| 學達書庫 > 樓雨晴 > 分手日記 | 上頁 下頁 |
| 三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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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當然,你室友的病歷是我負責的。」 「哦。」她松了口氣。 那時,她並沒有想到,她問那一連串的話,他為什麼不會覺得奇怪?還有問必答咧! 一直到後來,才後知後覺的想起──他對她的態度,好像也不陌生耶! 這段期間,只要沒課她就會往醫院跑,遇上他便聊上幾句。 室友還一臉感動地說:「心影,我都不知道原來你這麼愛我耶,真是患難見真情。」 愛她?!真是@#$%…… 她直接丟去一記白眼,當她說的是吐魯番語言。 對呀,她也搞不懂,她幹麼跑得這麼勤? 有一次遇到上回那個護士,寒暄了幾句,她告訴她,雖然任牧禹只是醫院裡的實習醫生,但對病人是出了名的體貼包容,不論男女老幼都喜歡他,大家都很期待他取得醫師執照,正式受聘為院裡的專屬醫生,那一定會是所有病患之福。 是嗎?他在學校裡,對人可是很疏離淡漠的。 護士小姐說,那是不瞭解他的人,對他的誤解。事實上,他這個人才心軟和善咧!上回那個209病房的刁蠻患者就是因為心生愛慕,為了見他,時時拿拒絕換藥當威脅,可憐他還得像個小護士,委屈地替人換藥,但是他從沒表現出半分不悅,還笑笑地對她說:「下次如果不在我值班的時間,乖乖讓護士替你換藥好嗎?別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。」 聽完後,她胸口衝激著不知名的浪潮,泛起淡淡的心動感覺。 離開醫院時,他正好下班,她衝動地約他一起吃宵夜,他居然也答應了。 吃完後,他堅持送她回去,兩人一路漫步在寂靜的月色下。 「你什麼時候知道我是你學妹?」 他停下腳步,用一種奇怪的表情望著她。 「本來就知道?」不會吧?畢竟她不是怕的直屬學妹,不同科系,又不同教學大樓,一所學校那麼大,更是八百年碰不到一次。 他淡淡地回答她。「略有印象。」 「「略」到什麼程度?」 「校園裡見過幾次,還有跨年晚會。」頓了頓,他補充:「你很亮眼。」 哇哩咧,還真的咧!她怎麼都沒印象? 「這句話很沒誠意。」她悶悶地道。金光閃閃的風雲人物口中說「她亮眼」,怎不覺得諷刺十足? 不過很受用就是了。 送她回到宿舍,她不曉得哪根筋不對,突然喊道:「任牧禹!」 「嗯?」 「明天早上,陪我看日出,好嗎?」好欄的藉口,爛到連她都想唾棄自己。 天曉得,她八百年沒看過日出了,早上沒課時,她通常是讓太陽曬到屁股快著火才爬出巢外覓食。 他沉吟了一下,不曉得是真的為難,還是拒絕的表面功夫,然後她聽到他說: 「恐怕不行,早上有個手術,我必須要到,可能會來不及。」 「那,淡水夕陽很美,我一直想……」 「改天,好嗎?我明天行程很滿,真的走不開。」他口氣很抱歉。 再說下去,會變成看夜景了。她臉皮不夠厚,禁不起一磨再磨。 很明顯了,不是嗎? 他拒絕了她。 不需明說,她不笨,聽得出這種婉轉的暗示。 才剛萌芽的愛苗,硬生生的連根拔起,她一整晚難過得整晚失眠。 隔天,她打定主意,埋葬不被歡迎的初生情愫,去醫院時,也刻意避開他的值班時段,減少碰面機會,免得一見到他又想入非非,心術不正。 本來就是任牧禹忠實愛慕者的室友,出院後對他更是迷戀不已,成日任牧禹長、任牧禹短的,說他有多體貼細心、脾氣溫和,對病人有耐心、又有愛心極了…… 看吧,他果然對所有人都好得沒得挑,是她想太多了,才會白癡地以為他對她多少有一點點不同。 自作多情,活該啦! 但是人在倒楣時,真的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! 她又一次印證了這句話。 最近天氣不穩定,一不小心,患了點小感冒,她鐵齒地不當一回事,想等它自然痊癒;從小就是健康寶寶的她,這招一向有效。 但是她不曉得失戀連身體的免疫系統都會受影響,小感冒拖到昏昏欲睡、鼻水直流、外加發燒「失聲」,眼看是拗不過去了,只好認命地去看醫生。 原本只是想到附近診所拿點藥回來,沒想到過馬路時,白目司機眼睛放在口袋裡,害她為了避開他,摔跌在馬路上,最不爽的是──她、扭、傷、腳、了! 她今年一定犯太歲,才會諸事不順。 這下可好,寸步難行了。 順手招了輛計程車,為了省錢,只好到最近的一家醫院,而,那可能得冒著碰到任牧禹的可能性。 她已經很努力在避免與他碰面了,沒想到會是在這樣的情況下,她發誓,她真的不是存心卑鄙地要來博取他的同情,但還是看到了他皺著眉頭的模樣。 「我知道我現在的樣子不怎麼美妙,你用不著一副生不如死的表情。」唉,真糟糕,連聲音都像垂死鴨子的悲歌。 「Miss張,麻煩掛內科王醫師的診,她是我朋友。」他直接由她手中抽走健保卡,交代起來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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