娃娃妻(7)_林曉筠

七

　　凝視她，歐永傑知道自己說什麼都會照顧她、保護她的，直到……她不再需要他的保護、照顧。

　　「成交。」他說；

　　「你同意了？！」她小臉一亮。

　　「你想要怎樣的婚禮？」

　　「我不要什麼婚禮，我只要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有『老公』，然後大家都不要來煩我。」

　　「那麼在報上登個結婚啟事。」他馬上說。

　　「這樣大家都知道了？」

　　「認識你的人就會知道。」

　　「就這麼做！」她完全同意，

　　「你馬上要進大學念書，這樣會不會給你帶來……」歐永傑替她先考慮到。「別人的側目或是討論，畢竟你十八歲都不到就結了婚。」

　　「我早有心理準備，不管我有沒有結婚，我都會是別人側目和談論的目標，我真希望……我爹地、媽咪沒有留半毛錢給我。」她有感而發。

　　「別人都想要錢……」

　　「這種『遺產』，我寧可沒有！」

　　「好吧！找個時間請個兩桌客人，只要有公開儀式、有證人，婚姻就成立了，你只要帶一些你的東西搬進我家就可以，客房裡該有的東西都有了，缺什麼再添購，反正你自己看著辦。」他極有效率的說。

　　「我知道現在問這個有點遲，但是……你家人那邊你要怎麼說？」她有些罪惡感的問。

　　「我會處理。」

　　「你……你突然結婚，不會有女人跳樓或是割腕吧？我不希望你突然成了愛情騙子。」她好像擔心得晚了些。

　　「一定會有女人傷心的，但還不至於尋死。」

　　「你只要熬個兩年多……」

　　「你不也是要熬？」

　　「我還年輕，再熬個十年都可以，但是你……」

　　「玟彤，我再熬十年也不過四十而已，你不必替我擔心那麼多，倒是我有點害怕……」他故意露出煩惱的樣子。

　　「害怕什麼？」她追著問。

　　「這兩年多我會老得很快。」

　　「哼！雖然你侮辱我，但我還是……」

　　「你還是會嫁我。」他已熟悉她的說話方式。

　　「對啦！誰教我沒有其他人選了！」她無辜道。

　　不知道未來的日子會怎樣，但是歐永傑也沒得選擇，現在只能走一步是一步，世事難料，沒有必要為還沒有發生的事煩惱，或許……

　　一切沒有那麼槽。

　　第三章

　　陪著俞玟彤採購新寢具，司馬冰冰很難相信表妹真的要結婚了，但……彤彤是真的連日子都決定了，就在這個星期日。

　　「彤彤，你……」司馬冰冰覺得自己不知要怎麼說她。「你真是膽大包天。」

　　「我只是結個婚，又不是要去刺殺元首。」

　　「你真的這麼相信歐永傑？」

　　「你以為他會對我伸出魔掌？」

　　「彤彤，我不是不相信歐永傑，但是你們要住在同一個屋簷下，孤男寡女、朝夕相處的，你不怕……遲早出狀況？」司馬冰冰認為人非草木，不可能都不產生感情的。

　　「白天他要上班，我要上課，晚上據說他要到三更半夜才回來，那時我已經睡了。」她都問過他了。

　　「那一早呢？」

　　「他每天七點出門去公司。」

　　「你呢？」

　　「我還在睡啊！」俞玟彤理所當然道。

　　「這麼說，」她默思片刻。「你們幾乎碰不到面，除非是假日？」

　　「應該是如此。」俞玟彤摸著一套緞面的寢具。「他說他星期六還要上班，星期天有時也要加班，只怕我想碰他還碰不到。」

　　「彤彤，那你的生活……」

　　「我還是一個人。」她淡淡的應著。「只不過晚上睡覺時隔壁房還有人。」

　　「你真的要這樣做嗎？」

　　「沒有什麼不好。」

　　「如果真是這樣，我可以常常陪你。」司馬冰冰和她從小感情就好，如同親姊妹般。「我並不急著找工作。」

　　「表姊，你的好意我心領了，但是請你不要再把我當成是小孩，而且……我已經學會和悲傷共存，我會想念爹地、媽咪，我有時還是會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，但是……我會堅強活下去的，我想爹地、媽咪在天堂上有知，一定也希望我這樣。」說完，她交代店員把這套寢具給包起來。

　　「他有給你請傭人嗎？」司馬冰冰露出笑容，不再憂心忡仲。

　　「他說會有歐巴桑來打掃，一星期兩次吧。」

　　「三餐呢？」

　　「大家各自打理。」

　　「你是說……自己解決？」

　　「我不會煮，他也不會煮，他家的廚房只是擺好看的，而且我們搞不好連面都碰不上，又怎麼可能在一起吃飯呢？」俞玟彤哈哈一笑。「我和他搞不好連室友都算不上。」

　　「好……好奇特的關係。」

　　「要花錢的。」俞玟彤把信用卡交給店員。「雖然他曾表示不要，但我不想欠他人情。」

　　「反正你付得起。」

　　「時間過很快的，一眨眼我就會滿二十歲，然後我和他就都可以恢復自由。」她樂觀道。

　　「也沒那麼快吧！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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