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樓雨晴 > 挽香 | 上頁 下頁 |
三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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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一個視上妓院如家常便飯的人,遇上了嬌滴滴的小姑娘,你說他有可能做什麼?」 香漓一聽,心跳都快嚇停了。「你別亂來!我……我……」 「你已經知道我要做什麼了嗎?真是太好了──」 「你敢!我會以命相拚!以保有我的清白!」她怒斥,小臉正氣凜然。 「以命相拚?這太嚴重了吧?」他眨眨眼,一臉無害地道。 他將手伸向她,她想也沒想地便放聲尖叫:「救──」 「老天,我被你震聾了!」他甩甩頭,耳際猶嗡嗡作響,不敢置信地看著她。「見識過女人各種『叫聲』,就屬你最特別,我什麼都還沒做,你就這麼給面子,叫得驚天地,泣鬼神。」 這傢伙說的是什麼混賬話?! 「你下流!」 「可是,我只是想幫你把它抓下來而已,還是很下流嗎?」他擺出一副無辜的表情,由她肩頭捏來一隻小毛蟲,獻寶似地故意在她面前晃來晃去,弄得她的臉色又青又白。 他笑得腸子都快打結了。 「既然你不喜歡我多管閒事,那就算了。」他作勢要「物歸原主」,嚇得香漓差點喊爹叫娘。 「拿……拿走!」她怕死那只噁心的東西了。 「我不下流了?」他將小蟲子又移近她寸許,等待她好好「考慮」清楚。 該死的臭男人! 香漓暗罵在心底,勉強擠出僵硬的笑容。「小女子失言,請公子見諒。」 「好。」他很大方地接受了她的道歉。「那──它還給你。」 混賬!他根本是故意的! 她尖叫失聲,本能地往後仰,後腦勺就這麼「壯烈」地吻上牆壁,疼得她險些淚灑當場! 若不是定力太好,朱玄隸鐵定會當場笑癱在地上! 「滾開!可惡的你,可惡的臭蟲!」嗚……她招誰惹誰了?居然碰上這個王八蛋! 朱玄隸也很明白適可而止的道理,在她翻臉前退開數步,彬彬有禮地說:「姑娘請。」 香漓懷疑地看了他一眼。這傢伙有這麼好心? 這什麼表情?朱玄隸十分不爽,將那只「勞苦功高」的小蟲子隨意一丟,剛好就「很不小心」地「光臨」了宋大姑娘的酥胸── 「啊──」一聲上達天聽的尖喊響起,香漓完全不顧形象地又跳又拍,直到小蝨子「壽終正寢」,她猶心有餘悸。 「好了、好了,不要再拍了,已經是『人間悲劇』了,再拍下去,真的就『天下太平』了。」某人猶說風涼話。 可惡!這缺德鬼! 香漓咬牙切齒,一肚子咒駡不知該由哪一句開始,最後她選擇了「無言的抗議」,懊惱地拂袖而去──實在是看准了再多待一刻,她准會嘔血身亡。 好有趣的小姑娘。 好久沒看到這般率直、不嬌柔造作的女孩了。 朱玄隸望著她遠去的背影,不知不覺中,一抹淡淡的笑意爬上唇角,久久不散。 可惡、欠揍、該痛毆一萬次的混蛋! 香漓在心中第無數次痛駡。 要不是他,她怎會來遲了?還好紅姨大量,沒和她計較,否則,他們這梁子可結大了! 稍稍平靜下來,幾乎被遺忘的煩惱又纏上心頭。 銘誠赴京趕考的路費……唉,該如何是好? 「香漓,發什麼呆!還不快把這些酒菜送到春桃房裡去──」一聲催促灌入耳中。 「噢,就來了!」她趕忙應聲,匆匆端起備好的酒菜上樓。 鶯聲燕語、放浪輕佻的畫面,她早已能夠視而不見;不帶任何表情地上了酒菜,她轉身就要離去。 「咦,這大美人是新來的嗎?以前可沒見過。」猥瑣的男人眼尖地瞟見她清麗不俗的容顏,立時露出見獵心喜的涎笑,反手拉住她。 「放開我!」香漓不安地想抽回手,卻是徒勞。 嘖、嘖!光是摸這比豆腐還嫩的手腕,他就幾乎要把持不住了,更別提摸遍她全身,會是怎生地銷魂蝕骨…… 「大美人,買你一晚要多少價碼?大爺我別的沒有,就錢多得是。」 「請你放尊重點!」她惱紅了臉,用力將手抽回。 「我說賈大爺,人家可是守身如玉的貞節聖女,你有錢還買不到呢!」春桃一雙藉臂纏了上來,嬌軀軟軟地貼上。「你就別為難人家了,這種小家碧玉,滿足不了您的,還是讓春桃來侍候您吧!」 「是嗎?」被澆了頭冷水,賈大爺興致缺缺地松了手。「好吧!」 「死丫頭,還不快走!」春桃不悅地瞪了眼杵在一旁的香漓。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,每次只要這丫頭一出現,就算是前一刻才對她說著甜言蜜語的男人,魂兒也會全往她身上飄,比起打滾風塵,世故俗媚的自己,清新靈秀的香漓的確更具蠱惑男人的條件,老是被人給比了下去,也難怪她要不痛快了。 看著媚態盡展,全心迎合著恩各的春桃,香漓的心像是被什麼給觸動,腦海同時浮現前不久暗巷中的那一幕── 那名女子,同樣也是竭力取悅著另一個男人,用著同樣的心思…… 她無聲地退出房外,心思紛紛亂亂。 女人原始的本錢是她的最佳利器,她深諳這則道理,並且善加利用……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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