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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二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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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他的臉上有一對犀利到不行的雙眼，挺直的鼻樑，看似很會接吻的嘴，以及一頭令人想要撫摸的黑髮，而寬肩、窄臀及結實的肌肉，使得他的身影顯得更加昂藏，足以令所有女性為之瘋狂。 但這個天之驕子並不快樂，在接手虧損的家族事業後，他覺得連笑都是一件奢侈的事。況且此刻，他哪笑得出來，看看財務報表上那些叫人怵目驚心的數字，如果他是個脆弱的男人，怕是早就嚎啕大哭了，但他從一出生就註定不是，也不會是一個脆弱的男人。 杜瑾雖然只當了章駒半年的秘書，但她非常瞭解他的想法與苦處，要把如此龐大的一個企業救起來，談何容易啊！ 章駒看著自己的秘書，總是做黑色或是深藍色系的套裝打扮，頭髮也總是梳得整整齊齊，連一根不小心掉落額前或是頰邊的髮絲都沒有，她雖然不是傾城之姿，但卻精明幹練、有腦袋，絕對是那種能助男人一臂之力的女人。但即使他的秘書再厲害，這虧損還是…… “我想結束幾個基金會。”他對著秘書說。 “可以考慮。”她公式化的回答。 “還有娛樂事業，那不是我的領域。” “但最近簽下了幾個大牌，似乎頗有可為。”杜瑾提醒著，提供正確的訊息。 “電信方面呢？” “目前很熱門，暫時再緩緩吧！” “我想賣掉在楊梅、龍潭一帶的土地，不但沒有增值的潛力，反而會把錢押在那裡，賣掉土地可以換一些現金回來靈活運用。”他一直想這麼做。 “可是公司一些老臣及董事對土地都有特別的感情，我想他們寧可結束其它的事業，也不會讓你動土地的腦筋。” “那就重整人事，減少不必要的冗員。”他冷冷的說：“該優退就優退，該資遣就資遣。” “已經通知各事業單位進行了。” “成效呢？”他接著問。 “這幾天就會有報告。” “還要縮減開銷，節流比開源有用。” “我會交代下去的。” “開了那麼多會，提出那麼多想法、建議，為什麼還是沒有起色？”章駒有些心急。“股價一直拉不起來，到時股東會上那些小股東一定不會讓我好過，好像我是敗家子似的，撐不起這個集團。” “你接手時就已經處於虧損狀態，這個大家都知道，你不必給自己這麼大的壓力。”杜瑾淡淡的說。“而且才這麼點時間，你太苛求自己了。” “我已經一天工作十六個小時，一個星期工作滿七天，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裡還努力不夠！”章駒的語氣中充滿了對自己的譴責。 “或許你神經繃得太緊了！” “我不能讓章氏集團垮在我手裡！” “不會的。” “你說不會就不會？！”他開始有些遷怒，“我看建設和營造那兩個部門都要好好檢討，最近房地產正熱，這兩個單位應該賺的。” 杜瑾沒有接腔。她知道總裁力圖翻身，那份欲從穀底爬起來的企圖心有多強，但成功往往要天時、地利、人和，有時愈急愈是反效果，以平常心或自然的態度面對，反而能事半功倍。 但……總裁這會兒哪聽得進去。 “我需要一杯咖啡。”章駒突然說。 “我馬上去泡。” “算了，我出去透個氣。”他想暫時離開這幢辦公大樓，好好把自己從這裡抽離。 杜瑾是舉雙手贊成的，而她的眼神也已經表現出來。 “有事找我打手機。”他起身。 “我儘量不找你，”她半開玩笑。“除非——天要塌下來。” “如果天真的要塌下來……”章駒一個冷哼。“你找我好像也沒有用。” “總裁，要有信心！” “這話我自己也會說，伹事實呢？”他自嘲著，然後大步走出辦公室。因為這一層樓是總裁和管理部門頭頭的辦公室，他碰不到一般的員工，而一般員工都在較低樓層上班。不過這樣最好，他也不想和其它人打照面。 在等電梯時，他的心情非常浮躁，既不耐煩又充滿火氣，但偏偏電梯就是要和他作對似的，一直都不上來，讓他愈等愈上火。 他轉而想利用電梯旁的樓梯間，下樓時樓梯間的鐵門還沒有推開，他就聽到了悅耳的歌聲，而且還是一首英文歌，顯然這個人唱得不亦樂乎。 一聽就知道是女性嗓音，只是他不知道在章氏集團中，有誰這麼“悠閒”居然摸魚到敢在上班時間到樓梯間唱歌。 用力的推開門，只見一個耳朵上掛著耳機，手上還拿著一本雜誌的女孩，正背對著他坐在樓梯上邊翻閱雜誌邊唱歌。這個背影纖細、有著一頭褐發的女孩，並沒有發現到他的闖入，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。 他湊近了些，發現她正在看一本時裝雜誌，嘴裡還嚼著口香糖，他實在無法忍受這麼荒唐又不負責任的員工。往下走了幾個階梯，然後在她面前站定，並且拿下她的一邊耳機。 “搞什麼——”她抬起頭，從時裝雜誌上那些漂亮衣服裡回過神。 “你才搞什麼？！”章駒冷酷的頂回去。 彭小嫚看著這個好像有山那麼高的男人，她立刻站了起來，先是關掉音樂，再拿下另一邊的耳機，然後從牛仔褲的口袋裡掏出一張面紙，小心的把口香糖吐在面紙裡，心裡卻直想著——這個一直看著她每一個動作的男人究竟是誰？ 這個混血兒真是漂亮，除了美豔之外，又充滿著野性，他什麼時候有這樣的員工？她是他的員工嗎？ 把包了口香糖的面紙又塞回自己的口袋。可能是在國外長大的原因吧，她一向都很有公德心，但也因為她在國外長大，所以率直的個性讓她偏著頭看著他。而她坐的階梯高了他幾階，所以這會站起來剛好可以和他平視。 “我在看雜誌、聽音樂。”她的國語是有口音的，但說得還算清楚。 “你可以在這種時間這麼做嗎？”難怪章氏集團會虧損，如果多一些像她這樣的員工，不虧損才有鬼，他總算找到了虧損的部份原因。 “難道看雜誌、聽音樂還要挑黃道吉日？” “你在哪個單位？”章駒眯著眼問。 “你又在哪個部門？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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