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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三

“他不是你。” 　　“難說，意外隨時有。”他就很想給他一槍。龍剛肅穆的看著她，“所以你要的是這種男人，和他生兩、三個小鬼，然後等著變老、變醜、進棺材？” 　　“總比和你在一起後，突然的英年早逝。”成皓心雖然怕死，但她更擔心他的安危，如果有天她真的愛上他，而他死於非命，叫她怎麼承受得起？五歲時她尚且懵懂無知對失親之痛已感模糊，但現在她長大了，她不認為自己承受得了生離死別的痛。 　　“成皓心，我會保護你的！” 　　“你自己都還需要保鏢。” 　　“你可以為了我不做老大嗎？”她想考驗他。“你可不可以放下這一切和我離開臺北？” 　　“不可能！你知不知道我現在要養多少人，手下有多少兄弟，一堆人靠我吃飯，我不能突然消失。”江湖路是條不歸路，當老大的更是難以脫身。 　　“那麼別再來找我！”她衝口道：“不然我會躲你能得遠遠的，我會努力讓自已消失！” 　　龍剛的傷口在隱隱作痛，但是比不上他的心痛。 　　“所以你死都不要我？”他雙手交胸。 　　“何必強求呢？有很多女人要你——”她雖然有些感動，但這種男人她不能碰啊！ 　　“好！我們談個條件。”他截斷地的話。“我要你給我一夜。” 　　“你是說……”她氣得漲紅臉。 　　“不！你不用擔心會被強暴。”他聲音低啞的說。 　　“那你想幹什麼？”他的提議讓她發毛。 　　“總之我保證你毫髮無傷。” 　　“那麼……” 　　“敢不敢？一句話！”他逼她作決定。 　　她直直的看著他。“一夜……” 　　“一夜。” 　　“然後你不再煩我？” 　　“我保證！” 　　“好吧！”成皓心想看看他到底在玩什麼花樣。“我就給你一夜。” 　　沙薇和安小香兩個女人聽完都呆了，她們一臉羡慕的表情，完全出乎成皓心意料之外。 　　“太浪漫了……”沙薇雙手捧著下巴，用一種甜蜜的口吻說道。 　　“沙薇，你有老公了。” 　　“但如果能拿來拍成電視劇……” 　　“天啊！”成皓心轉看著安小香，想看她會不會理智一些。“安小香，你現在八成是站在他那一邊，但我還是要問你，你覺得呢？” 　　“皓心，你是白癡。”她不客氣的回以一句。 　　“小香……” 　　“不是我愛說你，你到底是活在哪一個時空的人？”安小香歎了口氣。“現代人誰還講永遠、講一輩子的？結婚、離婚，離婚、再婚，大家都習以為常，這個世界已經沒有永恆的存在。” 　　“所以呢？”成皓心等著下文。 　　“所以要抓住那一刹那！”沙薇聽懂安小香的意思。“不是每個女人都有機會和幫派老大談戀愛，沒有人要你嫁他，但是你可以留下一段美好回憶！” 　　“你們兩個……” 　　“如果不是因為鄭明旭……”安小香一臉遺憾的表情。“皓心，我和他見過、談過，他或許是個幫派老大，但是看起來不會流裡流氣，反而很有硬漢的感覺。” 　　“小香，我叫小哥幫你找個心理醫生。”成皓心發現自己問錯人了。 　　“皓心，承認吧！你只是膽子太小。”沙薇使出激將法。“要不是先碰上你大哥，不然……我會當你的情敵！” 　　“沙薇……”她當然知道龍剛是個很有魅力的男人，但他的背景實在令人卻步。 　　“人生就這麼短暫，如果不曾轟轟烈烈的活過，那麼就枉費了一生。”沙薇拍拍她的肩膀。“更何況人家又沒逼你一定要上床。” 　　“但搞不好有什麼更變態的事。”成皓心總是往壞的方面去想。 　　安小香好奇問：“什麼變態的事？” 　　“我怎麼知道？” 　　“反正我相信他絕不會傷害你！”安小香敢拍胸脯保證，她的直覺很准的。“像龍剛那樣的男人不需要強迫女人。” 　　“我還是……怕。” 　　“我陪你去！”沙薇夠義氣的說：“但千萬別給你們大哥知道，不然他會把我大卸八塊。” 　　“沙薇，你別去破壞氣氛了。”安小香笑駡。 　　“但是沙薇、小香，就算我和他真的發展出感情，爸媽那邊怎麼辦？還有大哥、二哥那裡要怎麼應付？他們絕不會同意我和一個幫派老大交往。”成皓心心知肚明。“尤其是大哥、小哥，在他們的認知裡，我該找的是像費智言那樣的人。” 　　“如果你真找這樣的老公，那麼皓心……我保證你一定會出軌。”沙薇好像能未卜先知似的。 　　“喂！我好像也這樣跟你說過。”安小香朝成皓心眨了眨眼睛。 　　“你們兩個不要把我形容得像是水性楊花的女人，好嗎？”成皓心快要翻臉了。“龍剛你們說得好像是什麼十大傑出青年，錯過了一生可借，他是幫派老大啊！” 　　“反正你答應了就不要再三心兩意。”沙薇有些興奮的說：“那『一夜』一定精彩絕倫。” 　　“沙薇，我不會和他上床。” 　　“不要那麼說啦！” 　　“我的第一次一定要給我所愛的男人。”這是她的原則。 　　“話是不錯，但那個老大……” 　　“我並沒有愛上他。” 　　“但說不定那一夜……”安小香投以一個暖昧的眼光。“他可以打動你的心。” 　　“拜託，你們當他有通天的本事嗎？” 　　“他或許沒有通天的本事，但是我深信他有一顆非要得到你不可的決心。”安小香能感受得到。 　　“我沒有那麼好打動！”成皓心嘴硬的說：“只怕他是在浪費時間。” 　　第八章 　　如果不是聽雜誌社的主編提到，費智言還不知道成皓心已經回到臺灣了。 　　從北京回來，他就沒有再見過成皓心，她的家人只說她出國，而且不好聯絡到，簡單的三言兩語就帶過，此時他才發現到自己完全是狀況外。 　　現在知道成皓心回來了，他主動的和她聯絡，想問一問現在到底是什麼情形？他在這場戲裡，到底是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？是主角、配角？還是連跑龍套都不算？ 　　成皓心對費智言感到深深的歉意，她該先和他聯絡的，至少該跟他打個招呼，好歹他們講了要做男女朋友，可是她卻當他是空氣般完全忽視他的存在，她太差勁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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