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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二


  薑傑轉移視線看著她。「怎麼了?」

  「我就坐在你的面前,我還弄了早餐,雖然你不吃,但起碼我盡了心,你是不是該……」

  「謝謝。」他只說了一句。

  「只有這樣?」她十分失望。

  「難道你要我付費?」他皺起眉。

  「不是付費。」白子伶忍不住的扯開喉嚨。「這又不是早餐店,這是你的家耶」

  「對啊那你想幹什麼?」

  「我只是想和你講講話。」

  「講話……」

  「薑傑,我知道我們不是真正的夫妻,但即使是對你的朋友或是室友,你是不是也該多拿出一些「人性」?我是個活生生的人,你可以和我交談、可以和我有互動。」

  「早上我一向……」

  「不要說早上你不喜歡說話,不要說你習慣自己一個人,因為在未來的兩個多月裡,我們是「夫妻」,我們住在一個屋簷下,不要把我當成你家中的家具或是擺設好嗎?」她要求的說。

  薑傑只是一臉無辜的表情。

  「如果有人問到我的「丈夫」,我總不能一問三不知吧」她振振有詞。

  「白子伶,只不過還當六、七十天的「夫妻」,你不必那麼認真、敬業。」薑傑取笑她。

  「所以你也不想深入的瞭解我?」

  「該知道的我都知道了。」

  「該知道的?」

  「白子伶,你大學沒念畢業,家中環境……小康吧你有三個好朋友,都嫁得非常好,你希望有天也如此,還有你這個人愛用名牌,這樣還不夠嗎?」薑傑又再一次的看表。

  「那你知不知道我有幾個兄弟姊妹?」她表情淡漠。「我的生日是哪一天?我是哪一年出生的?」

  薑傑沉默。

  「我最喜歡什麼顏色?喜歡褲裝還是裙子?」

  姜傑依然沒有回答。

  「我是什麼血型?哪個星座?」

  「白子伶,我該知道這些嗎?」他有些不耐煩了。

  「你是不必非知道不可,但是閒聊一下對你而言也沒有什麼損失吧?」白子伶很有耐性的說:「即使要假,也要假得不露破綻,假得跟真的一樣不是嗎?」

  「好吧你有幾個兄弟姊妹?」他忍耐的問。

  「一個哥哥、一個姊姊,你呢?」

  「我是獨生子。」

  「我的血型是B型,雙子座的,喜歡穿裙子,一九八〇年出生,生日是六月五號,你呢?」白子伶先說了自己的基本資料,再又問他的。

  「白子伶,這有意義嗎?你以為我會記住?」

  「只要有心,你會記住的。」

  「我的血型是A型,我不知道我是什麼星座,一九六九年出生,生日是十月八號,然後呢?」薑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還不起身離去,有一堆主管在等著他開會,他卻陪白子伶在這講些無關緊要的話。

  「你是天秤座的。」她告訴他。

  「還有呢?」

  「你喜歡的顏色呢?」她居然還問,也不想想他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很寶貴。

  「黑色。」薑傑不想再說了,他一口氣把咖啡喝完,然後站起身。「明天睡晚點,拜託」

  「你今天晚上要回來吃飯嗎?」她熱切的問,至少有進展。

  「我買了本食譜……」

  「不必麻煩了。」

  「那我準備宵夜……」

  他打斷她,給了她一個「你省省」的表情。「我不吃宵夜,白子伶,三百萬是我心甘情願付的,也是你該得的,不必覺得你該為我做什麼,這不是真的婚姻生活,OK?你過好你自己的生活就好。」

  看著薑傑離去的身影,白子伶未再發一言,可是她的目光卻帶著不服輸的熱力。

  司馬星辰比夏真和常薇薇閑,加上藍柏偉希望她輕鬆過日子,不需插手「應收賬款公司」的事,只要她調養好身體,準備生小孩,所以她每天過著混吃等生小孩的生活。今天約了白子伶喝咖啡,一方面是殺時間,一方面也是關心好友。

  現在的白子伶真的不一樣了,腳上穿著的是MIUMIU的鞋,手裡拿的是PRADA今年最In的桃紅色包包,整個人看起來時髦、流行。

  「子伶,你的一百五十萬還剩下多少?」司馬星辰有點在提醒她,也是在挖苦她。

  「還有很多。」白子伶笑得燦爛。

  「錢是用得完的。」

  「我很省,我也有在盤算。」

  「子伶,少一個皮包日子還是過得下去,但是一顆心如果被傷得千瘡百孔,那麼……」司馬星辰點到為止。

  「星辰,我很好」

  「還像是「室友」嗎?」司馬星辰關切的問:「你們孤男寡女……」

  「薑傑在家的時間不多,他只是回來睡覺而已,對他而言,我搞不好連他的床都不如。」白子伶坦承道。「所以不必擔心他會傷到我,即使我有心讓他傷,他似乎也沒有興趣。」

  「子伶,他既不是Gay,也不是柳下惠,像你這麼漂亮的女人居然還不能令他×心蕩漾,實在是令我不太相信。」司馬星辰懷疑的說。

  「他可能是真的不想和我有所牽扯。」白子伶自嘲。

  「他真的是只要他外公的遺產?」

  「似乎是如此。」

  拿吸管攪拌著冰咖啡,司馬星辰衷心的希望白子伶也可以找到幸福,但她也一直認為愛情比財富重要,一個會愛你的男人比一個有錢的男人還要珍貴。

  「星辰,你們真的不必替我操心,還有兩個多月的時間,情況隨時有可能會不一樣」白子伶自信的說。

  「你真樂觀。」

  「我的條件並不差,不是嗎?」

  「但是這個姜大總裁並非泛泛之輩。」

  「對可他總是男人吧。」白子伶一笑。「我只是不想利用女性的天賦本錢,不然……男人就是男人。」

  「子伶,你可別亂搞。」司馬星辰輕叫。

  「我不會啦」

  「做人要有格。」

  「我知道不然我早在他的咖啡裡下藥,然後造成「事實」。」白子伶說著瘋話。「再不然我還可以拿菜刀押著他,只要生米煮成熟飯……」

  「子伶,你想叫我笑死嗎?」司馬星辰差點嗆到,現在都二十一世紀了,還有人這麼搞嗎?

  「所以我說我什麼都不會做,我才不會叫他看不起我。」這點骨氣她還有。

  「男人就是這樣的,妻不如妾,妾不如偷,偷不如偷不著。」

  「欲擒故縱?」司馬星辰問。

  「無為而治。」白子伶想著老子的哲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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