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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二十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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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必須這麼做。」 「你也會毀了別人的一生!」 丁希男不再看他,好像什麼都不需要再多說,什麼說了也都沒用。 陸承義扯著她的手臂,硬是把她的身體轉向了他,他必須和她再講明白。「這不是在演連續劇,這是真實的人生,你難道要陪他一輩子?而你以為他會接受嗎?」 「他接不接受是他的事,但我是一定會那麼做。」她篤定的說。 「所以我就鼻子摸一摸回洛杉磯?」 「起碼你還有一雙可以行走的雙腿。」 「那麼我安排他到美國治療。」他很爽快的表示。「我來負責他的醫藥費。」 「我不知道他會不會接受。」 「如果他接受呢?」 「只要他一天不能走路,我就——」 「陪在他的身邊?!」 丁希男點點頭,這是有關良心、有關道義方面的問題,我不殺伯仁,伯仁卻因我而死,她怎麼能放著霍惟民而自己跑去洛杉磯,怎麼樣都行不通啊! 陸承義不知道這到底是天意還是巧合,不知道是上天有意要試鏈他和丁希男,還是他和她本來就沒有緣份,不然那傢伙怎麼會出這種事呢? 「陸承義,回洛杉磯吧!」她再說一次。 「你沒有加上一句結束了。」他嘲諷道。 「結束了。」 「我不必再來臺灣了?」 「來了也沒有用,除非,除非霍惟民可以再走路!」她沉痛的說。 陸承義的拳頭擊在牆壁上。他能不認嗎? 第十章 霍惟民看著陪他複健,陪他練習走路而走出一身汗的丁希男,他既不忍也有些生氣,因為不良於行的是他,所以他可以大聲。 「女王,我受夠了!」 「再走一次,再練習一次,你可以的。」她一直為他加油、為他打氣,事發到現在已半年,但是她從來沒有放棄。 「別再折磨我了。」他求饒。 「你明明做得到,難道你要一輩子坐在輪椅上當廢人嗎?」她充滿耐心的說:「你現在已經可以站起來,這已是一大奇跡,只要你對自己有信心,有一天你一定可以站起來走出去。」 「我……」他也是滿身的汗。 「有辛苦的栽種,才有豐收的果實。」 「你也會說教啊?」 「為了你自己而努力吧!」 但是霍惟民真的累壞了,他只往地上一癱、一坐的,再也不想動一下,他已筋疲力竭,沒有力氣了。 「霍惟民……」 「你去洛杉磯好不好?」他懇求她。 「你不要跟我說這些,我已經聽得很煩了。」她亦坐了下來,但是她不看他。 「女王,你沒有錯!」他已經不知道跟她講了幾十遍、幾百遍、幾千遍。「車禍是意外,連我都不知道那車是由哪沖出來的,意外的發生是一瞬間。」 「我不要聽!」她捂著耳朵。 「我沒有自殺傾向。」 「很好。」 「我也不是要故意製造出這意外來折磨你、令你遺憾。」他一再重申。 「我相信。」 「那你自責什麼?」他現在可凶了。 「我沒有。」她口是心非。 「那你為什麼不去洛杉磯?不去找那個傢伙?」霍惟民忍不住動怒。「我說了我不會娶你,即使你打死我、拿刀逼我、拿槍脅迫我,我都寧死不從,女王,我不會和你結婚。」 「我還是可以陪在你的身邊,一輩子!」丁希男很頑強的表示,眼神異常堅決。 「但我已經看你看得很煩了!」他睜眼說著瞎話。「我真的希望你能少煩我。」 「隨便你說!」她打死不退的。 「就算你不為自己著想,你也替丁芷伶想一想,明明她可以去洛杉磯,她可以和她愛、也愛她的男人守在一起,現在呢?她只能守著一家簡餐店。」他為丁芷伶叫屈。 「沒有人逼她這樣。」 「是我害的!」霍惟民內疚的用手捶著水泥地面。「如果我不出這場要命的車禍——」 「你自己說車禍是意外!」 「好!那是你害的。」 「霍惟民……」 「你那莫名其妙的使命感,罪惡戚、正義感和神經兮兮的感覺,我從來沒有怪過你一天,因為真的不是你的錯、你的問題,是我的命,是命運的安排!」他大大的歎了口氣。「你真的不必同情我、可憐我。」 「休息夠了沒?」她平靜的問道。 「女王,求你去洛杉磯。」他哀嚎。 「那你快點走路啊!」 「我可能……不,醫生說我不太可能再走路了。」 「那我就不可能去洛杉磯。」 「你以為那傢伙會等你一輩子嗎?」他真的是關心她。「你以為他四周的女人都是死人嗎?她們不會傻得錯過可以安慰他一顆寂寞的心的機會,你會失去他的。」 「那就失去吧!」她認命的笑。 「然後我再自責、內疚一輩子?」霍惟民一點也不願意如此,他的雙眼冒火。「你何苦陷我於不義。」 「是你先陷我於不義,所以如果我們要互救彼此,那你就快點走路吧!」 洛杉磯 當陸毅宗退休之後,尤傑就成了陸承義的特助,他們一天一起工作差不多十六個小時,比機器更像機器,他們的生活已非常非常的乏味、無趣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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