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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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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因為我前天去接宇萍的時候,又看到他們啊!我問郭老師去哪,她跟我說她去上音樂課,我還問她上課地點在哪。" "在哪?"這回開口的是韋傅東。 她竟然又搭周尉博的車,她上的是六點半到七點半的課,那她四點一下課就跟著上了人家的車,這兩個半小時的空檔,他們在做什麼? 韋傅東升起滿腹的疑問。 林幼華想了又想,"我記得是在……" 韋傅東走後,雲箏到書店裡買了另一本記賬本回家。 情人之間談到錢總是很傷感情,但她不是他的什麼人,她必須這麼做…… 兩人都害怕,沒人願意承認彼此的身分。 她在他面前扮演著情人、妻子的角色,可是連她自己都分不清楚,她究竟是想當他的情人,還是想當他的妻子,最糟的是,她明明是扮演這樣的角色,她卻不敢正視自己存在於這屋子裡的事實。 坐在頂樓的花園裡,她開始明白為什麼自己總喜歡待在這冷颼颼的室外,因為這不屬於屋內,讓她覺得自己不處在他的財產範圍裡。 她開始動筆記下每一項的開銷,做出真正的賬目,感覺心痛得一次比一次嚴重…… 尤其當寒風吹上她的臉頰,除了感覺寒冷,她更想要一個真正屬於自己的家。以往她總是有得住就行了,甚至從沒想過要買家具,租的地方往往只有一張床,衣物永遠堆放在紙箱裡頭,以便下一次的遷移。 而她現在想要一個自己的家,一個屬於自己的空間,本以為這渴望早已在她心底滅絕,怎知竟然悄悄的死灰復燃。 打從外公去世以後,她開始了租房子的日子,即使父母留下來的遺產夠她買上好幾棟房子,但她再也不想有個家,再也不想讓自己多個負累,就像閑雲野鶴一樣,這兒住膩了再換個地方住住,她有工作的能力,自給自足不也過得很好? 她已經好久沒再想起"家"這個問題,但是和韋傅東在一起的這段時間裡,她開始變得依賴,變得軟弱,甚至容易動不動就受到傷害。 她不該是這樣的啊!也許就是這曖昧不明的狀況搞的鬼,如果她有能力分得清楚兩人之間的界限何在,也許她不會這麼慌張無措。 細微的聲響從屋內傳出,雲箏悄悄的將新的記賬本放人背包內,再掏出畫冊擺在膝蓋上。 韋傅東在屋裡找不到她,所以來到花園。 她穿著套頭的毛線衣,毛質長褲,圍著一條圍巾,配著頭上的貝雷帽看起來的確很像個晝家,坐在躺椅上,桌邊有一盒面紙和幾個揉過的面紙團。時間是晚上十點,這回她沒在那兒睡著,只是很認真的就著一旁的燈光在紙上塗鴉。 "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?不多陪陪你爸爸?"聽見韋傅東的腳步聲,她頭也不抬的問道。 "老人家想早點休息。"事實上是約了人來家裡打麻將。"你怎麼總是喜歡在這麼冷的天坐在這兒吹風?" 韋傅東坐進她身邊的空位,習慣性的將她往身上攬,靠著她的頭頂,兩人就這麼默默坐著望向遠處。 "他喜歡你幫他買的衣服嗎?"雲箏忽略他的問話,努力的另外找話題閒聊。 "他並不是個挑剔的人。你呢?後來有沒有買些什麼?" "沒有,只是四處逛逛而已。"她原本想幫他添購衣物的想法,早在他說出那是妻子才做的事情以後就跟著打消,連帶著她也沒有任何購物的欲望了。 "你吃過飯了嗎?" "嗯,在外頭吃了一些。" "定遠做了很多萊,也許你可以跟他學學。" 煮飯做菜應該也算是老婆的工作吧?她可以踰矩嗎? 雲箏沒有說話,只是無奈的笑了笑。傅東和外公一樣,她無法搞清楚他們的界限在哪裡,和他們兩個說話,她永遠拿捏不住分寸。 "你爸爸今晚一定很開心吧?" "還好。"韋傅東點點頭。"你呢?我想知道你和你的家人的事情,你似乎從來沒有提過。" "那是因為你從來沒有問過我啊!"雲箏嘟起嘴俏皮的望了他一眼,心裡卻想著要轉移話題。"這大概是我們兩個的習慣吧!我們總是很少過問彼此的家庭背景,我甚至不知道你工作方面的情況,你也不瞭解我在課堂上都教些什麼,就這方面來說我們兩個真是不瞭解對方。" "雖然並不是非得知道彼此的家庭或者工作才能算是瞭解彼此,但是像我們這樣也很好,奇怪的和諧,也不吵架。有時候想想也挺不錯的,你看多少男女在一起都難免有紛爭,可是我們的怒氣卻很容易平息,其實這應該是因為我脾氣夠好,雖然你有時候會讓我……" "你拐彎抹角的想把話題移到哪裡去?" 韋傅東捧起她的臉,眼神有些複雜,因為他越來越清楚雲箏刻意躲避這個話題。他以前並不在乎她的逃避,但是他的確想繼續跟雲箏相處下去,也許他不應該再那麼不在意她的一切。 "你今天怎麼了?"望著他的眼,雲第關心的問道。"你很少這樣的。" "你是說我很少關心你?" 她搖搖頭,靠上他的頸窩,不想和他的視線相對,因為那容易讓她在他的溫柔下變得更加軟弱。 "這算不算是瞭解你?我知道你今晚不太一樣。"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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