| 學達書庫 > 樓雨晴 > 如果我們不曾相遇 | 上頁 下頁 |
| 十六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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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不是可麗餅哦?」我一直以為是耶…… 他動了動嘴,我猜,那應該是在考量要哭還是笑。「你要這樣講也行啦,那攤餅皮香脆又好吃的可麗餅一旦走過頭就不能再回來買了,你確定不吃?」 我瞥了眼他手中的船型紙盒。「沒關係,章魚小丸子也很好吃,我食量不大。」 他望著我,笑了。「那就走吧!」 我快步追上,拉住他的衣袖,他反掌握住我,我接過竹簽,戳了顆小丸子喂他。 「對了,你剛剛說,你打電話給我被罵,我室友到底跟你講了什麼?」什麼話不中聽,卻很有道理。 他表情突然變得很怪異。「你確定你要聽?一字不改?」 「說啊!」 「她說,你是很單純的女孩子,在看待感情上也是,只知道傻氣地付出,不會去要求什麼。純淨真誠的心,值得被用最純淨真誠的感情來對待。」 「嗯。」我點頭,很久沒被誇獎了,她們還算有良心。 他斜瞄我一眼。「你還真敢點頭。」停了一下──「她還說,如果我沒打算要真心對待你,就不要占著茅坑不拉屎,讓想拉的人去拉個痛快。」 入口的章魚碎屑把我嗆了一下。 「茅、茅坑?」我只是──茅坑? 「你除了茅坑,還有更具價值的比喻嗎?」 哇靠!我一拳就要往他臉上揮! 「喂,這可不是我說的,我的反應也跟你一樣,被口水嗆了好幾下。」 張寧夏!這麼沒水準的話,一定是張寧夏講的,毫無疑問! 我羞愧欲死,完全不想承認那個人是我室友。 我要搬出宿舍,下學期我一定要換室友── 我戀愛了。 原來,所謂的戀愛,就是他會每天晚上給我一通電話;沒排班的時候,會過來接我一起吃飯,休假時所有的時間都留給我,偶爾在我又被某個變態老頭強姦腦細胞時,簡訊傳來幾個笑話逗我開心。 有時,他電話打來我在洗澡,叫靖陽幫我把手機傳進浴室,他會思索一下── 「嗯,先讓我想像一下那個香豔的畫面,過過幹癮也好。」 有時,我剛好在讀書,會順便問他:「那個T、h、e空格o、f、f、i、c、e空格f、u、r、n、i、t、u、r、e再空格h、a、s又空格a──媽的,那麼多空格──」 他在另一頭笑到不行。「拜託,你的英文也太破了吧?」 「你管我!到底怎麼翻譯啦!」 還有更多時候,是在夜深人靜,入睡前道晚安,說說今天發生的事。 我告訴他:「又沒什麼重要的事,你每天這樣打,手機費很貴耶。」 一旁的張寧夏小姐聽到,由床上跌到地下爬不起來。 他歎氣。「沈小姐,你一定要那麼實際嗎?」 本來就是啊!學商的嘛,會先從經濟層面分析。「等你收到賬單,就會感謝我的實際了。」 「……」靜默了下。「你把我的浪漫細胞謀殺光了。不過我今天剛好真的有事──這樣沈小姐可以恩准我打這通電話了嗎?」 「什麼事?」 「明天診所同事約在好樂迪聚餐,你要不要一起來?」 「我?」驚愕。「這樣不太好吧,你們聚餐,我去會不會怪怪的……」 「我帶女朋友去,哪裡怪了?」 不經意的一句話,他順口說出,我聽在耳中,直暖進了心坎底。 他說,他不能保證像徐聖文那樣全心全意地對待我,可是,他讓我走進他的生活圈中,將我介紹給身邊每一個親友同事認識……對我來說,這就已經是全心全意了。 雖然,每次想起徐聖文,心裡還是免不了一陣愧疚。 他後來告訴我,欠他的那頓飯不必刻意記著,等我哪天真的「有空」了再說。 我明白,他所謂的「有空」,指的其實不是時間上的空閒,而是心靈上的空間。 我只能沉默,因為我很清楚,他不會是我心靈空間的那個人。 我們約好六點整,他來校門口接我。 我還特地蹺掉最後一節課,回宿舍洗澡,挑了件百年難得穿一次的牛仔短裙,拜託靖陽幫我化上最美的妝──對不起,我得羞愧地承認,我化妝技巧相當差,粉底老是抹不均勻,緊張時拿眉筆的手還會抖。我可不想畫出兩隻毛毛蟲。 六點十分,我難得遲到了一下,來到校門口時,他看到我,表情有些驚訝,但沒說什麼,脫下外套讓側坐的我遮在大腿上。 我們在六點四十分時到達,他看了下訪客留言,找到包廂,不少人已經在座。 本來我以為我會很尷尬,但是我擔心的狀況並沒有發生,他的同事們都很能瘋,偶爾也會調侃一下我們,他只是面帶微笑,摟了摟我的肩。 這裡有些人,其實我都滿熟的了,像那個助理小姐和掛號小姐還虧我說:「好哇,原來你一開始就居心不良,難怪每次看診都堅持點名要李柏琛,等再久都沒關係。」 「對呀,我還笨笨地把情報貢獻給情敵,枉費近水樓臺,手腳沒人家俐落,什麼月都沒撈到。」 我被她們一人一句,虧得無地自容。 「是嗎?你真的一開始就居心不良?」他附在我頸邊,小小聲咬耳朵。 我捏了下他腰側。「你找死啊!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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