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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一

“杜瑾，你明明是個正經的女人，不要把自己搞臭、搞髒了！”他嚴厲地看著她。“我已經先低頭了，也三番兩次要你回到我身邊，結果你怎麼著？你卻擺出一副趾高氣昂、眼高於頂的姿態！” 　　“你自作自受。” 　　“好，看來只剩一條路了，”他好像吃了秤跎鐵了心。“我們結婚吧！” 　　“你……”杜瑾不知道這個情場浪子居然會向她求婚了。“要和我結婚？” 　　“答不答應一句話。”他冷冷的瞪她。 　　“這就是你的求婚？” 　　“對！你別想再要求別的了。” 　　“停車！”忽然她大聲的吼。“司機先生，如果你不馬上停車，我保證……我保證會跳車給你看。” 　　計程車立刻就煞住了。 　　“杜瑾，我們先回我家，你如果有其他話——”立國威一副已經忍耐到極點的表情。 　　“立國威……”她邊說邊拉開自己那一邊的車門，然後撂下一句——“你去死吧！” 　　第十章 　　紐約 　　回來紐約後的一個月，彭小嫚徹底的改頭換面，變成了另一個人。 　　不再血拼、不再一個Party玩過一個Party，不再過以前那種整天玩樂的生活，現在的她會閱讀、會思考，甚至常會一個人站在陽臺前一發呆就是一、兩個小時。 　　雖然她沒有說過想去臺灣，但是Edward和彭佳瑜這對夫妻都知道女兒人是回來了，但是她的心還留在臺灣，他們的小公主是真的戀愛了…… 　　Edward來到陽臺，他看著女兒的側影，發現女兒真的長大時，濃濃的父女之情讓他相當不舍，他也懂東方人那種女大不中留，留來留去留成仇的道理。 　　“Katrina”做爹地的輕喚著女兒的名字。 　　彭小嫚立即轉頭看向父親，雖然輕輕露出微笑，可是她的眼底卻仿佛有數不清的哀愁，在說明了她心中的勉強與無奈。 　　“第五街的精品店現在難得在打八折喔。”他知道她一向最清楚這些資訊。 　　“我沒注意。”她懶洋洋的回答。 　　“艾莉稍早不是來電說，今晚有個睡衣派對！？” 　　“我不想去。” 　　“那我和你媽咪帶你出去吃大餐，有家新開的印度菜不錯耶！”他想討女兒歡心，博女兒一個笑顏。 　　“爹地，我不想吃，Sorry！” 　　“那你想做什麼？”他關心的問著。 　　彭小嫚沒有作聲。她當然知道自己想做什麼，可是……她沒有勇氣去做。 　　“有電話嗎？”Edward突然出其不意的問著女兒，雖然女兒並沒有親口對他說過，但是他什麼都知道。“我是說……來自臺灣的電話？” 　　“爹地……”她抿著唇。 　　“信呢？” 　　“沒有。” 　　“E-Mail？” 　　“我們不要談這個嘛。”這剛好是她現在最生氣、最不能諒解、最受不了的事情，因為章駒居然音訊全無，好像她不曾去過臺灣，不曾在他生命中駐足過。 　　“Katrina，你一向是個會直接面對事情的女孩，回來紐約也一陣子了，你並沒有忘記那個男人，你的心還留在臺北。”Edward說出事實，他一向也選擇直接面對。 　　“我只是……”她想要否認，但一想到身邊站著的是自己最親、最愛、最疼她的爹地，她就立刻放棄了偽裝。“他該和我聯絡的。” 　　“你為什麼不先和他聯絡？”他實在不解。 　　“我是女生。”她理直氣壯。 　　“真正喜歡一個人還要去分什麼男生、女生，誰先和對方聯絡嗎？”這把年紀的Edward，不明白女兒為何有這種迂腐的想法。 　　“說不定他已經忘了我。”彭小嫚沒什麼自信的說，她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。 　　“照你的邏輯，如果他忘了你，你應該也『順便』忘了他啊！這樣才公平。” 　　“但他說不定只是忙……”她馬上又替章駒說話，“他要拯救他家的企業，他常常都忙到三更半夜，他甚至可以說是快要以公司為家的工作狂，他根本抽不出什麼私人時間。” 　　“你都清楚嘛！”Edward笑說。 　　“當然，在臺灣那段時間……我幾乎都在他身邊，他常常看得到我。”她自豪道。 　　“他愛你？”做父親的只想知道這個。 　　她完全沒有遲疑的點頭。 　　“你也愛他？” 　　她依舊點頭如搗蒜。 　　“Katrina，那你還在等什麼？”Edward不相信他唯一的女兒智商這麼低。“等我或是媽咪幫你訂飛往臺灣的機票嗎？” 　　“爹地……”彭小嫚不由得驚叫。“你，你肯讓我去臺灣？” 　　“你的心又不在紐約。”他苦笑。 　　她馬上轉身抱住自己的父親，又笑又哭的說：“爹地，I love you！” 　　“婚禮要等到我出現才能進行喔。”這是他唯一的要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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