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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二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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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些日子以來她的個性有了極大的轉變,她的話變多了,每天翻閱大量的八卦雜誌,看遍所有的新聞報導,提供了她不少外出時跟其他官夫人們閒話家常的資訊。她的努力使她在外出時不再像以前一樣什麼事都插不上話,否則她的無知馬上會遭人奚落,讓丈夫覺得她什麼都不會,甚至以她為恥。 不過近來就算她極力改變了自己,她依舊不被允許加入丈夫外出的行列,老實說她是松了一口氣沒錯,畢竟參加那些聚會對她來說本來就是一種酷刑,她根本無法適應;而趙添發也知道她不喜歡那些場合,除非逼不得已,否則他不再帶她出席,但緊跟而來的卻是他的夜夜笙歌,樂不思蜀。 要是他能每天都不回來就好了,偏偏他有時還是會爛醉如泥地回來,鬧得大家雞犬不寧。 暗夜裡車聲特別明顯,樓下傳來鑰匙開啟的聲響,幾句咒駡隱約傳了上來,海凝連忙披上外衣匆匆奔下樓。 果不其然,那個憤怒拍打著大門的醉漢,正是她四天不見的丈夫。 「搞什麼?鎖什麼門啊!這是我家,我連回家都不行啊!」趙添發醉得連話都說不清楚,其中更是夾雜了幾可不堪入耳的髒話。 海凝快動作的將明明沒有鎖上的門打開,是他醉得連看都看不清了。 「門明明沒鎖啊!」她解釋。 門一開,一個巴掌馬上朝她揮過來。 「還說沒有!」趙添發惡狠狠地罵道。「這門明明以前就不會這樣,你這婆娘一進門,看不慣我在外頭忙,才幾天沒回來就把門給鎖了,還敢狡辯!」 從小到大,海凝在楚家還沒有被打過的紀錄,這個火辣辣的巴掌讓她暈頭轉向,她極力穩住昏然的腦袋,不相信她的丈夫竟然打了她。 趙添發不但連一點罪惡感都沒有,看著她訝異的表情,反而癡癡地傻笑起來。 「怎麼?楚家二小姐以前沒有被人家打過嗎?」他傲然地揮著手臂,仿佛剛才的巴掌只是熱身。「你給我搞清楚,這裡是趙家,不是楚家,這個家是我作主,你嫁進來就得聽我的話,就算我要你去死你也得去死,知不知道啊?」 他醉得連走都走不穩,還硬是朝她一步步靠近,海凝驚慌不已,忍不住往後退。 「幹嘛?我只是跟你說說話,又不是要強暴你。哼!像你這種貨色我也不要,光憑家裡有幾個錢就跩了啊!你媽還以為你是什麼國色天香咧!硬是把你送過來湊合,我在外頭隨便找的小姐都比你美上好幾倍,個個嘴巴又甜,像你空有一個大小姐的名號,事實上卻又見不得世面,什麼也不懂,真不知道楚家都教了你什麼,活像個草包!」 「我……」趙添發的話比母親的尖酸更令人無法忍受,母親至少還會看在她是親生女兒的份上給她留點餘地,但這個與她合法結過婚的男子,卻一點也沒把她當妻子看待。 「我什麼我!不過是個見不得場面的大小姐,還以為你們楚家有多厲害,你有種明兒個回去告狀啊!我就不相信你老媽會幫你想什麼辦法,我都快要競選了,她到現在連個錢兒也沒送過來,沒有錢還選個屁啊!」 一想到錢的事他就惱怒,趙氏家族裡有個比他年長的表親也有意出馬競選立委,但趙家只會推派一個候選人出來,除非他能得到所有親戚的認同,否則這幾個月所做的努力就全白費了。還以為只要娶了商界赫赫有名的楚家小姐,可以對他的政治生涯有所幫助,哪知道自己竟娶了個繡花枕頭,帶不出門就算了,連幾個銅板也沒送進趙家過,而她的嫁妝對於龐大的選前開銷根本就少得可憐。 「你大哥才跟赫連家的小姐訂了個親,連毀了婚都把赫連企業搞垮,光是赫連企業的油水就撈不完了,沒想到嫁個小妹,竟然連點錢都捨不得拿出來,這樣算什麼嘛!」 「我哥他沒有。」即使明知大哥毀了赫連企業是狠了些,但是她同是楚家人,絕不能讓丈夫這麼污蔑她一向尊敬的兄長。 「沒有?哼!說給鬼去聽啊!」趙添發氣呼呼地砸去身旁的一座檯燈。「好處全給你們楚家給占光了!早知道我也選個大美人娶進門,聽說赫連家當初準備的嫁妝是赫連企業的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耶!那少說也有好幾億,結果楚家毀婚,占了大美人的便宜不說,還把整個赫連企業給侵佔了。」 「我們才沒有,大哥是正正當當把整個赫連企業買下來的。」這番話只為她帶來另一個巴掌。 「你騙三歲小孩子啊!如果不是靠關係,他哪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摸透赫連企業一切的事務,你以為要拿下一個赫連企業有那麼容易嗎?就說你沒腦袋,果真連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明白!娶個赫連淨薇遠比娶你來得有用,人家赫連淨薇長得多美啊!帶出門就算她不說話,露齒一笑都能把人迷死;你呢?就算娶你大姊都比娶你還好,至少人家是個教授,也算是高級知識分子,可比你要上得了檯面!」 連番的侮辱和毆打讓海凝失去了理智,她生平頭一次發怒了。 以前母親怎麼嫌她、罵她,她都不會回嘴,但眼前這個醉得一塌胡塗的醉漢,是她以為會是良人的丈夫啊! 她為他獻出了自己,以為至少可以換得些許如同大哥疼愛赫連淨薇一般的關懷,但她失望了,除了剛結婚時的短暫甜蜜光陰,其他什麼都沒有。 愛情真能從婚後培養起嗎?她現在明白那是不可能的事。趙添發跟她根本沒有交集點,他不懂什麼叫做詩情畫意,只懂怎麼跟別人交際應酬;他不懂怎麼去疼愛她,只知道將她的尊嚴在腳底下踐踏。就算她是楚家二小姐又如何?嫁給了他她就什麼都不是了,要打就打,要罵就罵,在楚家她何曾遭遇過這般對待呢? 她突然從心底升起怨恨,完全像豁出去似地朝他死命打去。 酒醉的趙添發根本料想不到膽小如鼠的妻子竟然有勇氣與他對立,即使醉了,回手的反應能力他還是有。他不慌不忙地捉住她胡亂打來的拳頭,一個用力便把她推撞到牆壁,不待她從地上爬起,他立刻沖向前去,巴掌與拳頭齊飛到她身上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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