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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一

“我說了我不會心安，既然不能心安，那又怎麼會有快樂可言？而既然不快樂，又何必在一起呢？單皓國，這道理你去想想。”她轉個身繼續往前走。 　　單皓國只迷湖了五秒鐘，因為她一下既然這樣，一下既然那樣的，搞得他都有些胡墜，不過他至少抓到了一個重點。“我不會照你的意思去做！”他很明白的說出自己的決定。 　　“我不管你會不會照做，但是我會。” 　　單皓國這會兒的臉色已經有些鐵青，本還以為她的冥頑不靈已經改善不少，沒想到反而發現她比之前更加固執了。 　　“甘潔，你為什麼非要勉強我和馬芬芬在一起？你以為這樣她就會快樂嗎？” 　　“至少她不會因為我和你在一起而更不快樂！”甘潔振振有辭的說。“我不要傷害她。” 　　“所以你傷害我？” 　　“單皓國，你沒那麼脆弱的……”甘潔酸他道。 　　“我也會受傷。” 　　“那麼看哪個女人可以安尉你，你就去找她好了！”反正她已經打定了主意。 　　“就是你！”單皓國和她扛上了。 　　“不會是我！” 　　“除了你，我並不想要別人。” 　　她受不了的看著他的堅持。“得了，我並沒有那麼『神奇』、『特別』。” 　　“但是我就要你！” 　　甘潔心裡的為難、掙扎絲毫沒有表現在臉上，她的外表看起來非常的無情、執著，好像她怎麼也不會改變心意。 　　“單皓國，或許我們連開始都不該開始，他不該這麼主宰我們的未來，更何況他還忘了馬芬芬是這麼的崇拜你、迷戀你，我不想讓自己的心裡永遠有個疙瘩。”她走向她擺在一旁的鞋，準備要離去。 　　“甘潔，如果你以為只是你的一番話就可以叫我放棄你，那你真的是太小看我了！”單皓國不服氣的說。 　　“那你就等著看我可以多狠。”她板起臉撂下一句話，希望能激怒他，或瀟灑的罵她幾句，然後他們正式決裂，不再見面。 　　“甘潔，你嚇不跑我的！” 　　“我不需要嚇你，我只要不理你就行了。” 　　他仍是有把握的說：“你會理我的！” 　　“你真是自視過高了。” 　　“我還是會約你、還是會和你見面……” 　　不待他說完，甘潔即接口道：“那你就等著被拒絕吧！” 　　馬鋼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意外，可是當楊立民對自己提到女兒要求嫁給他時，自己一時還真是錯愕。 　　雖然他是有些私心，認為楊立民絕對鎮得住芬芬，但是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就水到渠成，實在是叫他又驚又喜，芬芬明明還迷戀單皓國得很，可是怎麼一眨眼之後，她卻要嫁楊立民，他有些不解。 　　所以，他特別推掉所有的應酬提早回家，說什麼都得好好的和女兒談談，他要知道這之中是不是有什麼故事。 　　在向楊立民“求婚”之後，馬芬芬整個人都變了，她變得沉默、內斂，變得有些心事重重，完全沒有即將要結婚的喜悅，甚至她還在心裡懷疑自己為什麼會向楊立民求婚？她明明是有些怕他的，可是她卻要將自己嫁他！？ 　　輕敲了下女兒的房門，馬鋼在聽到回應之後，旋轉門把，走進了她的房間…… 　　看到父親的到來，馬芬芬的反應也是完全迥異於以往，她只是靜靜的對他一笑，少了平常的笑聲，和發自內心的歡顏，她似乎在一夜之間長大了似的。 　　“芬芬，”馬鋼眉頭深鎖，看著半躺在床上，一副無精打采模樣的女兒，他憂慮的在她的床沿邊坐下，“到底是怎麼回事？” 　　“爸，我不知道你問的是什麼？”她裝胡塗的問，決定見招拆招，反正不能讓爸知道她已經完全的瞭解了一切。 　　“你要結婚了？”他單刀直入的問。 　　她點頭。 　　“和楊立民？ 　　她還是沉默的點頭。 　　“來真的？”他有些嚴肅的語氣。 　　“你反對嗎？”她反問。 　　“我不是要反對，楊立民正好也是我信得過的小子，只是……”馬鋼並不是那麼容易就被說服或是應付的人。“只是會不會太快了一些？” 　　“楊立民是怎麼跟你報告的？” 　　“他只說要和你結婚。” 　　“只說這樣？”她自嘲的一笑。 　　“他一向話不多。” 　　“還真是像他的風格。” 　　“芬芬，你是為什麼決定要嫁他的？”他當然會准許他們結婚，但是他總要知道他們這麼急著結婚的原因是什麼。 　　“他很好嘛！”馬芬芬懶懶的應著。 　　“就這樣？” 　　“我想他絕對是一個負責、顧家、會好好對待妻子的男人。”她這會兒說的是真心話。 　　“那你愛他嗎？”馬鋼亦不能免俗的一問。 　　“總會……反正我會的！”馬芬芬被問得有些無力招架。“爸，有沒有愛情並不重要，有感情才會永久。” 　　“那你對他是有感情的嘍？” 　　“套句你的話，我信得過他！” 　　他突然的沉默下來，直覺的認為事情有些不簡單，這根本不是芬芬的作風，她絕對是那種敢愛敢恨的女人，於是他不自覺的瞄向女兒的腹部，雖然他覺得楊立民不太可能幹出這種事，可是…… 　　“爸，我沒有懷孕。”馬芬芬看見他的視線所指之處，平淡的說道。 　　“那你對單皓國……” 　　“都過去了。” 　　他挑眉懷疑的問：“真的過去了？” 　　“以前的我太幼稚、太任性了。” 　　“芬芬，這實在不像你。”馬鋼站了起來，有些不安的看著女兒，這會兒他寧可她刁蠻無理，寧可她霸道、不可理喻，那還比較像她，他也比較習慣，可是女兒現在就好像脫胎換骨的變了另一個人。 　　“我總要長大的。” 　　“如果有什麼事……我希你直接跟我說。” 　　她輕揚唇角讓他安心，“沒有事。” 　　“那……”既然女兒都這麼的義無反顧，那他也只能認為她真的是長大，真的知道自己該選擇的是怎麼樣的男人、怎麼樣的丈夫、“你想要一個怎樣的婚禮？楊立民說可以由我們作主。” 　　“愈簡單愈好”她一副好像在談別人的事的樣子。“最好是公證結婚。” 　　“但你曾說要一個世紀婚禮……” 　　“拜託，我又不是什麼公主，而楊立民也不是王子。”馬芬芬完全不帶勁的說。 　　“芬芬，這不像你……”馬鋼心裡直覺女兒不對勁。 　　“或許我返璞歸真了。”她消遣著自己。“也或許我以前擁有得太多，我現在知道節制了。” 　　“芬芬，”如果可能，馬鋼真想帶女兒去看神科的大夫，她真的是……轉性了，叫他這個做老爸的實在是憂心忡仲。“如果你有什麼苦衷……” 　　“我會有什麼苦衷？” 　　“所以你是真心的想嫁楊立民？” 　　“是我向他求婚的！”馬芬芬漫不經心的說：“我相信他一定可以成為模範丈夫。” 　　“芬芬，你最好想清楚，他不是那種可以由著你戲弄或無理取鬧的大男人哦！”他最後一次提醒女兒。“若你想改變心意，現在還來得及。” 　　“我要嫁給他。”她不後悔，不想改變心意。“就算會跌破大家的眼鏡，我也嫁定了。” 　　只是一杯少少的酒，但是喝了一晚上，甘潔還是沒能全部喝光，她雖沒有什麼酒量，不過灑膽一向不錯，一小杯酒是難不倒她的，可是今晚的這杯酒似乎特別的苦澀、難以入喉。 　　知道甘潔的心情蕩到了谷底，胡琦找了楚威和唐鷹來，想陪她解解悶、聊聊抒發一下，可是他們三個人都感覺得出她是深陷在一種糾纏不清、無力跳脫，而且痛苦不已的情緒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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