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林曉筠 > 只做一年閑妻 | 上頁 下頁
三十四


  “是我臉皮厚,你是這意思?!”

  “翁睿群,給我一點時間好嗎?”

  “可是夜長夢多啊。”

  她真是有點服了他,明明在澳洲土生土長,但是成語還知道不少!不過在確定自己是不是懷孕之前,她什麼決定都不會做。

  “該回去的話,你就回去吧。”

  “萬一……”不是他愛嚇自己,而是他絕不敢低估雷少樵那個人。“你和他複合了呢?”

  “如果會複合,”樓思涵做著違心之論,“那麼我們又為什麼要離婚?”

  “所以,如果我回澳洲去,不會突然來個豬羊變色?”翁睿群實在太有危機意識了。

  她又不吭聲了。

  “那我先回去等你。”兩人對決他先投降,這時他突然看著她的手。“思涵,我可以握一下你的手嗎?你已經不是某個男人的老婆了。”

  猶豫了下,樓思涵伸出了手。對於追了她半年多的翁睿群,就算給他握一下她的手也無妨,反正她不管在法律上、感情上都不屬於雷少樵了,她一定要每天一醒來時,就這麼的告訴自己一遍。

  “思涵……”握著她的手,他心情非常的激動。“這樣我就比較放心了!”

  “這樣你就放心?”

  “之前我連你的手指頭都碰不到。”

  “翁睿群,你那麼癡心做什麼?”

  “因為你值得!”

  為什麼雷少樵無法像翁睿群一樣愛她?樓思涵的心在無聲的淌著淚。

  “離婚?!”何品豪咆哮。

  雷少樵正坐在高高的吧台椅上,酒一杯接著一杯,他不是馬上就說出此事,而是把自己喝到三分醉了才說出口。

  “你和思涵離婚了?”還是不敢置信。

  “可以小聲一點嗎?不需要全世界都知道吧。”雷少樵還能消遣自己。

  “為什麼你的結婚和離婚都這麼戲劇性?”

  “因為和我結婚與離婚的人是樓思涵。”他當時也是賭那一口氣,她依約和他上床了,那麼他就把她想要的給她。

  只是他沒有想到,她真的是要離婚。

  “少樵,如果你的公司財務沒在那時出問題,如果你那時先放著公司就飛去澳洲……”

  “不可能,我會先救公司。”

  “即使會失去思涵?”

  “沒辦法,這是我的責任。”

  “但現在明明不是這問題了……”何品豪其實並不明白雷少樵與範昱婷之間微妙的關係。“昱婷知道思涵回來臺灣,本來還以為你們會重拾幸福,看來大家都料錯了。”

  “品豪,你和昱婷為什麼一直沒有好消息傳出?”

  “因為昱婷還不想生。”他也莫可奈何的道。“她說想再等一陣子。”

  “等什麼?”

  “我也不知道。”何品豪愛範昱婷,但是女人的心思只有女人才懂,他實在不懂她。

  “你們……應該沒有問題吧?”因為自己的公司問題,所以這段時間,他們三個人也很少有機會聚在一起,雷少樵記得樓思涵剛離開臺灣時,範昱婷還想安排三個人見面,但他沒有空。

  “婚姻為是那樣啊!”何品豪聳聳肩。

  “生個孩子吧!”他建議。“如果有了小孩,女人會比較願意認命、願意定下來。”

  “少樵,這是舊時代的想法。”

  “品豪,這個想法……”雷少樵露出一個很有心機的笑容。“在哪個年代都適用!”

  “少樵,你的表情……”

  “我什麼表情?”

  “別有企圖的樣子。”

  的確,他是別有企圖的,他希望思涵能懷了他的孩子,希望和她之間還有救,只要有了小孩,她就不可能再堅持下去,他就還有翻盤的機會,他在等這個契機,期待可以扭轉一切。

  “品豪,我是不得不和思涵離婚的,因為我必須信守承諾,但我不是沒有扳回一城的機會。”雷少樵又喝了一杯。“倒是你,你要好好把握昱婷。”

  “我很愛她啊!”他敢臉不紅氣不喘的昭告全天下。“我一直都很愛她!”

  “那何媽媽和昱婷之間的婆媳問題呢?”

  “少接觸就少摩擦。”

  “也是辦法之一。”雷少樵笑了笑。“我媽那個人也怪了,明明就是她個人對思涵的偏愛,她不怪她一去澳洲就九個月、不怪思涵要求離婚,還說不當她媳婦也沒關係,她會把思涵當女兒!”

  “雷媽媽真的是把思涵疼到骨子裡去了。”何品豪非常羡慕她們良好的婆媳關係。“我媽就無法對昱婷這樣。”

  “雙方都要付出、包容的。”

  “少樵,如果雷媽媽那麼喜愛思涵,那麼你的下一任老婆,壓力可就大了。”何品豪無奈的一笑。“以後你家也會有婆媳問題。”

  “沒有下一任老婆!”雷少樵又喝幹了滿滿的一整杯酒。

  “你不會再娶?”

  “我這輩子就只有一個老婆!”

  帶著酒意,雷少樵上了樓家找樓思涵。

  樓敬霆夫婦仍是把當他半子招待的,即使他是帶著渾身的酒味而來,兩老還是對他敞開了歡迎之門,好像一切都是女兒的問題,他們做長輩的根本插不上手,只希望這對璧人有破鏡重圓的機會。

  樓思涵一點也不怕他會發酒瘋,因為是在她家,她相信他不敢造次,而且看他的眼睛,他明明非常的清醒。

  “喝茶嗎?”她問。

  “你沒忘?”

  “茶可以解酒,這是常識。”

  “我以為……”雷少樵以為她還記得之前的事。上回他了點酒,刁難她要她為他泡茶,而那時她還是他的妻子,現在他們卻什麼都不是了。

  “你想做什麼?”樓思涵捺著性子問他。哪怕再見他,心裡會有一股撕裂的疼痛,但是能多看他一次是一次,未來的事沒有人敢保證。

  “翁睿群呢?”

  “先回澳洲了。”

  “那你呢?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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