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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二

“這是烈酒，不是香檳，節制一點。”他看著她，時間過得真是快，竟然才眨了眨眼，一年就要過去了，他們一起度過了整整一年。 　　“明天我們又是范小姐、齊先生的單身身分了。”說到這裡，她居然有一點感傷。“我明天就不會在這裡了。” 　　說完之後，才不管酒烈不烈，範曼青一飲而盡，也不夾菜吃點東西，又繼續給自己空了的酒杯倒酒，她不會喝酒，沒有酒量，但很有酒膽。 　　“你這麼想離開？”齊威達試探的問。 　　“也不是啦！”她很誠實的說：“但是一年的時間到了啊。” 　　“你就沒有想過……”齊威達不敢太明示。“我們可以繼續？” 　　“繼續當假夫妻？”範曼青忍不住笑了出來，有些調侃的道：“你樂此不疲喔，覺得這樣很好玩是嗎？” 　　“我們不一定要一直是假夫妻。”齊威達是男人，他當然也有男人的×望，尤其心愛的女人就在眼前，但他不會猴急，不會霸王硬上弓那一套。 　　她拿著酒杯，眼神一直眯眯的看著齊威達，這人是好男人，她也不否認自己的確要結束這段婚姻感到不舍，但是…… 　　“不，我對婚姻這種東西沒有好感。”範曼青沒有掩飾自己的心情，她討厭婚姻、她不相信婚姻，她一年前之所以會和齊威達結婚只是因為媽媽的緣故，她認為這世上沒有“永遠”的婚姻。 　　“我知道你爸媽離婚，但是……”他的爸爸因病過世得早，不然他父母的婚姻也是0K的。 　　“再甜蜜的婚姻又能維持多久？”她一個輕哼。“再好的男人還是會有外遇的時候，我寧可記得很好時候的你。” 　　齊威達眉毛一揚，他今晚沒有喝太多，只是淺嘗著威士忌。 　　“現在這樣的你。”範曼青又喝光了一杯酒，然後嘖嘖舌頭。“還不會令我失望的你。” 　　“或許我可以一直很好。”齊威達試著說服她。“我不會讓你失望，我可以一直是現在這樣的我。” 　　範曼青搖搖頭，不信。 　　“你為什麼不讓我證明？”他不由得加強語氣。“不要一竿子打翻一船人。” 　　範曼青撇了撇嘴，她不是會相信婚姻的種人，在現今這種社會，要去哪裡找一個永遠不變心、會一心一意對一個女人的男人？齊威達是嗎？他可以當那個“神話”？ 　　她澴是不信，她寧可保有這美好的回憶、美好的印象，也不願意事後傷心。 　　“喝啦！”她邀著他。“放開自己，至少今天晚上我們還是夫妻，在這一刻，還是很甜蜜，我們開開心心的。” 　　和她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心情，齊威達相信婚姻，他喜歡她，在經過了這一年的相處之後，他更是覺得自己的人生裡不能沒有她，但她似乎不覺得惋惜、不想要和他再繼續綁在一塊。 　　“齊威達，一旦恢復自由之後，你放心，你又是一個黃金單身漢。”打了個酒嗝，範曼青有了點醉意，開始咯咯笑。“怎麼突然有點熱？” 　　“不要再喝了。”他勸她。 　　“我好像看到兩個你……”她像是少女般傻笑著。“你其實很帥、很有男人味！” 　　“你開始醉了……”他柔聲的說。 　　“有嗎？”或許她真的醉了，因為她正用一種女人的目光看著一個男人。“我不在乎我醉了，齊威達，或許我們倆都該好好的醉一回！” 　　＊＊＊ 　　接下來發生的事，就完全不是他們倆能控制的了。 　　在酒精的催化下，在一種即將分開、或者是想要抓住一些什麼的心理，他們上床了，倆一起上了齊威達的那張大床。 　　隔天早上，酒醒了—— 　　範曼青覺得口幹舌躁，嘴裡像是被塞了一團棉花，她轉頭看看躺在身邊的老公，今天他們就要去辦離婚，今天是他兩人的自由日，可是現在，他們卻一起在床上醒來。 　　齊威達是醒著的，這一夜其實他沒怎麼睡，沒有想到他和範曼青之間可以有這麼強烈的火花和激情，這真的出乎他的意料，他一直以為她是比較冷的女人，但是她的響應、她的甜蜜、她的嬌喘，都只是因為酒精嗎？ 　　他不信！ 　　這女人對他一定有感覺，就像他對她一樣，他很確信自己已深深的愛上她。 　　一年來的相處，一年來的朝夕與共，他們雖是這一夜才有了肌膚之親，但是他相信他們之間早已建立了一種牢不可分的情感，不然他們不可能有這種契合與熱情。 　　沒有發現齊威達的心思，範曼青仍在內心交戰，最後她決定了，既然做都做了，那麼她就要瀟灑的接受、面對事實。 　　“早。”她和他道早安，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。 　　“早。”齊威達嘴角有一抹掩飾不住的笑意與愛意，他要留下這個女人，不只是在他的床上、他的家裡、他的心上，還要把她扎扎實實的留在他的人生裡，每一天他們倆都要一起度過。“你睡得好吧？” 　　範曼青不知道這話之中是否有雙關意含，但是她一向不是個會臉紅或是會心虛、退縮的女人，於是她落落大方的面對他。 　　“很好。”本來很想問他是不是有做任何的防護措施，但既然都已經做完了，現在再問也於事無補，她乾脆就直接面對，也不去煩這事。“戶政機關九點就開始上班了吧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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