情非得已(32)_連亞麗

三十二

　　這才是陶越森的疑問，他可以等下去，但他有時也下免要懷疑無缺是不是會這樣猶豫一輩子，她可能永遠都認為自己沒辦法當個好母親，就跟著一輩子也不願意生孩子。他本來也覺得自己不可能會想要小孩，但當他有了當爸爸的機會後，太多有關孩子的幻想也跟著冒出腦海，即使之前喬治所描述的家庭景況，包括尖叫哭鬧的小孩、飛散淩亂的玩具，以及永遠停在卡通台的電視這些都讓人挺不能接受，不過當他的認知告訴他那會是他和無缺的寶寶時，一切似乎都不再那麼難以忍受，有小孩也不再是那麼恐怖的一件事。

　　「我……我只是覺得我還年輕。」她說得很心虛。

　　「你是還年輕沒錯，但也許我已經不再年輕了，那個理由只能由你來使用，我開始覺得我已經有負擔這些的能力了，也許哪天我會真的想要擁有自己的小孩。」

　　「可是你不是那樣的人啊！你不是也喜歡自由自在，你跟我說過你喜歡的是沒有拘束的交往，你怎麼會突然想要那些——」

　　「也許是因為你吧？或者是因為這一次的事件，我才發現其實當事情發生時，我竟然比事情還沒發生前沉著許多，而且我想到那是我們兩個的孩子，感覺起來就不可怕了，我想我們的小孩應該會很可愛才對，你覺得呢？」

　　花無缺看了他一眼，陶越森臉上的期待讓她的心很慌，她看得出來他是真的希望能留下小孩。

　　「嗯。」她點了頭。

　　「不管像你或是像我，應該都會很可愛才對，雖然這麼說有點自吹自擂，但你有想像過嗎？」

　　「我夢過。」

　　「你有夢到？」

　　花無缺點頭。「我夢見我們帶小朋友出去玩。」

　　「男生嗎？」

　　「都有……」她的夢裡竟然有兩個小孩，這簡直把她嚇壞了，不過看得出來是一大一小。

　　「都有！」陶越森只差沒跳起來歡呼。

　　「不是雙胞胎啦……」

　　「那也無所謂。」他一點都不在乎是不是雙胞眙，至少在她的夢裡是有將孩子生出來就好。

　　「但那只是夢而已。」用不著這麼開心吧？雖然他笑起來很好看。

　　「這麼棒的夢你應該要跟我說啊！」

　　「這只是夢而已，難道你就夢過什麼跟我有關的事？」

　　「我不用作夢，每天都跟你在一起，這就已經像夢一樣了。」

　　第十章

　　真的嗎？只要和對方在一起，這一切就會像是一場夢嗎？

　　花無缺想起在兩人剛開始交往時她也有過這種想法，每一次看到他朝自己走來，她的心就會怦怦跳個不停，可是後來怎麼會變成這樣呢？

　　「是惡夢嗎？」她故意唱反調。

　　「我寧可你說那是春夢。」

　　花無缺立刻給他一記粉拳。「不要亂說話，我現在是孕婦耶。」

　　「想做好胎教的話應該先決定是不是要把小孩留下來吧？」陶越森收起開玩笑的表情，認真的看著她。「離一個月還有段時間，我不會勉強你，但是你一定要好好考慮，好嗎？」

　　花無缺點了點頭，經過昨天那場大哭之後，她壓抑多時的情緒已經宣洩許多。

　　「我後天又得去一趟香港，我想你應該不適合飛行，要不要我請Mary去陪你幾天？」

　　「不用了，她已經決定要跟喬治結婚，這陣子應該會很忙。」

　　「唉……人家都要結婚了。」他竟然還輸給喬治。

　　「他們認識了一年半，你不能拿我們跟他們相比。」

　　「反正我們先懷孕，還是領先他們一步。」陶越森得意的說，不過隨後又補了一句：「那可以找其他的朋友陪你嗎？」

　　「我只是懷孕而已，又沒什麼大不了的，哪還要人家陪？」

　　「有人陪你的話我會比較放心。」

　　「你儘管放心好了，我不會有事的。」

　　「好吧！我大概三天就回來，你的手機要隨時保持暢通，別讓我找不到人。」他再三交代。

　　「你想查勤啊？」

　　「只是想安心而已，你現在的情況不比平常，而且你昨天又那個樣子……別在我不在的時候自己偷哭喔。」他捏了捏她微翹的鼻子，開著玩笑說。

　　他今天上班時問了年過四十的女秘書，得知女人懷孕時情緒會超出自己所能控制的範圍，這才解答了他對於昨晚無缺失控哭泣所有的懷疑，對於她現在這種特殊狀況，他已經做好體諒的心理準備。

　　「我才沒那麼愛哭咧……」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，她在陶越森心中的知性都會形象大概已經全毀了吧？

　　「我沒有限制你哭，不過要等我回來才可以，要不然沒有人給你面紙，也沒有人安慰你，我會很心疼的。」

　　又是這種甜言蜜語……花無缺在心裡想著，如果這就是和陶越森在一起的額外福利，那她會儘量不當真就是了。

　　陶越森離開臺灣後，花無缺頭一次回到自己的住處，也許是習慣了有他在，晚上一個人睡覺時竟然老覺得好像少了什麼。

學達書庫(xuoda.com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