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樓雨晴 > 愛情的海洋續篇 | 上頁 下頁
十一


  我有好多話想對她說,也有好多話想問她。

  那個吻……算是一個承諾嗎?她要我等她,是不是呢?

  我也是在那時,才想起百密一疏,居然忘了給她準備一支手機,不然現在就可以一通電話直接撥過去,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直接大喊:“I love you”了!

  我懊悔在她走前沒有及時對她說清楚,我早就該表白了,幹麼在得知她要去高雄讀書時,擔心她走得不安心,為了讓她無牽無掛的去追尋她想要的一切,自己吞忍下一切?

  這一等要再等四年耶,我聖人啊?情操那麼偉大,誰會頒獎給我?萬一這當中殺出個什麼程咬金把她給追走了,聖人不變豬頭?

  更吐血的是,她每次打電話或者回臺北,我不是在洗澡,就是剛好和嘉穎、可薇去中部玩。

  我發現,老天爺大概是對我很有意見,存心玩我。

  早知道就不理趙嘉穎那餿人出的餿主意了,他要追可薇幹我鳥事?為什麼我要去陪襯插花?還有臉說我不去,可薇也不可能去。

  那現在是怎樣?你把馬子還是我把馬子?要是這一趟中部之旅,沒增進他和可薇的感情,反而增進了我和可薇的感情,他就等著挖個洞把自己給埋掉吧,白癡加三級!

  我可是全心全意對海寧的,一點都不希望沾惹無謂的桃花債。

  為了些無聊事一再錯過海寧,我已經嘔到最高點了。

  一個月、兩個月、兩個半月……唉,算一算,統聯站一別後,我也將近三個月沒見到她了。

  而離開海寧的我,也立即被濃濃的思念所吞噬……

  海寧,你還好嗎?

  臺北天候轉涼了,你所在的高雄又是什麼天氣呢?

  在臺北的我,好想你……

  ***

  海寧堅持不上醫院,只好由我替她消毒、上藥、包紮。

  並不是真的嚴重到撞破頭,血跡是被招牌鋒利的邊緣刮傷的,所以應該沒有腦震盪的顧慮。

  不過額頭撞出一個腫包倒是真的。

  我幫她推揉,她枕臥在我腿上,初時我有些許愕然,但她神態自若,反倒顯得我太敏感了。

  桌上擺著一盆熱水,我手裡拿著毛巾,她躺在我腿上,我斟酌力道,以熱毛巾幫她推散那塊瘀血。她大概是哭累了,或者我的推揉舒服過了頭,她的眼皮愈垂愈低——

  “海寧?”我弄好了,她沒移動。

  “讓我睡一下。”她低噥一聲,沒再搭理我。

  我想移開身,但又怕驚擾到她的睡意,她看起來像是很久沒有睡好了。

  我放棄任何的動作,放她睡去。

  午後陽光由窗櫺灑落屋內,我的目光由窗外拉回她沉睡的臉上,金色陽光柔柔的落在她身上,她睡得很熟;不知道舒服的是她家的沙發,還是我的腿。

  我開始有閒情打量她的住處。

  裡頭都是些居家式的擺設,很簡單樸實,我比較意外的,是角落那架鋼琴,我記得她恨五線譜的程度僅次於蟑螂。

  可能是擺好看的吧,我想。

  其中的佈置,絕大部分都是柔和的淡色系,尤以米色為主,那是我最愛的顏色。

  也許和個性有關,我不喜歡太強烈的鮮明對比,認識我的人都說,我溫謐沉靜得像水一樣。

  嘉穎比較毒,他少爺心情不爽的時候,就說我這杯水喝之無味,倒掉浪費。

  心情比較好時,說出來的話就比較有建設性你這個人啊,平時像海水一樣風平浪靜的,那是因為沒有遇對人,真正遇到“颱風”,那撩起來的波濤洶湧才嚇死人呢!

  也許,嘉穎說對了。我生命中唯一的一次“颱風”,掀起來的驚濤駭浪的確是嚇壞了不少人,我的熱情是潛藏在海水深處的,難怪他要說我悶騷。

  我俯低了頭,凝視這個曾經在我生命裡頭攪起翻天巨浪的女孩。

  沒有想到,三年前愛得那麼衝擊,分得那麼難堪,三年後再見,會是如此平心靜氣,沒有太多激動場面——雖然在她走向我時,有一度我幾乎以為她要投入我懷中……

  但,也只是幾乎而已,我們現在,倒像個老朋友,閒話家常,那些沉重的愛恨嗔癡,已經離我們好遙遠了。

  這樣就好。

  我想,我還是適合當風平浪靜的海水,太驚天動地的生活並不適合我,而我安謐的性情,也無法再一次承受那些幾乎窒息的波瀾洶湧,畢竟,我是適合安定的處女座,而不是勇於冒險犯難的雙子座。

  能夠和她重拾往日情誼,不再有那些不堪回首的狂愛狂恨,像兄妹一樣問候對方,彼此關心,偶爾見個面聊聊近況,很溫馨,也很樸實。

  我是真的覺得,這樣就好。

  電話鈴聲打斷我的思緒,我直覺的低頭看了下猶處於熟睡狀態的海寧,再看向茶几上的電話,怕驚擾海寧好眠,猶豫著是不是該接起它。

  擾人清夢的鈴聲不斷在響,她秀致的眉頭似有若無的輕蹙了下,我當下也沒想太多,伸手接起。

  才剛張口,還沒來得及發聲,另一端就先傳來急促的男聲。“海寧,你怎麼回事?為什麼沒來?我在淡水等你好久——”

  我愕然,接不上話。

  原來,她真的和人有約,而且還是個男人。

  我可以理解三年不見,她以我為重的瞬間衝動,只是不曉得……這男人對海甯的意義重不重要?她為我而爽了他的約……不要緊嗎?

  “海寧?海寧?你說話啊!”

  “呃——”我終於找到自己的聲音。“先生,很抱歉,海寧身體不舒服,現在在休息,請問您哪裡找?”

  我想,我有那個義務代她亡羊補牢一番,不管這男人對她而言有什麼意義。

  男人呆了下,立刻問:“你是誰?”

  我聽出他話裡的危機意識。

  “我是她大哥。”這男人對海甯的企圖很明顯,我不想引起不必要的誤會。

  “海甯有哥哥嗎?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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