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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二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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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阿奇……”一向習慣他的跋扈和狂妄自大,如今看到他自省的模樣,她有些好笑又感動。 “或許你是算的該配一個臺北男人。”葛奇宏不再暴跳如雷,反而很平靜的說。“你在臺北待了十五年,彰化可能已經留不住你的心了。” “不要把我說得這麼……勢利。” “這不是勢利,而是你可能早就不是那個彰化女孩,那個曾是我小學同學、國中同學的黃星怡。”葛奇宏愈想愈清楚。 “阿奇……” “不是我們配不配的問題,而是適不適合在一起的問題,對不對?”他看她的眼神已完全不同。 黃星怡沒有搭腔,為什麼當葛奇宏如此大徹大悟之後,她反而有一種很重、很深,而且無法言喻的失落感?她覺得身上的血液仿佛停止了流動。 “星恰,我懂了。” “阿奇……” “我現在是真的懂了。” 牛蓧如一直不想答應戈仲傑的邀約,可是她又找不到拒絕的理由,更何況他說只是想看看她在紐約所拍的照片,所以她只好赴約了。 挑了家有整片落地玻璃,明亮、高雅的美式連鎖咖啡店,叫了兩杯咖啡和蛋糕,他們見面的情形還算是“普通”,他當她是朋友,她也當他是學姐的表哥,只是如此。 戈仲傑看照片時表情非常生動,尤其是牛蓧如的一顰一笑總是牽引著他的心。她在紐約時是那麼的活潑、開朗,那麼的神采飛揚,如果這會還是在紐約,……但他們已經回到臺北來了。 “這張是在哪裡拍的?”他感興趣的問。 “林肯紀念碑旁的一家商店照的。” 他讚美的道:“你看起來好年輕。” “我本來就很年輕。” “拍得很好。” “詹逸民的攝影技術不惜。” 一聽到詹逸民的名字,戈仲傑的臉變得有些沉鬱,其實不要說是詹逸民,光是想到辜敏芝,他就一個頭兩個大,現在要怎麼做才能將傷害減至最低? “他來過電話了嗎?”戈仲傑又問。 “那天我才一進屋子,他的電話就到了。” “很感人。” “他是很用心。” “那你提了嗎?” “你又提了嗎?”牛蓧如懶懶的收拾桌面上的照片。“你一定和那個女律師見過面了。” “我們是見過面。” “那麼你說了什麼嗎?” “沒有。” 牛蓧如聽了只是挑挑眉,無聊的喝了口咖啡。其實她並不是很在意戈仲傑會怎麼做,反正日子還是要過下去,只要詹逸民在未來的一年沒有在紐約另結新歡,她也就姑且等他。 “找到新工作了嗎?”戈仲傑換了個話題,也許一動不如一靜,先等一陣子再說。 “正在找。” “如果……我知道你不是念法律的,但是我還缺一個助理,所以……”他很想照顧她。 “戈仲傑,學姐並不知道。” “不知道什麼?” “不知道我們『眉來眼去』。”牛蓧如有些挖苦他和自己的道。“不知道我們在紐約已經精神出軌,她一直以為我們還是互相看不顧眼,甚至還擔心我在紐約會被你欺負。” “所以你不希望星怡知道?” “我不覺得這樣做有什麼不好。” 牛蓧如當然知道這沒有什麼不可告人的,但是在學組的眼中,她和詹逸民是一對,現在卻移情別戀愛上她表哥,她會祝福他們嗎? “敏芝……我是說我的律師女友,她想要結婚。” “恭喜你們。” “蓧如!” “這本來就是一件值得恭喜的事,”她偏著頭,眼神犀利的看著他。“而且你們一定發生過關係,你對她有責任。” “天!現在都什麼時代了?”戈仲傑覺得不可思議。“牛蓧如,我們不是少男少女,發生關係是兩人彼此都願意的,就算有天我和她分手了,彼此應該沒有什麼傷害和損失,更何況敏芝之前的兩任男友,我都多少有耳聞,負責任?太嚴重了吧?” “真是沙文主義!” “不,是現代的女人和男人一樣獨立、一樣自由、一樣強悍、一樣可以照顧自己,她們並不需要我們非負什麼責任不可。”戈仲傑不是冷酷、不是逃避現實,他說的是事實。 “鴕鳥心態。”她還是有話可說。 “蓧如,不管我和敏芝會如何走下去,但我很肯定我並不想和她結婚。”他很確定的說。 “你會傷害她的。” “總比三個人都痛苦好。” “不!會是四個人痛苦。” 戈仲傑覺得煩死了,公事或是官司的問題,他還可以應付、解決,但碰上有關感情的事,他這個“鐵面律師”也不過是普通人一個。 “你照片已以看過,我是不是可以走了?”牛蓧如一副急著離開的樣子。 “你還有事?” “戈仲傑,你應該明白我們現在不是在紐約,我們不再那麼自由,也不能太隨性,你忘了嗎?臺北很小,到處都是熟人。”牛蓧如有她的顧慮。 “我們正大光明,沒有什麼好害怕的。” “我不怕什麼,只是……只是不想自找麻煩。” “蓧如……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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