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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一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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臭脾氣?!「他還說了什麼?」 「他還說,要追上媽媽真的很辛苦,他現在就已經開始同情我以後的男朋友了。」 「這跟辛不辛苦有什麼關係?」 「有啊,他說這是男人的尊嚴問題,不可以被女人看扁。而且,他喜歡每次考完試以後,上臺領獎站在媽媽旁邊的感覺。」 「……強辭奪理。」誰會瞧扁他?明明就是他處處與她較勁,為了替夏寧馨出頭,凡是她想要的他無一不爭,嗆她嗆得很高調,居然對孩子睜眼說瞎話。 「對了,把拔說,這首詩是他們的定情詩,別的可以不會,這首我一定要背起來 」 「聽他在胡扯 」到底是誰和誰的定情詩啊 他含情脈脈念情詩的對象可不是她,與他青梅竹馬的更不是她! 這個滿口謊言的騙子!! 有一瞬間,夏以願幾乎要衝動地揉了它喂垃圾桶,但是盯著手中那薄薄一張紙片刻,出了口的卻是—— 「過來,小冬兒,這裡寫錯了 」 將宋冬臨抱至腿上,夏以願就著她的手,複寫了一邊。 這宋爾雅,光顧著念,也不糾正孩子的錯字,丟本《唐詩三百首》讓她照抄了事就行了嗎? 寫著寫著,她忽然停筆。「小冬兒,今天早餐……你吃什麼?」 「吐司夾蛋啊,還有一杯把拔自己打的果汁。」 「昨天晚餐呢?」 「把拔煮紅酒牛肉燉飯,一整鍋我們兩個都吃光光了喔。」 「是嗎?」她暗暗松了口氣。 有精神下廚了,那身體應該是好多了吧?剛剛和她杠上時,也恢復十足的戰鬥力…… 午後,宋爾雅踱至起居室,書桌上隨意散置幾張隨手塗鴉的紙張,童稚筆觸交雜著端秀字體,完成一首《長幹行》。 他了然淺笑,隨意瀏覽了幾張,輕巧地折了幾折,收入口袋。 回首,目光搜尋了室內半圈,找到在長沙發上臥眠的身影。 一張沙發上躺了兩個人,空間是稍嫌擁擠了些,但她們都睡得很熟,小的枕臥在柔軟胸房前,大的以雙臂牢牢圈抱住小小身軀,全然的護衛姿態。 胸房一陣暖潮激蕩,他柔了眸光,放輕步伐走近,蹲身倚靠沙發邊,安靜瞧著她們恬然安穩的睡容。 這個畫面,是他一直以來最深的期盼。卸去剛強冷硬的偽裝,她睡容純淨一如嬰孩,沒有清醒時的針鋒相對、沒有言不由衷的相互傷害,只是純然的依偎,讓世上最重要的兩個女人,在他的守護下安睡。 長指輕巧地拂開她垂落頰邊的髮絲,依戀地來回輕撫那張因熟睡而泛起自然紅暈的頰容。 到底是誰說她不美?他明明就覺得,她美麗得令他移不開視線,從第一眼起,他總是忍不住一再深瞧,即使,換來的總是她不友善的瞪視。 他輕笑出聲,想起那個才十來歲,傲氣就已經堆得比天高的小小少女,帶著笑,傾身噙住柔軟紅唇。 她相當淺眠,長年以來睡眠品質並不好,幾乎是他一碰觸到她,敏感的她已有醒轉跡象。但犯案中的男人並不打算掩飾自己的醜行,而是更深地印上唇瓣,輾轉啜吮。 「唔……」睜開眼,意識到唇齒間肆情的進犯,本能抗拒。 她動作太大,懷中娃兒受到驚擾,抗議地咕噥了聲,小臉更加埋入香軟懷抱裡。 「噓,你吵到小冬瓜了。」他一臉譴責。 她一時不察,竟感到抱歉,乖乖不再妄動。 「這才對。」他滿意地點頭,再次俯首含吮柔唇,恣貴品嘗甜美溫香。 「……」不對,這裡是起居室,隨時都會有人進出,他究竟在幹麼? 她緊閉雙唇,別開頭,拒絕他再亂來。 宋爾雅不以為意,她避、他追,她退、他就進,完全不減興致,攻防戰玩得樂在其中。 「宋爾雅!」她忍無可忍,正欲張口訓斥,他精准地銜住柔唇,不容拒絕地深吻,掠取她唇腔內每一寸甜蜜。 她喘息,瞪視他的目光軟弱無力,只要他一碰觸她,她總是腦袋缺氧,無法理智思考。 直到他甘心放過她,她大口大口喘氣,只覺渾身虛軟。 他抵著她的額,突然低低笑出聲。「你剛剛死命護貞操的模樣,讓我覺得自己像是淩辱黃花大閨女的淫賊。」 「不是嗎?」她回瞪他。 淫賊嗎?還是黃花大閨女?他笑哼:「你好幽默。」 「……」氣死! 「如果你是黃花閨女,那我們懷裡這顆冬瓜——」 「宋爾雅!」她氣急敗壞地阻止他。「你小心說話!」 「嘖嘖,小冬瓜要是知道你這麼拚命想否認她的存在,小小的心靈不曉得會有多受傷。」 「你不要曲解我的話,你明明知道——」她啞口無言。 「我不知道。」宋爾雅抽回抵靠在沙發兩側的手,褪去情韻余溫的眸子,只剩下一片無緒的冷然。「我只知道,小冬瓜有多渴望來自于母親的擁抱,那不是你這個『大姑姑』給得起的。」 他站起身,扳開她的雙臂。「既然你不肯承認她,那就請把女兒還給我,我們父女得回家去了。」 夏以願無法反駁,任他由懷中抱走小冬兒,找不到任何理由挽留,只能默默看著他們消失在眼前。 帶著些許乳香味的余溫仍留在懷抱,乍然空虛的臂彎令她一時無所適從,她坐起身,蜷縮雙腿,牢牢環抱住自己,護住唯一僅有的,不教懷中余溫太快散去——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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