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樓雨晴 > 兩顆心的距離 | 上頁 下頁 |
三十六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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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就——」她大致說了一下,聽得秦銳猛翻白眼。 「拜託,那正常的好嗎?男人沒偶爾發洩一下,憋久會生病。每次跟你講,你就只會罵我禽獸。」 「所以我相信你了啊。本來想去跟他講,我還滿樂意跟他滾一下的,但——他臭臉我,還生氣走人。」根本不給她說話的機會。 秦銳當場笑趴。「你白癡喔!這時候男人一定見肖轉生氣的,你不閃遠些給他留面子,還自己跑去捅馬蜂窩,白目到有剩。」活該被罵!快笑死他了。 她悶悶地戳飯粒。「那不然咧?」 「不用說,直接行動表示。你跑去問他,他不給你回『天地有正氣,嘎嘎嗚啦啦』,難不成還淫笑著應和『好啊好啊,我們來滾』嗎?這種事是掌握時機和氣氛,感覺對了,直接給他撲上去就是了,這招你不是很會嗎?」他們的國民性感女神、多少男人性幻想對象,當初勾引藺韶華就挺有手段的,還裝什麼清純。 「那不一樣啊。」以前,她多少感覺到對方有那個意思,但現在,韶華對她什麼想法,她真的摸不清,可能也只是因為她是樂樂的母親,對前妻、他孩子的媽,至少有一分道義與親人般的關懷。 她自己是這麼覺得的。 至少,他很規矩,從言談、舉止到眼神,無一絲逾矩,只除了那一天…… 她還滿期待他撲上來的,遮都沒遮,不怕他看,結果——他轉身就走。 半夜敲門自己洗香香送上去,更不堪回首的結果是——唉,別提了。 她覺得自己好慘。 「以前,他若沒那心思,了不起一拍兩散,我沒什麼好不敢搏的,但現在,我們是孩子的爸媽,若他沒那個意思,太任性而為,會造成他的困擾。」 「我倒不覺得他沒那個意思。」要不是餘情未了,誰會那麼蠢,把前妻放在身邊,斷自己桃花。 思及此,秦銳突然想起一事。「欸,你有沒有覺得,你男人看我眼神怪怪的?」 「哪裡怪?他對你沒興趣!」 「不是那個啦!」她到底有多擔心他覬覦她男人?「我是說,他好像對我有敵意。」 「有嗎?」明明就挺客氣,該有的禮貌都不缺。「他哪失你的禮了?」 「說了你也不懂,那是一種男人之間的氣場。第一天他來醫院,看見我也在時,微微皺了一下眉頭。」用生物學角度來說,有點像是雄性求偶時所散發的費洛蒙,那種只有男人才能理解的、敵我不容的微妙抵制感。 他想,那男人對眼前這傻姑娘,應該還挺有心的,說不準根本不是餘情未了,而是從來就不曾忘情。「你沒跟他解釋過我的事嗎?」 她搖頭,被他一聲罵來。「白癡!幹麼不說?」 「幹麼要說?」她振振有詞地反駁。「我緋聞又不只你這一粧,每一樁都要解釋,解釋得完嗎?而且這是你的個人隱私,我沒資格說。」彼此若缺乏信任,也不是說明秦銳是Gay就會沒事。 「你這個笨蛋!」他笑駡,伸指戳戳她腦門。雖是這樣說,但他其實清楚,甯甯相當保護身邊的人,就算是丈夫,也不會透露,那是對他的尊重。她當然知道說了對她比較好,但他信任她,將私密事坦然告知,她卻為了一已之私而出賣他——即便對象是丈夫,她也無法認同自己。 她有時,實心眼得教人很想敲她腦袋。都在演藝圈混這麼久了,還能保有一顆純得不摻水的真與誠,簡直是稀有動物,讓人忍不住想多保護她一點。 「多少解釋一下吧。不只女人,男人有時候,心眼也小得容不下一粒沙。」尤其是在愛情面前。 丁又甯被秦銳趕回家,說他明早沒通告,今晚換他留守醫院。「去去去,回家跟老公溫存去!」 「是前夫。」而且人家也沒想跟她溫存。 回到家,一室靜悄悄。 藺韶華臥室的房門半掩,她悄悄推開一小縫,小的已經在床上躺平,大的在陽臺抽煙。 放輕步伐上前,靜靜站到他身邊。「怎麼又抽煙了?」 他說過,只有心煩的時候才會抽,他現在心情不好? 「沒抽。」只是一根煙放在指間把玩,沒點著。 她手一伸,將指間那根煙沒收。「不准抽!」還得寸進尺,往他上衣口袋掏呀掏,掏出剩餘的煙盒上繳國庫,要再往其他地方搜身,他一個側身,避了開來。 「沒有了。」 「不信,我自己找。」硬要湊上去東摸西摸,吃盡豆腐。 藺韶華抓住她的手,蹙眉。「又甯!」 她傾前,貼近他頸側,鼻尖蹭了蹭。「嗯,真的沒煙味。」 秦銳說,靠上去,主動些就對了,他不會拒絕她的。 她信了。 她的唇,似有若無擦過他頸側,似吻,無心撩逗,掙開的手,悄悄地,圈上他腰際——沒得逞。 他抓住細腕,閉了下眼,深呼吸,吐氣,然後拉開她,把持應有的分際。 「很晚了,你在醫院顧了一天病人,快去睡吧。」 她被趕出來了。 臭秦銳,說什麼她自己貼上去,絕對沒問題。 她站在房門外,忿忿地傳訊——我被拒絕了! 另一頭的秦銳,傳了個拍地狂笑的動態貼圖過來,顯然挺樂的。 求歡遭拒,此時不笑更待何時。 一加油,同志!下回洗香一點。 呋!就你最風涼,坐著說話不腰酸。 ——喔,不,親愛的,我通常都是躺著享受不腰酸。 除了用點點點別屏,她實在找不到更多句子回他。 這個低級鬼! 懶得理他。她要去洗香香了——不過不是要獻身,是獻給她的寂寞雙人床。她悲情地想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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