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樓雨晴 > 落網佳人 | 上頁 下頁


  「剛睡著。」她離開嬰兒的搖籃,鑽進舒適的被窩裡,書淮並沒有跟她上床休息,反而走向書桌,翻開其中一個檔案夾聚精會神地研究起其中一個病人的病況記載。

  什麼嘛!一進門只注意到他的寶貝女兒她還能諒解,但也不能連甩都不甩她就跑去看他的病歷報告,敢情他的工作比她還重要,或者是她愈來愈沒魅力了?

  不可原諒!

  她委屈地嘟起紅唇,孩子氣地撒嬌道:「老公抱抱。」

  書淮聞聲抬起頭,好笑地揚起英挺的唇。「可是我現在沒空。」

  她撇撇嘴,不依地搖頭嚷道:「不管、不管,人家要你抱抱嘛!」

  她稚氣的舉止惹得書淮淡淡一笑,起身走向她。「好,我抱抱。」

  他溫暖有力的雙臂輕輕環上,愛憐地凝望著他。「這樣你就滿足了?」

  「嗯。」她像個孩子,貪戀地躲在他柔情的臂彎。

  他們都沒有說話,靜靜品嘗這份無聲的情意傳達。

  「愛著一個人和被人疼惜在乎的感覺真好,書淮,你會不會一輩子都這麼愛我?」很傻氣的問題,但她就是忍不住要問。

  「不會。」他想也不想就回答。

  「為什麼?」她又嘟起嘴,不勝委屈地瞅著書淮。

  「傻丫頭,除了這輩子,我還想下輩子、下下輩子……生生世世都愛你、寵你,你只能屬於我,聽到沒?」他霸氣卻不失濃情的命令。

  「遵命!」念築感動之餘,仍不失俏皮本性,朝他行了個童子軍禮。

  「你喲!愈來愈像小孩子,婚前風姿綽約、儀態萬千的成熟小女人風韻都不曉得到哪裡去了。」眼底充滿包容和寵愛。

  「被我騙了這麼久,現在才認清我的真面目?」她嬌俏地扮了個鬼臉。「太遲啦!貨物既出,概不退還。」

  「誰說要退貨來著?都被你騙到手了,我不認命行嗎?」

  說笑歸說笑,事實上他愛極了她的嬌俏純真,她臉上每一寸的笑容,都是為他──楚書淮而綻放,這讓他滿懷甜蜜。

  「老公,我好愛你哦!」她嬌憨地說。

  「因為我的認命和允諾絕不退貨?」

  「討厭!你明知道不是。」她嬌嗔的輕捶一下他的胸膛──力道真的非常、非常輕,原因很簡單,心疼老公,怕他痛嘛!

  「我只是覺得我好幸福,女人所嚮往的一切,我全都牢牢地掌握住了,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,一個深情相待的丈夫,還有一個甜美的小精靈若若。我生命中擁有的太多太多了,只要能讓我永遠保有你們,我再也別無所求。書淮,謝謝你給我的一切,你對我好到讓我無以為報。」

  「又說這種傻話了,你是我用命換回來的女人、珍愛一世的寶貝,不疼你還能疼誰?」

  「書淮──」她綣縮在他懷抱,一臉如夢般的沉醉笑靨。「我感謝上蒼的眷顧,茫茫人海中讓我遇上了你,世上能有幾個女人像我這般幸運?擁有一個為愛義無反顧、不惜付出生命的男人!」

  「不知──孟樵是不是?」他沉吟道。

  「他?別逗了!你腦袋燒壞了是不是?那個心冷得像冰、感覺麻木得像木頭、全身上下沒有一點柔情細胞、連愛情這兩個字都不會寫的人,你指望他憐香惜玉、為愛犧牲?我建議你寧可期望有朝一日『天雨粟、烏白頭、馬生角』!」

  「可見你還是不怎麼瞭解自己的哥哥。我倒覺得他和我一樣,是那種『不愛則已,一愛驚人』的人,只要他確定對方是他堅守一生的女子,他會不顧一切、勇敢追尋的,必要時,包括付出自己的生命去保全所愛的女人,就像我一樣。」

  是嗎?他好像挺瞭解孟樵的。

  迎上他深邃有神的目光,念築若有所思地偏著頭,認真地思考了好一會兒。「說到孟樵──書淮,你有沒有發現他和羽寒之間好像……」

  「現在才發覺啊?說你感覺遲鈍你還不承認。」他輕笑,抵著她的額頭笑望著她。

  「這麼說──」她興奮地勾住書淮的脖子,臉龐閃爍著驚喜動人的光采。「你也認同我的看法嘍?」

  書淮啼笑皆非地望著她。「你開心個什麼勁?別人吃米粉,你在一旁喊燙,當事人不急,反倒急壞了你這個過度熱心的小紅娘。」

  「話可不是這麼說,如果他們當真郎有情、妹有意,我們基於兄嫂的立場,不拉他們一把怎麼行?」其實她真正的想法,是不願看孟樵太快活,他也逍遙夠久了,是該有個女人來約束他飄浮不羈的心了。

  「其實,我和孟樵並不是因為你而認識的。」

  「哦?」小腦袋瓜很仔細地想了一下,憶起婚前書淮曾對她提過認識另一位同名同姓的淩孟樵。「難道在你還不知道他是我哥哥之前,你們就見過面了?」

  「嗯,是羽寒介紹的。」

  原來他們當初談論的淩孟樵真的是同一個人!

  「當時,引發了一場小誤會,我還挨了孟樵一拳呢!」想起那場鬧劇,他不由莞爾。

  「究竟是怎麼回事?你愈說我愈迷糊了。」她娟細的秀眉都快打成結了。

  「偷偷告訴你,你不可以告訴別人哦!」可能感染了她的孩子氣,他神秘兮兮地俯近她的耳畔,小聲地咬起耳朵來……經過房門口的羽寒見狀,好笑的連連搖頭,這對可愛的小夫妻,情話綿綿也不關好門,存心想刺激她,讓她觸景傷情嗎?

  「善解人意」的她,十分體貼地在不打擾他們的情況下,輕輕幫他們帶上了房門。

  孟樵無力地癱坐在辦公椅上,閉上酸澀的眼,雙手來回按摩著隱隱作痛的太陽穴。

  老天!他快虛脫了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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