很小,只容得下一個人,你明白嗎? 「自從與你邂逅,很多事,都由不了我作主了,理智告訴我,你是個沒有心的男人,千萬不要靠近你,否則心一旦淪陷,痛苦的將會是自己。可是我無法控制我的心,明知道你是個可以同時愛很多女人的男人,我還是捉不住那顆想飛向你的心……」 不知不覺,淚霧悄悄彌漫,因為沒有勇氣抬頭,所以也錯過了朱玄隸大為震撼、連話都說不出來的神情。 「一直到傳出你和太子妃的事,我處在流言與嘲諷的痛苦深淵中,我知道,不該再自欺欺人了,你永遠都不可能是我的。夢醒了,心碎了,因為太絕望,所以很多事,我已無意解釋,任由著你誤解我,但是玄隸──」她突然仰起頭,好專注、好認真地說:「你必須清楚一點:我愛你!除了你,我不曾對誰愛得這般深刻,所以,我希望你過得好,如果選擇了太子妃,真是你所冀求的,我祝福你。」 說完最後一句話,她匆匆轉身,怕他見著她眼底脆弱的淚,更怕在他身邊多停留一刻,她會眷戀得再也捨不得走。 「宋香漓,你給我站住!」朱玄隸沉聲一喝。這女人什麼意思?莫名其妙跑來對他說一串話,在他心湖激起驚濤駭浪後就想走人?哪有這麼便宜的事! 「我的話已經說完了,還留下做什麼?」她說得很哀怨。 「你以為,聽完你那些話之後,我還會讓你走?」若不是背對著他,她定會發現,他眼中正盈滿醉人的柔情。 「你都要迎娶太子妃了……」 「你先過來再說。」他低聲誘哄。 「可是……」 「先過來嘛!」 「有什麼事在這裡說也一樣。」她怕太靠近他,沉淪的心會萬劫不復。 「你不過來,我要過去抓人了哦!到時可就沒那麼輕易放過你了。」 「你──你想怎樣?」 「剝光你的衣服,然後──」 「好了、好了,我過去。」不敢再聽下去,她急急走向他,因為太明白他言出必行的個性,她要不照做,他可能真的會…… 嘖,這小女人太不給面子了吧?他的「技術」有這麼差勁?不然她怎麼這麼怕他剝她衣服?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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