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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七


  常薇薇這會顧不了什麼風度,她把兩個紙袋用一手勉強抓著,接著便沖到街邊伸手攔計程車,當上了車關上車門之後,她搖下了車窗,對著投有攔阻她的韓澤大吼。

  “我的心裡從來沒有過你!”

  他只是笑笑,然後轉身離去。

  常薇薇叫司機開車,這會……她覺得怒火中燒,她非常非常的憤怒、憤怒到——該從這個地球上消失的或許是她才對!

  即使常薇薇不提,夏真和司馬星辰、白子伶也都知道韓澤已回臺灣,因為一連串的整點新聞下來,大家都知道和我們有邦交的一個西非小國,他們的總理此刻正在臺灣進行訪問,住的就是韓澤飯店的總統套房,而也因此,韓澤接受了記者採訪,然後一個小時就出現在電視熒幕上一次,現在全臺灣的人大概都知道他已經回來了。

  即使懷孕的夏真這會最偉大,但她仍被雷漢宇禁足,生怕她出個門會有什麼閃失,於是常薇薇、司馬星辰、白子伶只能齊聚在她家。

  “薇薇,老實講,你和韓澤見過面了沒?”夏真一臉“拷問”的嚴肅模樣,只差沒拿出刑具。

  “見過了。”

  “好啊,你居然提都沒提,”白子伶一副給她逮到把柄的表情。“你和他有沒有做出什麼不可告人的事呢?從實招來!”

  “沒有!”常薇薇很懶散的表情,她雖有問必答,不過可不想多談什麼。

  “但是經過了一年,當乾柴碰上了烈火——”

  “子伶!”司馬星辰聽不下去了。“夏真肚子裡的寶寶隨時可能會出生,你不要『巧染』一個即將出世的小Baby心靈好嗎?”

  “我是怕薇薇又騙我們!”白子伶振振有詞的說:“韓澤那麼有魅力,我在電視上看到他那帥氣、性感、成熱的男人形象,如果不是——”

  “子伶,他是個已婚男人!”

  “那又怎樣!薇薇之前和他是有一腿啊。”

  不用常薇薇自己動手,夏真和司馬星辰各抄起一個椅墊,朝白子伶扔去,都很准的,全都砸在她的頭部。

  “你們有必要這麼狠嗎?”

  “是你口無遮攔!”

  “我實話實說啊!”

  常薇薇仍是不以為意的表情,她故作瀟灑的說:“我是和他有過一腿,但又怎樣?他女兒都已經五個月大了,你們還希望我和他再有什麼嗎?你們以為我會讓自己成為他的玩物?”

  三人都無言以對。

  “雖然他的老婆和女兒都沒有回來,但她們存在總是一個事實,我……我的心在一年前就死了,當他就那麼莫名其妙的消失、莫名其妙的結婚時,我就已經流幹了眼淚。”她自我防衛的說。

  “那你們見面聊了什麼?”司馬星辰小心的問。

  “沒什麼。”

  “他有沒有向你解釋什麼?”

  “不需要!”

  “所以沒有下文了?”

  常薇薇歎了口氣,“我告訴他我也結婚了,所以如果你們有機會碰上他……雖然應該是沒有這個機會,但是如果有萬分之一機串碰上了,你們一定要說我結婚了。”

  “薇薇,這騙不了人的,”白子伶取笑她,“你不要當鴕鳥好不好?”

  “我反正已經這麼跟他說了,對了!我的老公就是田衡,我們是『夫唱婦隨』。”她仔細交代。

  “幸好我的寶寶還沒有出來,不然你搞不好會說這個孩子是你的,是你和田衡的愛情結晶。”夏真一副好加在的表情。“薇薇,你難道不知道在撒了一個謊之後,得用無數的謊再來圓?”

  “我才顧不了那麼多!”

  “我認為你是心虛。”司馬星辰說句公道話。“如果不是心虛,你根本不必撒謊!”

  “星辰!”常薇薇抗議。

  “如果這個男人已由你心裡連根拔除,那麼你根本不必去在意他什麼舉動或反應,因為你絕不會在乎,可是你……你是此地無銀三百兩,你自己感覺不出來嗎?”她分析。

  “我只是要讓他徹底死心。”

  “所以他還沒有死心?”白子伶一哼。“他還想再腳踏兩條船,想當劈腿族嗎?”

  常薇薇沒有答案。

  “薇薇,我是個結了婚的女人也馬上要有寶寶,站在我的立場與角度,我絕不要有任何人采破壞我的家庭、搶走我丈夫,所以我得提醒你一句,無論如何,千萬不要成為別人婚姻中的第三者。”

  夏真輕撫著自己隆起的肚子,很語重心長的說。

  “我不會的。”她淡淡一句。

  “你或許抗拒不了韓澤,但是想想他無辜的妻子和女兒,她們不該受到傷害。”夏真又說。

  “我沒有抗拒不了他。”常薇薇大聲反駁。“我甚至不想再看到他!”

  “但你們會再碰到的。”司馬星辰一歎。“這個世界……或者該說臺北很小。”

  “那你們要我怎樣,離開臺灣嗎?”

  “我們當然不是這意思,只是……”

  “只是怎樣?”

  “薇薇,只是我們不以為這件事已經結束。”白子伶也同意其他兩個人的想法,她知道她們是怎麼想的。“韓澤如果對你已經沒有任何心意,他不會回臺灣,不會連老婆、小孩都不帶,我們擔心——”

  “放心,我已經免疫了。”常薇薇固執的道。

  “愛情這東西——”

  “我和韓澤之間沒有愛情,”常薇薇很生氣的插入話,“別侮辱了這兩個字!”

  “一年來你都沒有任何男人,只有田衡這個『假丈夫』……”白子伶挖苦的說:“你想唬誰啊?”

  “那你們就等著瞧吧!”

  常薇薇絕非有意喝這麼多酒。

  若不是這場Party會有一大堆的貴婦、名嬡及明星出席,對她的珠寶事業有幫助,不然她是不會出現的,而她沒有料到韓澤也在這場盛會中露臉,看那身合身、帥氣的燕尾服,他似乎是這拓Party的重要人物和焦點所在。

  照理一發現他的身影她就該閃人,可是不知哪來一股難以抗拒的邪惡力量讓她留了下來,或許是她想考驗一下自己是否真的那麼有原則,真的那麼能抵抗來自他身上的吸引力吧!

  田衡啊田衡!

  為什麼他會這麼巧的正好下高雄去辦一場珠寶展示會,當她需要他在場、需要他這個“丈夫”時。他總是那麼湊巧的缺席,完全是遠水救不了近火。

  韓澤知道常薇薇現在身上穿著的是二〇〇三年YSL的最新春裝,有別於一些貫婦、名嬡的小禮服,她的洋裝看起來嫵媚、性感而且女人味十足。

  更讓他訝異的是……明知他在場,但是她沒有逃。

  而雖然如此,他卻發現她用酒精在“麻痹”自己,因為她已經從穿梭在人群中服務生的託盤上拿了不少次酒,雖然那不是什麼烈酒,可是喝多了後勁依然不小。

  他朝常薇薇走去,發現到她並沒有任何的閃躲,反而還直視著他,似乎酒精給了她不少的勇氣與力量,支撐她面對他。

  “你先生呢?”他直接問道。

  “他沒來。”

  “沒來?!”他關心的又道:“你喝了不少酒。”

  “你看到了?”常薇薇已有醉意,但還站得穩。“就算我喝掉了整座游泳池的酒,你也管不著!”

  “你先生該在你身邊的。”

  “我又不是小孩子,不需要任何人在我身邊。”她任性的說:“而且我沒有醉。”

  “再喝你就會醉!”

  “怎麼,你想乘人之危嗎?”

  “薇薇……”他苦笑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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