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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九


  七年的時間不算短,她對於兩人當年的事;還剩下多少記憶?

  和話璿的通信中沒有提到任何有關感情方面的字句,有幾次試采性的詢問,卻只發現語璿在閃躲這面的問題。

  穆強反復的看著她寫來的信件,不得不承認光是看這些字句,很難滿足自己對於語璿的想像,尤其她最近幾封信明顯的變短了,似乎她也害怕透過信件的長談會暴露自己的心意。

  他怎會不瞭解語璿的擔憂?他自己不也是一樣擔心著太過接近彼此……

  七年了,這七年來她的改變是這樣的大,當初那個總是依偎在自己身旁的小女生,如今在海的那端仿佛變了個人。

  如果語璿發現和她對話的人正是自己,她又會怎麼想?

  穆強閉上了眼,當初他不應該讓小洋的幾句話就給沖昏了頭,他已經不再是七年前的關穆強,年過三十的他已經有了屬刊自己的生活方式,一如他沒遇見語璿之前的想像,在紐約當他自在的單身貴族,語璿曾讓他有了組一個家庭的想像,但她放棄了和自己在一起的機會,她決定回到那小鎮上……

  語璿的決定也影響了他,穆強也重拾自己原先的計劃,就這麼一路的走了過來,在這時髦的都會裡,他根本毋需花費心思在情愛這一件事上,速食愛情一樣讓他過得很好,擁有金錢聲名,女人自然會一個接著一個來,讓他動心的並不在少數,但年少時對於語璿所產生的憐愛和疼惜不再出現在其他女子身上,語瑾像是疫苗,種在他身上,讓愛情在他身上起不了作用。

  當初他沒給語璿任何承諾,而如今……他又能怎麼做?

  那時的他在氣頭上,他認為自己對於語璿有著一定的影響力,語璿總該要開口要求他的,如果她那時開了口,他一定會點頭的……

  「如果你還愛我,我等你回來接我。」她那時是這麼說的。

  不知道她是否還記得自己曾說過的話,只是以目前的情況看來,就算她還記得,也許也已經後悔了。

  七年了,都是七年前的事情,語璿不也說過承諾不具意義。

  而他也不該為了這件事繼續心神不寧,既然語璿已經走出了自己的路,相隔如此遙遠,就算再回想,又能改變些什麼?

  信箱空了好一陣子。

  語璿對著電腦感覺心裡有種莫名的失落,是不是因為他上次試探性的問了她的感情生活,而自己的拒絕作答使他不太高興,所以不想與自己聯絡了呢?當時她只是很開心能有這樣的人在身邊給予指導,向他道了謝。

  但John卻問她,是否希望身邊能有個男人照顧她?

  John直都是個好人,只是這問題尖銳得讓她無從答起,她並。不想如此詳細的隔海向他說明,尤其當他明知自己拒絕所有男性的親近,而他提出這問題,好像是在變相的希望她答出越界的答案。

  語璿並不否認自己對John有著好感,John離自己太過遙遠,但是兩人之間的緊張卻隔著海展開並傳遞到兩人身上,也許這樣斷了聯絡也好,至少兩個人都會安全一些。

  加上手邊有太多的事情得忙,至於沒再收到John的來信,

  除了感受到些許被遺忘的落寞以外,忙碌也不容許她多想些什麼。

  人不都是這樣的嗎?健忘是老天送給人的禮物,只可惜她記性太好,總是記得太多不應該記得的事。

  歎了口長長的氣,語璿努力的揮去心裡的失落感,這時候她該把心力放在工作上才對。

  語璿決定下樓幫忙,最近店裡的生意比她預期的要好很多,

  只不過還有一些老人家依舊不肯接收新的事物,尤其便利商店的前身是母親所掌理,許多鄰居習慣性的賒賬,即使已經換了個面貌,還是有些人喜歡拿以前的情況來做比較,進了店門後又打算賒賬,讓阿元和月明很煩惱,得勞煩她這老闆出馬,才能平息糾紛。

  果不其然,樓下吵吵鬧鬧的人正是母親的手帕交阿福嬸。

  「鄒姐……」月明一見語璿下樓,趕緊求救。

  「阿福嬸,有什麼事情嗎?」語璿冷著一張臉,雖說做生意應該與人為善,但是阿福嬸很顯然是跟母親串成一氣,尤其在她跟母親攤牌後這幾天,母親幾次和阿福嬸哭訴,阿福嬸自那開始使老喜歡上門來找碴。

  「我說語璿啊!我跟你媽是老交情了,以前來這店裡拿個醬油什麼的都行,怎麼現在你跟這幾個小兔崽子老是要找我麻煩?!我就住這兒,難道還會欠你們錢不給嗎?要不是我急著用,哪會忘了帶錢包呢?」

  」鄒姐……」月明為難的看著語璿,眼前這歐巴桑自認和老闆娘的媽媽是好朋友,經常到店裡來就是耍著賴不想付賬,月明只是個受雇的小員工,怎敢就讓人進來隨意拿走東西呢?

  「阿福嬸,你上次拿衛生紙也沒給錢,要不然我請月明跟你一起回去拿錢好了,你既然趕著要回去煮萊,那我們跟你回家去拿,也免得你又來回跑一趟,反正就在隔壁嘛!」接著諾璿轉身跟月明說道:「月明,你先去吧!我看店,管區的等一下會來,聽說這附近最近出了很多拿東西不付賬的人,管區要來做拜訪看看情況怎麼樣,我想我可以跟管區討論討論,我們店裡有跟警局連線,以後如果遇到這種事,就直接請警察過來處理好了……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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