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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三


  麥傑豪起身。事已至此,他還有什麼好說的。以前不知道什麼叫啞巴吃黃連,有苦說不出,現在他可是真真切切的體會到了。

  “傑豪,不要急著走嘛!”她亦起身。

  “你真令人反胃。”

  “你以前不這麼認為啊!”她向他撒嬌,語氣充滿嘲弄和挖苦。“你還說過我甜蜜、可人、性感,尤其是在床上——”

  “你真噁心!”他一臉的厭惡。

  “如果讀者們有興趣,我還可以爆花花公子在床上的表現。”她對他拋媚眼,“我保證你會比我紅、比我搶手。”

  麥傑豪克制著自己想要打她的衝動,他知道如果他動了手,事情會更加沒完沒了,他會真的身敗名裂,一輩子翻不了身。

  “想打我?”她微笑著挑釁。

  “宋玉喬,我不會中計的。”

  “你可以打我的。”那樣她就可以製造另一個話題。

  “你病了,該去看醫生。”

  “我沒病!”她目光犀利的看著他,“我只是變聰明了。”

  麥傑豪再也說不出任何話。

  “就算整件事成了羅生門,成了我自導自演的一齣戲,我都沒有什麼損失。”

  宋玉喬一副勝利者的姿勢。“我是最後的贏家!”

  柳明諒帶著季雨真出來吃義大利的海鮮烤飯,本來以為她會沒有什麼食欲,但卻發現她吃得津津有味,叫他有些不知如何反應。

  “你不吃嗎?”季雨真催促他。“好好吃哦!”

  “雨真,你不是在強顏歡笑吧?”

  “我為什麼要強顏歡笑?”

  “報上的事……”他刻意提起,“難道你不知道嗎?最近宋玉喬很紅,而她紅的原因是因為麥傑豪。”

  “我不看那些垃圾。”

  “但你是知道的吧!”柳明諒故意說:“看起來麥傑豪好像腳踏兩條船,而且——”

  “我不相信。”季雨真很簡單的回他一句,然後繼續吃她的海鮮烤飯。

  “都鬧得滿城風雨了,你還不信?”

  “有腦筋的人自然會去斷定真假。”

  “你真的這麼相信麥傑豪?”柳明諒第一次在她面前大發雷霆。“我就真的比不上一個隻會討女人歡心的花花公子?”

  “柳明諒……”季雨真錯愕的看著他。

  “他居然還是你要託付一生的對象,那我算什麼?”柳明諒手指著自己。“這世界到底有沒有天理?有沒有真正的公道啊?”

  她以沉默來回答他。

  “雨真,對他死心吧!”

  “我真的相信他。”

  “他只是在玩弄你的感情,你的單純。”

  “是你沒有好好去看這整件事,宋玉喬來找過我,她會做出這一連串的事,老實說我並不意外,她紅了,她得到她想要的,也順便報了仇,重刨了麥傑豪,可惡的人是她!”季雨真對他剖析這整件事的來龍去脈。

  “你在為那個花花公子開脫?”他真是意外。

  “我是在告訴你我的看法。”

  “你……”柳明諒更加的不能心服口服。“一個花花公子竟能贏得你的心和你的支持,我不如找輛車去撞。”

  “柳明諒,你該做的是把注意力放到別的女人身上。”季雨真真心的勸他。

  “不!我不服氣,我不信自己比不上一個浪蕩的公子哥。”他不願接受事實。

  “柳明諒,你是在折磨你自己。”

  “你才是!雨真,我認為你才是。”

  季雨真不想說話了,低頭繼續吃烤飯。有些人就是非要狠摔一跤、得到刻骨銘心的教訓才會學乖,照柳明諒這態度,他一定有苦頭吃了。

  宋玉喬並不認識這個男人,但是她認識一千萬元支票。接過了這張令她心跳加速、血液往腦門上沖的“紙”,這張“紙”可以買一層公寓了。

  “只要你不讓麥傑豪全身而退,我還有後謝。”柳明諒豁出去了。

  “你和麥傑豪有仇?”她挑眉間。

  “沒有深仇大恨,可是他搶了原本屬於我的女人。”

  宋王喬馬上猜道:“季雨真?”

  “嗯,我不允許麥傑豪得到季雨真。”

  “我有同感。”

  “那麼……你一定知道該怎麼做了。

  宋玉喬只是拋給他一個媚眼。她當然知道該怎麼做,現在她的籌碼更多了。

  心情不上不下了幾天,季雨秋還是決走去一趟婦產科,確認自己到底有沒有懷孕,不想再每天猜到底是有或是沒有,那種精神折磨可以把一個正常人搞瘋。

  這一陣子桑維赫又開始晚歸、帶著酒昧回家,雖然沒有口紅印或是女人的香水味,但是他基本上又恢復了以前的生活方式,好像把她搞定、安撫妥當,他又可以開始做他想做的、過他想過的。

  懷了孕的女人本來就容易疲倦而且嗜睡,但是她今夜決定無論等到幾點,都要等到他回來,這一次……她要決定自己和他是不是能再走下去。

  桑維赫一直到了淩晨快四點才回家,不是他想如此,而是他實在不能掃大家的興,特別是最近有幾個合併的大案子,動輒百億,他不能不應付點。

  看到坐在沙發上一邊看電視一邊翻女性雜誌的妻子,他明知自己該關心、該溫柔,甚至該先說一句對不起,但一出口的話卻冷冷的。

  “你為什麼不先睡?”

  “等你。”

  “有重要的事嗎?”

  季雨秋不知道懷孕算不算是重要的事,但是此刻她說不出這個消息,她只是注視著丈夫。他收斂了一陣子之後,一切又回到了原點。

  “快四點了。”她說。

  “應酬。”

  “你們一定要應酬到這麼晚嗎?”季雨秋受不了這個老藉口,“你們這些人家裡都沒有老婆、沒有孩子嗎?一定要這樣嗎?”

  “雨秋,我們是在談生意。”他扯掉領帶,“我還是回家了,即使是在淩晨四點,你知不知道有些人根本沒有回家,而是直接……你知道我指的是什麼。”

  “直接帶女人去開房間?”她替他說了。

  “這是事實。”

  “因為你沒有這麼做,所以我該反過來向你磕頭謝恩嗎?”季雨秋微怒的說。

  “你不用磕頭謝恩,但你也不必興風作浪。”他疲憊的往沙發上一坐。“我很累了。”

  “你很累?而我是興風作浪?”

  “雨秋,又要再來一次嗎?”桑維赫感到厭煩。“能早回家我就會早回家。”

  “所以是我找你麻煩?”

  “你太閑了。”

  “是我太閑了……”為了肚子裡的小生命,她不想大吼大叫,不想動了胎氣,這種事她和桑維赫永遠也不會有共識,她永遠太閑,而他則永遠有生意要談,除非他退休,但那起碼是三、四十年之後的事,她能等那麼久嗎?

  “去睡吧!”桑維赫起身。“如果你想吵,等我有精力一些再和你吵。”

  季雨秋立刻起身。

  “你這回倒是挺聽話的。”他意外道。

  沒有接話,她搶先走在他前面,一副女戰士之姿的快步往他們的臥室走,但走進了房間之後她沒上床睡覺,而是快速的脫去睡衣,換上外出服。

  “你在做什麼?”他不解的問。

  季雨秋從大衣櫥裡拖出LV皮箱,打開之後把皮箱攤放在地上,仍然不作聲。

  “季雨秋,我問你是在做什麼?”他的手扶在門框上,表情冰冷帶著怒氣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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