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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一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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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著兒子很悶地離開,孟心芽困惑不解。這對父子在搞什麼鬼? 陸君遙悠閒地為自己倒了杯水,輕啜兩口。「我相信兒子很歡迎我了,芽兒你呢?我相當期待妻子的歡迎。」他暗示,朝她張開雙臂。 紅潮再次往臉上聚集,她緩慢移動步伐,才剛跨出,便讓他一把帶入懷中,烙下深吻。 「啊──」她驚呼,教他趁隙竄入檀口,唇舌糾纏── 「對了!娘,夜深了,門壞了,所以──早點睡吧!今晚真的不適合做太劇烈的事。」冷不防,去而複返的身影冒出來,嚇得孟心芽二度彈開。 「就這樣,晚安。」 陸君遙瞪著小小勝利一回,神情得意的兒子,好似在告訴他:你這色老頭要是不死心,我會一晚來數回,嚇都嚇死你! 「……」 「什麼?」孟心芽忙著臉紅,沒聽清楚他的話。 「我說,孟心芽,我們當初為何要努力生他,好教日後被忤逆至死?」 這兩隻小鬼頭……氣氛挺怪異的哦! 陸君遙敏感地發現,以往感情好到不可思議的兄妹倆,近來不太愛說話了。祈兒一臉愛理不搭的,盼兒也不再動不動就哥哥長、哥哥短,反而一天到晚住院裡護衛的獨生子那兒跑。 好像……叫小武吧。 只要關乎到兒女的事,他都甚為留意,大大小小沒有一件是他不知道的。 莫非,是因為他的事,還在鬧彆扭? 「哥哥最討厭了……」不遠處,小人兒還在嘟囔著抱怨。在祈兒那裡不開心,總是會習慣性地找上小武傾訴,而這小武雖然不大愛說話,卻總是會耐心傾聽,默默為她添衣倒水,那樣的呵護與照料,並不太像是下人對小姐。 信步走來,練武場上,祈兒對著木樁打拳,那拳法微亂,顯示出主人浮躁心緒。 他看了看遠處亭子,再將視線拉回眼前。 這三人的發展啊,挺耐人尋味。 他沒有門第之見,將來這三人會如何發展,全看盼兒芳心歸處。 隨意找了個地方坐下,靜靜觀拳。 待他收了勢,才悠然冒出一句:「陸祈君,你功夫誰教的?真爛。」 祈兒一愣,冷不防遭人羞辱,火大地轉身要走。 「那記游龍出水,精髓在於以虛代實、出其不意以致勝,你招招強硬,充其量不過是濫用蠻力的莽夫;狡龍破雲則是氣勢萬千,制敵於一瞬,你出力點不對,弱得連蚊子都打不死……虛不虛、實不實,自己情緒浮躁,拿練武當發洩亂打一通,你師父不是這樣教你的吧?」 精闢而一針見血的評論挽住了祈兒的步伐。他知道陸君遙沒有無的放矢,繃著小臉任他攻擊。 「還站在那裡做什麼?再打一次,再不會別怪我罵你笨蛋。」 他用詞實在稱不上溫和,甚至有些刺耳,向來自尊心甚強的祈兒,也不曉得自己為什麼會那麼聽話,居然乖乖將那套拳法重新演練一遍。 「上身打直,左拳偏了,腕心向內……對,出拳!」陸君遙一面看,適時糾正。「下盤不夠穩,出拳勁道不夠,視線集中在一個定點,很好,出拳……」 也許是傲氣作祟吧,祈兒不堪被父親批評得一無是處,在一句句的糾正下,努力想達到最好,讓他心服口服。 收了拳,他轉身,等待父親發言。 不一會兒── 身後的木樁傳來「喇、喇、喇」的聲響,愣然回頭,木身竟寸寸碎裂,垮在地上化為無用木堆,祈兒驚呆得回不過神來。 「過來,這裡坐。」 他還在發傻,下意識坐到陸君遙身畔。 「你還太小,學不會合宜地控制力道,看來明天得請人來多立幾個木樁了。再過幾年,你會懂得氣蘊內斂,收放間將內勁拿捏得宜,運用自如。」 祈兒微訝,用奇異的眼神瞧他。 這是那個滿口說著不在乎他、不將他當一回事的父親嗎? 指導他練武、還要多打幾個木樁供他練習……雖然是很隨意的幾句話,但是他真的感受到其中的用心。 「祈兒,你很喜歡盼兒吧?拿她當妻子看待?」 冷不防的一句話,立刻將才冒出頭的一絲絲好感打碎,他驚跳起來,大吼:「盼兒是我妹妹,我不准你懷疑娘,娘沒有對不起你,你敢傷害娘,我會和你拚命!」 「陸祈君,你給我坐下,少臉紅脖子粗地對我叫囂,我該做什麼還輪不到你來教訓。這麼沉不住氣,我敢將女兒嫁給你嗎?」 「……」 「你最好明白,你是我的兒子,不代表你就佔有什麼優勢;相對地,沒有血緣關係的女兒也不代表我會犧牲她的幸福來成全一己私心,如果你不能令她快樂,我會替她辦場風光的婚事,將她的手交給她想託付的那個人,聽懂了沒有!」 「……盼兒,是我撿回來的,與娘無關。」好半天,他擠出話來。 「我知道。」會主動解釋,表示祈兒敵意已沒那麼濃厚。他信任他,相信他不會拿盼兒的身世來傷害誰,不是嗎? 「所以我才會找你說清楚。我不會枉顧盼兒的意願,更不允許你挾恩求報,雖然盼兒是你帶回來的,但你的權利也只能要求到兄長身分的敬愛與感恩,要想成為夫妻得看你怎麼做,那不是仗著身分能達成的,例如你最近的表現,就非常不合格。一個會令我的女兒傷心得去找別人哭訴的人,我不會考慮將盼兒嫁給他。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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