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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一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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§第十章 喧騰的PUB一隅,紀沛陽獨自坐在某個陰暗的角落,獨自啜飲淡酒。 一個月了,從那天之後,他們沒再見面。他明白,只要她一日解不開心結,采寧和他在一起,就會有拋不開的罪惡感,說什麼都是空談。 他是說過,他會尊重她,可是這些日子,他真的好想她!她呢?小旭呢?難道他們母子不曾想念過他嗎?她在同時折磨著三個人啊! 歎了口氣,舉杯又啜了口杯中的澄亮液體。 「紀沛陽!」肩頭被了重重拍了下,他差點嗆到。 輕咳了聲,回首望去,一張似曾相識的臉孔納入眼瞳。 「嚇到你啦?抱歉!」 「沒關係。」他搖了下頭,仍在思索他們在哪裡見過。 「不記得我啦?」男子輕快地回應。「大學時代,我們有過幾面之緣的。」 「你——噢,楊立凱!」他很快的說出正確答案,他是少數對采寧沒有企圖心,未被自己列入「蒼蠅行列」的人,哪能沒印象。 「沒錯!我可以坐下嗎?」 「請,反正我一個人。」 坐下後,向侍者要了瓶酒,淺酌了口,才又道:「當年,你可是校園裡的風雲人物,眾花追逐,你卻如無情流水,粉碎多少純情少女心,太令人記憶深刻了,所以我才會一眼就認出你來。」 面對著調侃,紀沛陽苦笑。「別取笑我了,那不過是段年少輕狂的日子,早就遙遠到幾乎記不住了。」 「不至於吧?你可是出盡了鋒頭,和咱們的氣質美人如影隨形,甜蜜恩愛,羡慕死一群嘔到快吐血的曠男怨女,這樣一對才子佳人,還傳為一時佳話呢!」 提到采寧,他神色一黯。 多懷念那段時光啊!不必有任何顧忌,只是全心全意地依戀著對方…… 盯視他眉宇之間的愁郁,楊立凱不怎麼肯定地叫道:「不會吧?你們吹了?」 那也不是沒可能啦,人家男主角都說年少輕狂了。少不更事的浪漫情懷,爆發起火花是很唯美,但要經營成永恆,往往不太容易。 不過,他一直以為他們會在一起的,畢竟,紀沛陽看來很認真,對童采寧的疼惜與憐寵,也是有目共睹的。 「我結婚了,新娘不是她。」搖晃著杯中液體,他低低地道。 「不會吧?你移情別戀?」真是太出人意料了! 「不,我的心從來就沒變過,一直都只容得下她。」 「那怎麼……」 「一言難盡。我現在只想儘早解決掉婚姻的枷鎖,永遠守在她身邊,彌補她為我所受的苦。」 「好一個癡情種子,我明白你的心情。」楊立凱低低一笑,笑中有一絲難察的落寞。 「怎麼?你也為情所困?」他記得楊立凱一向自視甚高,從不以為有任何女人能綁住他的心。 楊立凱自嘲地一笑。「遭到報應了。你一定不相信,我會為了一個不知道來自何處、不知道身份姓名的女人苦苦思念了五年。說來有些荒唐,遇到她的那一晚,她像只脆弱的小貓,又像迷途的墮落天使,把自己灌得狂醉,一整晚,我早已被她眼中的迷亂與淒傷所蠱惑,怕她發生意外,想送她回去,沒想到與她一夜狂歡的我才是她的『意外』!」 他真的不是有意趁人之危,他也想當個君子啊!只是——她太令人難以抗拒。 縱情後的隔日,他再度醒來,枕畔已是空虛,他再也尋不著她的人。 「你有試著找過她嗎?」 「整整找了五年!」 「看來,我們都是不被上天眷顧的男人。」愛情二字,苦啊!卻苦得令人心甘情願。 「是啊!」楊立凱舉杯。「同是天涯淪落人,敬你。」 紀沛陽舉杯附和。「敬你,另一個失意男子。」 也許是兩個男人愁上加愁,一時失去節制,竟飲了個狂醉。 幸好號稱千杯不醉的楊立凱,酒量比紀沛陽好上太多,要不然還不曉得該怎麼辦才好。 問明瞭紀沛陽的住處,他開車將他送了回去。 門鈴按了好久,才等到女主人前來應門。 「紀沛陽,你什麼意思?三更半夜存心擾人清——」門一開,她呆在原地,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。 她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這張臉!這張曾令她迷惘失措、勾起太多狂亂心緒的男人! 門外的楊立凱也呆住了! 找了她五年,從沒想過會在這裡意外重逢。她在紀沛陽家中,那她的身份……他想都不敢想! 「你……你是……紀沛陽的……」他強迫著自己,擠出最困難的聲音。「妻子?!」 童采馨移開臉,一時之間,竟膽怯地難以再面對楊立凱。 「先把他扶進來吧。」 側身讓他進屋,將紀沛陽安置在房內之後,兩人再度陷入困窘的沉默。 他根本不敢問,她是否還記得他,在打聽她下落的這些年,他曾天真地數度幻想著再相遇後的種種可能性,想瘋狂地擁抱她、親吻她,訴說離別後的種種相思,並問她是否曾偶爾想起過他…… 然而,他卻怎麼樣都沒想到,她竟然早是有夫之婦,那他這些年的尋尋覓覓、牽牽念念又算什麼呢?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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