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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六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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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不認為你是個壞人啊!也許你只是缺乏溝通的管道讓人瞭解你而已。」他一面看著水,一面回過頭來對她說道。 「你不覺得這很奇怪嗎?」羽環半倚著浴室的門框對著他說道。 「哪裡奇怪?」 「人為什麼非得瞭解對方不可?」 「為了避免過多的誤會,這理由夠充足嗎?」他抬起一邊的眉毛問道。 「不夠……」羽環搖搖頭,不知道是在拒絕他那張帥臉上的微笑,還是在逃避他身上所投射過來的引誘。 「被人瞭解不是件太可怕的事;你依然可以保有自我。」看來這位小姐對所有的人都信心不足。 「你知道以前古代的傳說,說拍照就是攝魂,閃光燈一閃就會把人的魂魄給奪走,所以就說照相機是妖物。」 「你怕和人交心,是怕別人把你的心給偷走。」 他大概已知道這位小姐處處小心冀翼,甚至喜歡用言辭將人逼退的理由何在,全只是因為她強烈的缺乏安全感而已,所以她不願給人任何機會和她親近。 這麼算來,他現在能站在這兒當她的苦工,已經算是至高無上的榮耀了! 「我想不會有人要我的心吧!要了又有什麼用?」這問題牽扯的範圍太廣,羽環只能貶抑自己試著將話題挪到安全的地帶。 水桶裡的水盛了八分滿,魯仲澤伸手關了水,浴室裡少了水聲,只聽見他的聲音清楚地問著:「你究竟在怕什麼?」 浴室裡的回音讓這句話染了更迷幻的氣氛,而他站在原處看著自己,等著她的回應,羽環竟發現自己忘了該怎麼呼吸。 對望了許久,她才從嘴裡逼出了一句八竿子打不著的話語:「你想喝點飲料嗎?」 魯仲澤唇角出現了笑容,明白她又想躲閃,她臉上的表情讓人不忍心再繼續逗下去。 「好吧!」 「你想喝點什麼?」羽環像得救了似的放下手上的抹布,一起擠進窄小的浴室裡,站在洗手台前快速的洗了手,「我先洗個手馬上去買。」 她的頭垂得很低,不過還是可以看見她的耳根子都紅了,洗好了手就匆匆轉身要走。 「只要不是啤酒都行。」魯仲澤在她離開前添了一句。 「哇!」浴室的地上仍是濕的,加上他的話讓她嚇了一跳,羽環一轉身就滑了一下,整個人跟著往後倒,直接落進了他伸出來接住自己的手裡。 「小心!」他本想將水桶提出浴室的,結果為了伸手扶住羽環,水馬上跟著灑了出去。 兩個人濕答答的,一身狼狽。 「你還好嗎?」羽環直接往後摔了過來,就這樣猛力地撞在他懷裡,跟著連他都倒了。 「我沒事。」除非她先把他的手從自己身上挪開。 因為魯仲澤的手就橫在她的胸前,這也未免太敏感了些,她尷尬地動手推了推他的手,魯仲澤這才發現手底下那柔軟的部位原來是…… 「對不起。」他鬆開了手,做出投降的動作。 只見她手忙腳亂地爬起來,整理了一下衣衫,丟下一句馬上回來,跟著人就消失在門外。 魯仲澤看著她倉惶的背影從眼前逃開,忍不住低笑出聲。 席羽環事實上並不難相處,她只是防衛心比別人強了些,但這麼說並不公平,畢竟他就輕鬆地進駐了不是嗎? 只是接下來會怎麼發展誰都不曉得…… 一整夜羽環都沒辦法好好睡覺,心裡一直閃過兩人在浴室裡的那一幕,光想到他的手碰到了不該碰的地方就令她臉紅心跳。 魯仲澤是個紳士,她明知道他並不是故意的,但是還難免會在意,眼看著天都亮了,她再也沒法入睡,起身坐人他組裝好的小沙發椅內,不得不承認有椅子坐的確比坐在地板上好多了。 回想起自己這陣子的奔波,也許一切在刷完油漆之後就會告一段落,現在屋裡該有的幾乎都買了,連不該買的也買了一大堆,伸手拿了家計簿一算,羽環忍不住要頭疼,她光是買些基本的家具就花了原本預算的兩倍金額,還好這屋子的租金便宜,要不然她還真有些擔心自己的未來,畢竟她只是個普通的上班族,收入也不是多到可以讓她隨意揮霍。 安慰自己把眼光放遠,羽環告訴自己等把油漆刷上,一切行動就可以告一段落,她再也不會有額外的開銷,要滿足自己的基本生活需求她還是可以辦得到。 九點半一到,魯仲澤準時地按下了門鈴,只見她早已經開始清理牆面了。 「可以開始了!」 「你很早就起來整理了嗎?」看來屋裡又多了些變化,昨晚他離開時窗子都還蒙著灰塵,現在全部都乾乾淨淨的,可見她已經起床好一陣子了。 「是啊!我想快點把所有該做的事都做完。」 羽環已經做足了心理準備,要自己不要一直在意昨天那段尷尬的小插曲,用最正常的態度去面對魯仲澤。 「那我們就開始吧!」 因為羽環早已經把牆面都清理過了,所以可以免去整理的那段時間,只是油漆的味道還是稍嫌重了些,而且天氣頗為悶熱,又設辦法開冷氣,沒一會兒兩人便已汗流浹背。 拉下了臉上的口罩,羽環只覺得自己眼冒金星,大概是前一晚沒睡好,加上今天的天氣又悶又熱,而且油漆味真的很濃,加上戴著一層口罩,總覺得自己快缺氧了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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