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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一


  “那是我不知道戲已經要“落幕”了。”

  他耐心道:“任何戲早晚都是要落幕的。

  “可是我要Happy-ending!”她聲音破碎的說,但又夾雜著一絲冷硬。

  “那就抱歉了,我無法給你你要的結局。”

  桑維赫存心要和季雨秋打這場戰爭,他不曾也不想向她示弱,他還是照他的方式過日子、做生意。他就讓她睡在客房,而且足足有大半個月不和她講一句話。

  “我贏了什麼?”

  “季雨秋,你沒有贏!”他惡狠狠的道。

  季雨秋不打算理他,躺下翻身背對著他想繼續睡她的覺,猜他八成是喝醉了。

  桑維赫正是有氣沒有地方出,他一個箭步來到單人床床側,坐下抓著她的肩將她整個人提坐起來。

  “桑維赫?”她有點想生氣了。

  “你給我起來,我不准你睡!”他的表情很很兇惡。

  “如果你是在發酒瘋——”

  “你有在我身上聞到酒昧嗎?”他冷冷的對著她大聲說:“聞聞看!”

  季雨秋聞了,她不得不聞,因為桑維赫用手硬是把她的頭壓在了他的肩上,亦同時把她身體壓向了他的身軀,她甚至可以感受到他緊繃的肌肉。

  “有酒昧嗎?”他的聲音從她頭頂上傳來。

  “沒有。”她回他兩個字。

  “我沒有喝酒!”

  “很好。”

  “我沒有發酒瘋!”

  “我知道了。”

  相較於她的無動於衷,桑維赫更是顯得失控,充斥鼻腔的女性體香刺激著他的大腦,而他已經有半個月沒有抱她,有這麼長的時間,他連摸都沒有摸她一下,更可惡的是,這個女人竟然完全不在乎。

  “可以放開我了嗎?”她要求。

  “我是你丈夫!”他霸道的表示自己的身分。

  “我還是要求你放開我。”她推了他一下。

  “季雨秋——”

  “拜託。”她禮貌的請求。

  桑維赫放開了她,因為如果再不放開她,他一定會強硬的把她壓在床上,不顧一切的要了她,但如果他這麼做了,他敢打賭她不會原諒他。

  “你真要搞到這樣?”他決定和她硬碰硬。

  “我不認為自己做錯什麼。”她以一貫平靜的語氣說。

  “你有你應盡的義務!”

  “我也有說不的權利。”

  “好!”桑維赫的瞪視似乎可以嚇死人。“我不會再給你任何的生活費,你什麼時候想要錢,你就什麼時候到我們的床上來找我。”

  “你……”季雨秋微微不悅了。

  “你聽清楚了?”

  “聽清楚了。”她有些冷漠的說。

  “公平吧?”他故意氣她。

  “你認為公平就公平。”她不上他的當。

  “你最好不要回家去向你的父母要錢,免得丟人現眼,我就不知道當你父母知道你任性、無理取鬧時會不會傷心、感慨他們是怎麼教育你的。”桑維赫已經氣昏了頭。開始口不擇言。

  “我父母把我教育得很好。”季雨秋生氣了,“別把他們扯進我們的戰爭。”

  “正合我意!”他一定要逼她低頭。

  “你想不想順便把我趕出這個家?”她問。

  “目前沒這打算。”

  “那好,請你出去,我想睡覺了。”她看起來好像一點都不擔心後續的發展和自己未來的處境。

  “你還睡得著?”

  “為什麼睡不著?現在是大半夜,是正常的睡眠時間啊!”她聲音“甜美”的說。而回應她的是一聲令人心驚膽戰、震耳欲聾的摔門聲。桑維赫氣炸了!

  在媽媽的遊說下,季雨真決定陪同父母參加一名企業家娶媳婦的婚宴,也為了表示自己不會因為老爸斷了她的經濟來源就變得小鼻子、小眼睛的,她打扮得恰如其份,當一個“孝女”。

  婚宴是采西式,客人四處走動交談,順便“談生意”,這種場合其實也是很多商人、高官利益交換的地方。

  柳明諒不知道季雨真會來,當他看到她出現,立刻上前充當護花使者,幾乎是寸步不離她的身旁,而季銅介夫婦自然是笑嘻嘻的走開,找他們熟識的老朋友聊天去了。

  “柳明諒,你不要像是我的影子一樣好不好?”季雨真有小小的抱怨,“別人會誤會我們是一對。”

  “我們“可以”是一對。”他得意的說。

  “你是在浪費時間。”

  “你今天好美!”他顧左右而言他。

  “我在講什麼,你在講什麼?”她微瞪了他一眼。“講不聽就是講不聽!”

  “你講什麼都沒有關係,反正我堅持我的。”

  她不想和他鬥嘴,這樣有點像是在和他打情罵俏,因為現場有記者,她還是低調些好。就在猶豫著是不是要拿點東西來吃時,她看到麥傑豪走進婚宴會場。

  她不得不承認他的確有當花花公子的本錢,要體格有體格,要臉蛋有臉蛋,一站出來,全場所有男士都為之失色,連新郎的鋒頭都被他給搶了。她注意到在場的女人,不管是已婚、未婚,不管是少女或是熟女,全都一致把視線放在他身上。

  這樣的男人竟會是她的丈夫?

  因為麥傑豪還沒有發現到她,所以季雨真可以盡情的打量他、觀察他,她發現到在場有很多女人和他交換的目光充滿了挑逗意味,叫人不得不有很多聯想。

  “他來了。”柳明諒突然驚慌的說,以為季雨真不認識這個花花公子。“雨真,你要小心他!”

  “誰?”她裝傻的問。

  “麥傑豪。”他小心翼翼的說。

  “他怎麼了?”

  “他很花心,是臺北有名的獵豔高手,栽在他手裡的女人不計其數,是個女性殺手,你千萬要離他遠一些。”柳明諒對她耳提面命。

  “不要把我想得這麼笨。”季雨真忍不住撇嘴。

  “我是替你擔心,他……只要鎖定了目標,通常都是有如囊中取物一般容易到手!”他其實更替自己操心。“我們要不要先走一步?”

  “去哪?”

  “看場電影、另外找個地方吃東西,不然陪你逛街也可以。”柳明諒很有危機感。

  “這樣不太禮貌哦!”

  “但是……”

  “你也把那個傢伙看得太神了!”季雨真仍在注視著麥傑豪,她真的不得不承認他是有過人的男人味及性感魅力,瞧那些在他一靠近時就笑得花枝亂顫的女人,好像很想撲到他身上去似的。

  “雨真,他的紀錄……”柳明諒一歎。

  “什麼紀錄?”

  “他曾經同時和四個女性來往,並且讓她們和平共處,把她們治得服服帖帖。”他不知是嫉妒還是佩服,語氣很酸。

  “你怎麼知道?”

  “因為這四個女人後來成了閨中好友,這個花邊才傳了出來,她們和他現在也還是好朋友。”柳明諒愈說一顆心愈是懸著。

  “不會吧?”她有些吃驚。

  “即使分手,他也從來不曾和她們撕破臉。”

  “真是有修養、有風度、有手腕的“好男人”。”季雨真的語氣好酸、好澀。

  這個男人會是她的老公……上帝!這到底是懲罰還是賜福啊?

  “雨真,麥傑豪絕不是好男人!”柳明諒急急的說,“你千萬別搞混了。”

  “但你一定很羡慕他吧?”

  “我才不會羡慕他。”

  “你沒說實話!”

  “我是個專一的男人。”他表態。

  “專一?”

  “我一輩子隻會愛你一個而已。”

  這話令季雨真忍不住噗哧一笑,因為在二〇〇六年還說得出這種話的男人絕對是“稀有動物”,該送去保育組織好好加以保護。或許是她笑得太誇張,她發現麥傑豪看向了她這邊。

  “柳明諒,”她清了清喉嚨止住笑,“你可不可以幫我拿點吃的?”

  “我們去別的地方吃嘛!”

  “我現在餓了。”她微微嘟著嘴。“不然我自己去拿好了。”

  “我去!”柳明諒馬上說:下你在這裡等我,千萬不要走開、不要和其他“任何人”說話。”

  季雨真笑而不語。可能嗎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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