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樓雨晴 > 愛情,午夜場 | 上頁 下頁 |
五〇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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楊馨婭扶好下巴,默默將嘴巴合上。 她識相地知道,這時絕對不能笑出來,不然她家臉皮很薄的特助大人,包准立刻拂袖走人。 還好她是女人,女人不用計較身段,這時她只須做一件事就好——悄悄挪靠過去,張臂抱住他,溫聲軟語:「辛苦你了,五堂叔嘴那麼痞,你一定被他鬧得很慘。」 「嗯。」他似有若無地,哼應|聲。 她有沒有聽錯?這好像有點討憐的意味。 她笑笑地,拍拍他,一副……好乖好乖,你好委屈。 男人也是需要偶爾給他摸毛的。 虞曉陽等了又等,她沒再開口。 這應該表示,談話結束了,可是她沒放開他。 他看了看還圈在他腰上的手臂,提醒她:「我要回去了。」 她解讀不出,這其中是不是有一點點怨懟意味,不過適時的裝死是必須的。 「家裡有人在等你嗎?」 她明明就知道。雖然有些疑惑她的明知故問,嘴上還是如實回答:「沒有。」 「那就陪我睡一會。」動手將他穿了一半的襯衫剝掉,扔回床底下,很惡霸地壓回床上——其實也沒用上幾分力,男人就乖乖跟她滾上來了。 想留下的男人,只用一根手指頭,也能壓倒他。 她將頭枕上肩窩,調整妒姿勢,舒舒服服抱著他,有些困了。 即將入眠之際,似覺男人輕柔的吻落在額際,以及穿梭發間的撫觸,一如十六歲那年,滿滿的疼惜,與溫柔。 §之四 愛,寂靜 虞曉陽有點不明白,現在是什麼狀況? 在公司,他們依然是上司與特助,偶爾比較不忙時,她會約他,共享肉體歡愉。 剛開始,他覺得那是她紆壓的一種方式,為一成不變的生活點綴些許色彩,畢竟她也才二十出頭,這年紀的女孩子,哪個不是俏麗明媚,恣意揮灑青春,她卻已經在那個位置,肩上扛著數萬人的生計。 那太沉重。 因此他明知不對,卻還是由著她偶一為之的放縱與任性。 他知道她沒有別人,因為她後來,即便不上床,還是會找他。 那一夜,他們沒有做什麼,單單只是吃飯、聊一些瑣碎的事情,然後洗澡、上床休息。 他在床上擁抱、親吻她,想進一步時,被她拒絕。 「你身體鐵打的啊?我都快累死了。」 他那時有些困惑,如果不是要做,那她找他來做什麼? 「我最近睡不好,你抱抱我,有你在我比較好睡。」 從那天起,他多個陪睡的任務。 他想,她只是太孤單,需要人陪。 假日偶爾想來點私人的娛樂,逛街、吃飯、聽音樂會……也都是找他作伴,除去工作以外,私人的時間也幾乎與他綁在一起了,她根本沒有機會找別人。 有時,他會恍惚地產生,約會的錯覺。 她會替他添衣,就擱在她的衣櫥裡,有時夜宿可以替換;她梳粧檯上的乳液換了,不是原來那種很女人味的花香調,而是偏中性,帶點檸檬味的果香調,然後在搽的時候,也順道往他身上抹。 有一次,她抹著抹著,在他臂上滑動的手,漸漸緩了下來,移向他掌心,輕輕扣握住。 「怎麼了?」他問,本能地與她十指交扣。 她搖頭,忽覺有些鼻酸。他啊,把她顧得好好的,自己卻連抹個乳液都不上心。 「沒事,我想抱一下。」她笑笑地說。 他有些莫名,被她摟住腰抱了好一會兒。 他們身上,有共同的味道。衣服上的、還有留在肌膚上的,沾染太多屬於她的氣味,彷佛某種印記,讓他錯覺,彼此互屬的印記。 有一次天亮回來,在電梯遇到出來買早餐的姊夫,被虧了幾句:「混得不錯嘛,最近都夜不歸營了。是說——你這香味我怎麼好像在哪裡聞過……」 他心下一驚,力持鎮定地退開一步。「姊夫你是狗嗎?」 男女間這回事,姊夫是老江湖,他擔心這樣下去,瞞不了多久,就連他自己,也都快模糊了定位。 愈來愈多的親密,讓他有時會錯亂,無法準確切換白天與黑夜時的模式,一日與客戶應酬,在外用餐,他本能要替她擦去嘴角的食物殘漬,手伸出去才想起—— 現在是上班時間,他在幹麼? 她揚眉,意味不明的眼神朝他望來。 他硬生生將手收回,改抽面紙給她。「嘴巴,擦一下。」 有時,他都疑惑,她如何能如此準確地切換模式,上班時,就是個端莊矜持的職場好上司,下了班,可以是婉媚似水的居家小女人? 他可以看見,別人所看不見,她溫柔貼心的那一面。 洗完澡,由浴室出來,被她招手叫過去。 這個時候的她,不是主管,她會準備棉花棒,替他掏耳朵、清肚臍眼,做完全小女人的那些事。 雖然剛開始,他有些不自在。從來沒有女人,替他做過這些事。 「不要動。」她拍了他一下。 「會癢……」 「你怕癢啊?那這樣咧?」 他扭腰閃避,反身壓住那個丟開棉花棒,開始鬧他、搔他癢的小女人,迎面吻上。 現在是夜晚,所以他可以吻她、抱她,對吧? 他細細啄吻,柔馴下來的小女人,雙臂攀上他頸子,應承他落下的吻,唇齒交纏。 偶爾,她也有很賴皮的一面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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