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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八


  毛小莉拉著丁雅雅的手,頭也不回的走進出境室,而在驗證護照時,她還是忍不住的回頭,沒有想到丁海德依然佇立於出境室外,他那高大頎長的身形,是那麼的引人注意。

  最後在等飛機時,把一切看在眼中的丁雅雅,終於忍不住的歎了一口氣。

  “雅雅,你想說什麼?”

  “我不知道我的眼睛有沒有花……”

  “怎樣?”

  “丁海德是不是愛上你了?”丁雅雅突如其來的一句,好像丟出一顆手榴彈一般。

  “你說什麼?!”毛小莉又害怕又擔憂。

  “他愛上你了。”

  “不,他恨我!”

  “恨?!”丁雅雅眼珠子一轉。“如果這也叫恨,那麼我希望也有一個男人能這麼『恨』我!”

  乾淨、守法、積極是毛小莉和丁雅雅對新加坡最深的印象,因為華人居多,所以不太覺得出了國,雖然是參加旅行團,但晚上她們倆總是會結伴到克拉碼頭附近逛逛,更在新加坡的河畔喝杯“新加坡司令”,這裡的前身為碼頭倉庫,經保留並重新裝修後才成為當地一個新興遊點,有各色人種、各式小吃攤、藝品店及長長的商店街。

  但真正可以令她們享受悠閒及心靈平靜的地方是在聖淘沙島,由三十七米高的魚尾獅塔登高望遠,不僅可以俯瞰整個聖淘沙島,更可將繁忙的新加坡港盡收眼底,還有聖淘沙金黃色的沙灘,當一早沒有什麼人時,這裡真是美得不可思議。

  沙灘邊的大樹下還附有簡單的吊床,當自由活動時間時,帶本小說還有輕鬆的心情,的確是可以在樹下消磨一個早上,這就是度假。

  正在看小說的丁雅雅,身旁的袋子裡手機突然響起,因為怕父母會有事連結,所以她手機總是開著。

  但是丁雅雅並沒有講太久,可能是因為長途電話,所以差不多三言兩語就結束了,然後望著躺在另一張吊床上的毛小莉。

  毛小莉也沒在幹什麼,她只是躺在吊床上發呆,沒有什麼活動力的她,這兩、三天都是如此。

  “誰啊?”毛小莉問。

  “艾剛。”

  “他知道你來新加坡?!”

  “我想是丁海德說的。”

  “哦,那他問你什麼?”毛小莉其實也沒有那麼好奇,她只是很隨意的一問。

  “問我們有沒有豔遇。”

  “無聊,你應該跟他說天天都有!”

  “你不怕他們沖到新加坡來?”

  “他們?!”毛小莉一時會意不過來。

  “丁海德和艾剛。”

  毛小莉在這趟旅程中,已經盡可能的不去扯到這個男人,雖然二十四小時幾乎都泡在一塊,但毛小莉還是不曾向丁雅雅提及那一夜的事,她真的是不願再去想。

  “我想電話是丁海德叫艾剛打的!”丁雅雅的推斷絕對是合情合理,因為由丁海德的一些反應看來,八成是他更想知道毛小莉的一切行蹤。

  “這只是你想而已。”毛小莉有些抗拒的說。

  “那些美金你一毛也沒有花。”

  “我才不要花他的錢!”

  “還有信用卡。”

  “他以為我是他的情婦嗎?”毛小莉不帶勁的說,身體隨著吊床晃來晃去,“隨便的就塞美金和金卡給我,把我當是什麼……”她說不下去了。

  “我說過他愛你。”

  “你錯了!”

  “小莉,他絕不是玩玩的!”

  “你不瞭解。”毛小莉本來是想帶著這個秘密回澳洲的,但是面對於雅雅一再的說丁海德的好話,她也只好把那一夜的事全部供出來,否則她要怎麼自圓其說他的既往不咎呢?

  “你是說你和丁海德……”丁雅雅差點從吊床上掉下去,她是真的嚇傻了。

  “只有一夜而已。”

  “但你們已經……”

  “我們已經上過床了,然後呢?”毛小莉有些自暴自棄。“雅雅,不需要表現得這麼吃驚,反正我又不可能當一輩子的處女。”

  “但是……”

  “我不怪任何人。”

  “都是我媽她害了你。”丁雅雅有些自責。“而且他怎麼可以拿一夜來當條件?你應該拒絕他的,你根本就不愛他!”

  “他可以告我和丁氏企業。”

  “他嚇你的,他絕不是這種小人!”

  “但我點頭了。”

  “你……”丁雅雅整個人像是一顆泄了氣的皮球。“難怪你需要出來散心。”

  “既然我不能馬上回澳洲……”

  “他限制你!”

  “我得再等個兩星期。”毛小莉雖然沒有明說,但是意思卻已經很明顯。

  “你……你不會是懷了……”

  “我相信不會!”

  丁雅雅實在料不到事情會變成這樣,丁海德和小莉?!現在整個狀況是愈來愈棘手,要怎麼善了呢?還有萬一小莉意外懷孕,這情形……

  “雅雅,別為我操心,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,我也知道丁海德不是多糟糕的人,反正再半個月嘛,時間一到我就回澳洲,而丁氏企業和海德集團的這筆賬,我想我管不了。”毛小莉已經豎白旗了。

  “你認為丁海德真會讓你走?”

  “他留不住我的。”

  “而你真的一點都不愛他?”

  “我不想當『夾心餅乾』。”毛小莉幽幽的道。“還是回澳洲好,只要不看、不聽、不接觸就好了。”“只怕沒這麼容易。”丁雅雅不知該憂該喜。

  “會這麼難嗎?”

  “我不知道,”丁雅雅搖頭苦笑。“真的不知道!”

  翻開安排行程的簿子,只要丁海德願意,他有參加不完的宴會和應酬,但是他一點去應付別人的興致都沒有,找了艾剛,他忽然發現去喝點小酒也不錯。

  臺北有數不清的PUB,找了一家不那麼吵的小PUB,據說這裡大都做日本人的生意,老闆好像也是中日混血的,叫了一瓶酒和幾盤的小菜,兩個男人就這麼窩下來。

  沒有想過四天也可以這麼難熬,丁海德這四天幾乎沒做什麼事,他惟一想的只有毛小莉。

  只有她。

  “艾剛,今日我們不分什麼總裁和副總裁,而只是丁海德和艾剛,你覺得怎樣?”丁海德一副很開明的作風。

  “你可以我就行!”

  “其實在碰上感情上的難題時,是不分什麼凡夫走卒的,就好比我,毛小莉也不會因為我是什麼總裁而給我好臉色。”丁海德非常洩氣,在這近四天中,毛小莉一通電話也沒有打給他。

  “這就要看你是不是對她……”既然丁海德說了此刻他不是總裁,所以艾剛當他是哥兒們。

  “我沒對她怎樣!”丁海德自己的認知是如此,他沒“欺負”她。什麼都沒有!

  “連……”艾剛的眼神只有問號。“那你幹麼要她去你家?總不會是叫她去喝咖啡吧?”

  “我們有一夜。”丁海德終於承認,反正都什麼時代了。

  “一夜是什麼?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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