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樓雨晴 > 愛情的海洋 | 上頁 下頁
十五


  從小就極度怕冷的我,只要稍一不小心,就會噴當、鼻水直流。

  這種天氣最討厭了,要在以前,沒事我一定會躲在被窩裡,睡他個地老天荒、海枯石爛。不過我並沒忘記我是有男友的人,童聖陽一群死黨吆喝著要見我,於是我這個醜媳婦就只好認命地見公婆……嗯,是見「叔伯」。

  就這樣,我難得蹺了一天的課,捨命陪君子。

  一夥人殺到澄清湖去烤肉。

  先承認一點我不是什麼當賢妻良母的料,你要我烤肉當然沒問題,但是我的功力僅止於把食物弄熟,如果你想更進一步要求美味,那……不好意思,送客,謝謝光臨,我們拜拜再聯絡。

  幾乎我所經手的食物都有一定程度的焦黑,真要說有什麼差別,那就是烤焦的地方不一樣而已。

  但是童聖陽卻吃得好開心。

  「哇例——嫂仔,你想害我們大人「落賽哇喔?」

  嘖,哪個傢伙說話這麼不可愛?

  另一個人夾起一塊不明物體端詳。「果然最毒婦人心。」

  很好,有人要拜拜再聯絡了。

  我戳著肉片,委屈地解釋。「我怕它沒熟啊!」

  「我說嫂仔,它簡直熟過頭了,好不好?」

  「閉嘴,猴仔、阿衛!你們是要我一人一腳把你們踢進湖裡去嗎?」童聖陽出聲維護我。

  「哇,大人心疼了耶。」

  「好憐香惜玉唔,真是羨死奴家我了。」猴仔和阿衛一搭一唱,扭腰擺臀又怪腔怪調的調侃我們,把我逗得直發笑。

  「別理那兩個白癡。你烤你的。我吃。」童聖陽拍了拍我的手。

  「你不怕拉肚子?」

  「放心,我胃壁強健得很。」他將烤得比較完好的食物撥到另一個盤子,遞給我。

  我心裡頭暖暖的、甜甜的,感受到他的包容與疼惜。

  烤完肉,酒足飯飽後,大夥又嚷嚷著要去唱歌。

  「好啊、好啊,去錢櫃。」童聖陽附議。

  「錢櫃好遠耶,好樂迪不行嗎?」我奇怪地問他。

  「不行,一定要錢櫃!我要的是劉德華,又不是周傑倫。」

  現在連KTV競爭都很激烈,唱劉德華的新歌要去錢櫃,周傑倫要去好樂迪,不然唱不到。

  「你這個固執的老伯,就這麼愛劉德華汙?」我去點了一下他的頭。

  「不不不,伯母,他愛的是你!」這回出聲鬧場的是牛仔。

  「嘿畔,你好笨哦,我們大人是要唱肉麻情歌是給你聽啦,你都不懂他的心。」

  「那乾脆唱《月亮代表我的心》好了。」

  「你是活在舊石器時代喔?會不會唱《王昭君》啊?山頂洞人!」

  「你才是活在冰河時期例,恐龍!」阿衛一腳往猴仔的尾椎招呼過去,直接蹦出馬路,剛好一輛車呼嘯而過,當場讓我見識到什麼叫生死一瞬間。

  「你幹麼用你那根頂人家的屁屁,好痛了人,萬一以後都不能用了怎麼辦?」

  猴仔跑回來,踝著腳大發嬌填。

  「你有個鳥用就好了,幹麼還要屁用?你是Gay啊?」

  「如果對像是你,那就用得上啦!」猴仔拋了個媚眼,嬌滴滴地悵向阿衛。

  「P.K!你這個垃圾,剛才那輛車怎麼沒撞死你,為民除害。」阿衛再一次抬起佛山無影腳。這一次的目標,是想讓他連鳥都沒得用。

  我簡直傻了眼。

  「他們……」

  「習慣就好。」童聖陽大笑,幫我戴上安全帽。

  然後,我們真的再由澄清湖一路殺到錢櫃,也真的點了「肉麻情歌」和「月亮代表我的心」。

  「肉麻情歌」是童聖陽為我唱的。

  「月亮代表我的心」是阿猴和小馬耍賤,娛樂大眾用的。

  咦?現在才留意到,這群人的綽號多半是動物耶,童聖陽怎麼淨交些「畜牲」當朋友?

  最神奇的是,他們就連行為……都很畜牲。

  但是畜牲得很可愛。

  我把我的想法說給他聽,你猜他怎麼說?

  「這樣才能襯托出我們靈長類的素質啊!」

  像是要印證他的話一般,麥克風傳來高亢歌聲

  「男人上吧上吧不是罪,嘗嘗闊別已久高潮的滋味,就算早洩也是一種經驗,不如好好把握這個機會,持久一回……」

  不要懷疑,這真的是「改良版」的「男人哭吧不是罪」。

  我覺得好丟臉,頭埋在童聖陽懷裡抬不起來,很怕等一下服務生會進來,把我們以妨害風化的罪名掃地出門。

  但是我所擔心的事並沒有發生,所以這群瘋子就在小小的包廂裡,完全不顧形象的嘶吼飆歌,我不是開玩笑的,這時候隨便一個人經過,告訴他這裡頭每一個都是成績頂瓜瓜的大學生,絕對沒人會鳥你,搞不好還會叫你回家吃藥。

  歌飆累了,喉嚨也唱啞了,一群人才各自作鳥獸散。

  童聖陽送我回家時,已經快淩晨。

  我跳下後座,將他給穿的保暖外套脫下來還他。

  「晚了,自己騎車小心。」

  「真捨不得放你走。」他樓住我的腰,孩子似的把臉埋在我肩頭揉揉贈贈的。

  「難不成要十八相送啊?又不是梁祝。」

  「可以啊,直接送進我家掌廚,再奉送一副冬暖夏涼的胸膛和免費長期飯票,保固期五十年。」

  「是是是,你繼續作你的白日夢。」這傢伙真不知死活,非要嘗嘗拉到脫肛的滋味是吧?還掌廚例!

  「現在是晚上,沒白日夢可作,但是你一定要夢到我。」

  「那你也先讓我睡著才有可能,我說梁兄,你什麼時候才要放開我?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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