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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六


  「你不要再逗我開心了,我現在笑不出來。」

  「我才不是逗你開心,展妮,我現在最後一次問你。」他不想再繼續下去,如果根本不值得他等的話。「你和我這輩子到底有沒有可能做夫妻?」

  「簡偉帆,我也是最後一次很慎重的告訴你。」她一臉正經八百的說。「我們有可能當一輩子的朋友,但夫妻,可能要等下輩子了。」

  「如果我拿刀逼問你,你也是這種回答?」

  「你拿槍指著我,我也是這麼回答。」

  「死都不改答案?」他變臉。

  「簡偉帆,有些人能做夫妻,有些人就只能當朋友,我是年輕,但這道理我還懂。」她已經不是青澀無知的少女。

  簡偉帆不強求了。這一刻他選擇放自己自由,得不到的東西硬要、硬逼自己,都是浪費力氣。

  「那我可以詛咒如果你有天和倪柏翰結婚,婚姻卻維持不久嗎?」他玩笑道。

  「你怎麼這麼黑心?」展妮破口大駡。

  「人之常情啊!」他聳肩。

  「你就不能祝我幸福嗎?」

  「展妮,我是可以高調的說祝你幸福,但是從你告訴我的資料裡,你認為你的勝算大嗎?」他幫她分析。「人家兩個都是學音樂的,有共同的興趣,你卻是個大音癡;人家從小一起在育幼院長大,只差了一歲,而你是程咬金耶!」

  「感情不是這樣做比較的。」她不認輸。

  「你只贏在年輕、贏在貌美、贏在不屈不撓,那個姓餘的有氣質、有內涵、處事圓融,如果我是那個傢伙,你說我會選誰?」簡偉帆發自內心的分析。「搞不好他連考慮都不曾考慮過你。」

  展妮一臉僵硬。

  「我和你無緣,你和他搞不好也無緣。」

  「但現在他對我……」

  「你為了他在乎的育幼院付出了心血、精神,他當然不會對你惡臉相向。」

  「他帶我去參加音樂會。」她強調。

  「我也可以帶你去。」

  「意義不同。」

  「那你的表現呢?」他懶洋洋的問。

  「我……」

  「自暴其短了吧!」他說,然後換上一個較溫柔的表情。「學學我,看開一點吧!你和他不會比他和那個姓餘的合適,不如成全他們,人家日後想到你時,才會有美好的回憶。」

  「簡偉帆,你害我想要哭了,難道我不能爭取自己所愛的人嗎?」她不服氣。

  「你真懂什麼叫愛?你只是迷上一個比我年輕的酷哥、帥哥、俊男人。」

  展妮的心更加沉重了。如果地獄是在地下十八層,那她現在一定是在地下第十九層。

  「不然,你直接問個清楚。」

  「我已經問過很多次了。」

  「最後一次問他。」簡偉帆一臉正色。「學我。」

  「最後一次……」她打了個冷顫。

  「然後再決定死心或是開香檳慶祝。」

  院童裡有人得了腸病毒,在傳染力高的情況下,很多較小的院童也一一倒下,光是照顧、跑醫院就忙得大家焦頭爛額,不知道令夕是何夕。

  展妮忙得、累得甚至忘了問倪柏翰他的香港之行如何。事情有解決的方案嗎?

  她只記得要幫小朋友們退燒、注意他們的身體變化,在她的想法裡,每個小朋友都不能和死神一起共舞,他們都是她的。

  好不容易病情控制住了,大家稍稍的安心,接著又傳來土地的事已經搞定,倪柏翰正式和地主簽了約,破土、動工也選定日子,在一連串的好消息之下,她終於想起她還有事要問。

  她真的想知道她到底有沒有勝算。

  為了慶祝難關一一的渡過,麻煩也一個一個遠離,倪柏翰內心很感動展妮的成熟懂事,特別請了她和餘昱璿,知道她們兩人付出最多。

  開了一瓶紅酒,他向她們保證她們今晚可以喝醉,而他會負責她們的安全。

  但是展呢一滴紅酒都沒有碰。今晚她要保持清醒,絕不能再和稀泥,她要學簡偉帆的果斷。

  餘昱璿喝了一小杯紅酒,看到展妮的眼神之後,她知道今晚將有事要發生,所以她一顆心始終懸著。總算要攤牌了嗎?

  「展妮,你應該敢喝酒的。」倪柏翰鼓勵她。「醉了有我。」

  「今晚不喝。」展妮連語氣都大人了不少。

  「你想要成熟啊?」他露出取笑的眼神。

  「余姊也在座,所以。我想趁現在問你一個問題……」展妮也算是幫餘昱璿問的。「最後一次問。」

  氣氛立刻變得有些僵,餘昱璿不語的抓著已經空了的紅酒杯,倪柏翰則是一臉研究的表情。

  「你想要問什麼?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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