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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八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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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那時我會答應出席那場派對,是因為那晚是他的婚宴,大家都等著看我好戲,甚至在上班的時候,他們都還不斷提起那件事。因為我和他共同的朋友太多了,拒絕他的求婚之後……我像是全民公敵似的,之前他宣佈要結婚的時候,大家都希望看到我悔不當初的模樣。」 「而你偏偏在這時候出現,隔天,你到公司來接我,大家都看到你了,那些冷言冷語也就跟著消失了,可是,我不想看你變成第二個他,你懂我的意思嗎?當初他也說他可以理解我的想法,但是到最後,沒有人顧慮我在想什麼,他們只想任意行事,甚至認為我本來就應該照著他們的安排走。」 聽完她的話後,穀澤烈的心也涼了一半,因為他確實也認為,如果他做出一樣的求婚動作,她肯定逃不了,哪知道她竟然會拒絕,而且寧可面對所有人的不諒解,顯然懷裡的女子並不像他想的那麼容易瞭解,她對某些事是相當堅持的。 「你要我向你保證,不會當著眾人的面向你求婚嗎?」穀澤烈試著開玩笑,緩和凝重的氣氛。 「不,我學乖了,我才不相信什麼保證,沒有人可以保證什麼,但我總能保護自己。我只想跟你說清楚,我們之間的一切就只關我們兩人的事,我對你的家人沒有敵意,但……我也沒有想和他們親近的意思。 「你知道見雙方家長對交往中的人有什麼特定的意義,就算你口口聲聲認為那沒什麼,但那對我來說都不單純,我不想再假裝那沒什麼,到時候讓你來跟我說,你都見過我爸媽了,我也把你當自己人,你最後竟然這樣對我?」 「我不會那麼說。」 「但你還是會覺得你能改變我。」 「沒錯,我覺得我是可以改變你,但結婚這件事不在列入迫切需要改變的表單裡,我覺得你比較需要被改變的是在事情發生時好好跟我說清楚,而不是什麼都不解釋就跑掉。」 「可是我沒有跑掉啊。」她被緊緊的抱在穀澤烈的懷裡,此刻已經不想走了,剛才火爆的氣氛也緩和不少。 「那是因為我抱住了你,如果我不是這樣的人,你搞不好早就跑得不見人影了。」 梅綺璿無奈的一笑。他說的都是事實,她不懂自己怎麼會這麼衝動,但還好他緊緊的抓住了她。 「你放心好了,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,我都會像這樣緊緊的抱著你,除非有天我真的不想抓住你,否則你永遠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。」 面對他的話語,梅綺璿已經聽不出他是不是在開玩笑,但他的動作是這樣的溫柔。她確實是眷戀著他的一切,和熊遠平交往的過程中,從來不像和穀澤烈在一塊這樣深刻,他給她的感受總是這樣的強烈,仿佛她早已經全在他的掌握之中,也就是如此,才更令她感到不安。 雖然穀澤烈不再執著於要她和家人見面,可是這一晚,當兩人在床上相擁時,梅綺璿還是可以感覺出他的不同,他全然的控制了她,原本總是溫柔的動作變得格外狂野猛烈,像是向她證明她依舊是屬於他的。 令梅綺璿感到害怕的是,她的身體竟不由自主的回應著他的索求,在他身下,她就像是個失去自我的人,他的每一個碰觸都可以讓她活過來,她身上每一個細胞都像是只為他而活。 在情欲的沖刷下,她開始懷疑,她的掙扎究竟是為了什麼…… 從梅綺璿拒絕見穀澤烈的母親開始,有些細微的小事也跟著產生變化。 剛開始在一起的時候,谷澤烈時常為了梅綺璿而拒絕朋友的邀約,每次當他對著手機跟朋友說他晚上有事,她總心裡甜甜的,因為她知道他這一晚只想陪著她過,令她感動不已。 穀澤烈一點也不在乎讓人知道他陷入熱戀,態度總是那樣大方自然,就算面對朋友的揶揄,他也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,可是,打從那次與梅綺璿起爭執之後,雖然當晚他們已經把問題解決,但之後當他再接到朋友邀約的電話,就不再只想留在家裡了。 「我晚上跟朋友出去,會晚一點回來。」 面對這樣的改變,梅綺璿也只能無言以對,畢竟這是她起的頭。 過去谷澤烈和朋友們聚會,偶爾會帶著她出席,但現在他甚至不再開口邀她,梅綺璿只能看著他一身帥氣十足的打扮,目送他出門,然後一個人窩在家裡想他想得內傷。 他本來就應該有屬於他的朋友,梅綺璿要自己別想太多,在她還沒出現之前,他還不是常和友人們一塊吃喝玩樂,她沒理由就這麼要他斷絕和朋友之間的聯絡,只是,當她一個人坐在這間大房子裡,無聊的按著電視遙控器,之前都有個人能依偎,突然只剩下她獨自一人,那落寞的感覺怎麼也揮不去。 梅綺璿回憶著過去只有一個人的時候她都在做些什麼,那時的她,怎麼都不會寂寞?就算之後她跟熊遠平分手了,不再有約會的生活,她也是就這麼過來了,怎麼現在明明身邊有著伴,穀澤烈不過才離開她幾個小時,她就寂寞得不得了? 她開始懊惱自己那天反應過度時對他所說的話,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那麼激動,而那些話語就算經過了修飾,聽起來一樣會讓人不舒服,如果穀澤烈對她是真心的,那她說出那些話,不就等於當著他的面在兩人之間築起圍牆嗎? 她這樣究竟是在做什麼? 還好那天她本來想負氣離開,及時被穀澤烈攔住,她不敢想像,如果當時她真的衝動的跑走了,之後兩人該怎麼解決問題,難不成就這樣分手嗎?穀澤烈說得沒錯,如果他們真的就這樣結束,也未免太蠢了些。 更何況他也說了,他從來沒想過結婚的事,是她想得太多。 通常被男人,而且還是親密的男友這麼指控,應該很丟臉才對,她當時卻一點也不覺得,反而還有種松了一口氣的感覺,不過,現在回想起來,她越想越覺得不對,難不成穀澤烈只想跟她玩玩嗎? 糟的是如果他真那麼想,那她也沒什麼好抗議的,那天明明是她擺明瞭不要跟他有未來,甚至連假想都不願意,如果她現在追問穀澤烈對她的真心,那豈不是太反復無常?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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