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樓雨晴 > 鳳舞翩翩 | 上頁 下頁 |
二十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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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點頭。「公子不允,我滴酒不沾。」 「那就好。」他放下心來,傾身吻住她,輾轉吮出了離別愁緒—— 鳳千襲離開,已半月有餘了。 仰望一輪明月,不需刻意思索,腦子便輕易的勾勒出一張俊美絕低倫的容顏…… 不知,公子現今可好? 依鳳低低一歎,憑遙思那不知身在何方的人兒。 牽掛呵牽掛,原來心頭惦念著一個人,是這般滋味。 用餐時,想的是他,食不知味;入寢時,想的是他,難以安枕;日日夜夜,想的全是有他在的日子…… 夜風吹起陣陣寒意,她環抱自己,又想起那些個夜裡,于冷時總有他綿密護憐的懷抱,她從不需擔心受寒。 「咳、咳咳——」她重咳出聲,身體泛著極難受的熱度。 她已病了數天了,看大夫,也喝了藥。大夫說,這病勢太猛,容易染給別人,所以她這幾天也不在敢接近娃娃,將孩子交給奶媽去帶。 這病,來的其實一點也不意外,她總是不做添衣的事,冷了也不自覺,過去有他擔待著,可他一走,她才慢慢看清他做了多少。 如今才領悟,他那一道又一道的命令背後,蘊涵著多深的關懷。 他——到底還要多久才會回來呢? 是接收到了她那強烈的呼喚嗎? 就在隔日,日思夜想的依鳳,盼回心頭的牽掛。 「依依!」回來的第一件事,便是尋她。 一聲熟悉的依戀呼喚,喚來她驚怯的回眸。 是他,真的是他回來了! 多想奔進那道思念已久的胸懷,感受久違的氣息,告訴他,她日日掛念著他…… 但是這一刻,她卻只能癡愣地望著他,無法移動,也說不出一句話來。 「發什麼愣,依依!」他急切地想摟抱住她,一償半個月以來的相思之情。 「你……回來了?」以為是夢,她用力地眨了幾下眼。 「是的,我回來了。」他迎向她,張手擁緊了她,熱切地掠奪紅唇—— 然而,就在要碰著的同時,她驚急地撇開頭,連忙退開。 「依依?」他不解地蹙眉。 差點忘記,她病了,不能教他也染上。 他要她好好照顧自己,她沒辦到,不能讓他發現。 她心虛地不敢迎視他。「公子一路奔波也累了吧?要先用膳還是沐浴更衣?我去準備熱水。」 「依——」他伸手想抓她,慢了一步。 她跑這麼快做什麼? 眼看她翩然遠去的纖盈身影,鳳千襲擰起眉。 她似乎——清瘦了此?! 奔波了多日,回到家中,本該倦極而眠才是。然而,入了夜,鳳千襲卻睡意全無。 推了窗,見今夜月華如練,星斗滿天,他索性披了衣,走出屋外,步行在清幽的院落之中。 依依究竟怎麼了?這是困擾他無法入眠的原因。 他連日兼程的趕回,為的便是想早日將她擁入懷中,撫平滿腔的相思之情。見著她的那一刻,他幾乎已經感受到她的震動與欣喜,以為她也曾深深惦念著他…… 可,為何才一轉眼,她又拒他於千里!避開他的碰觸,態度疏離,接下來更是有多遠閃多遠,一整日,幾乎見不到她的人。 他記得,分離之前,她不是這樣的,那個說什麼都要跟著他的依依呢!他遣落下她,她的神情是那麼的失落,不願讓他拋舍,他還以為,她起碼已有一點點在意他了。 難道,分別不過才半個月,她便已遺忘了他嗎?是他在她心中的痕跡不夠深刻,以至於輕易便可抹去? 終究,還是聶子冥更勝於他,她是不是這樣想的呢? 問過幾個下人,皆說她有好幾日不曾抱過娃娃了,這太不可思議了。她是那麼的喜歡娃娃,不是嗎?怎捨得不理不睬? 她情願再做回那個冷漠無心的女人,再一次將自己冰封嗎? 她想要聶子冥? 所以她不只舍去他,連娃娃也一併割捨了? 愈來愈我的揣測,逼得他心浮氣躁。 在為她付出了這麼多之後,若最終心血仍是付緒東流……天!他要怎麼承受? 歎了口氣,他愁鬱地仰望星空,無聲地問著:依依呀依依,你到底還要我怎麼做? 同樣的星空之下—— 「不知公子睡下了沒……」她喃喃自語,絞玩著蔥白的十指。 他想抱她,她卻一再逃開,不知他現在有沒有很惱她? 好想去看看他,可是她臉色有點蒼白,本能的,就是不想讓他見著這樣的她。還是再避個兩日吧,等病情好轉,氣色好些時再說了。 歎了口氣,轉身想回房,眼角瞥見一抹暗影晃動,她機警地回身。「誰?」 「三年不見,翩翩,你不警覺性依然是那麼的高。」一陣低沉縹緲得宛如空穀回音的笑聲傳來,一身黑衣的男子,由暗夜中撥霧而現。 依鳳渾身一顫,渾身血液在一瞬間凍結。這有如索命魔魅的喑啞音律,她一輩子都忘不掉! 「不回過頭來看看我嗎?你不想我,我可想了你三年呢!」 不,不要!她不要回頭,這不是真的,她在作夢,這只是一場噩夢罷了! 她不斷地在心中呐喊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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