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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六

“然後呢？”湯志剛有些不耐煩，他根本忘了有什么報導或是他曾經對記者說過什么話，反正他只知道自己是寧缺勿濫的．寧願單身一輩子，也不願去娶個會令自己痛苦或是後悔的女人。 　　“沈若柔的標準就不高了。” 　　湯志剛咬著牙問：“多少？” 　　“六十分。” 　　“只要及格？”湯志剛低吼。 　　“她是這么說的。”鐘小琦瞄瞄湯志剛。不知道沈若柔是不是話中有話，是在暗示湯志剛些什么。 　　“那個女人……”湯志剛已經有些抓狂了。 　　“湯大哥，這你也要……這么生氣嗎？” 　　“她是在氣我，你聽不出來嗎？” 　　“這……” 　　“我和她真是沒完沒了……”湯志剛火大的搖頭並喃喃自語，“真的沒完沒了了！” 　　導演突如其來要增加的一場吻戲，害得沈若柔和湯志剛差點就集體準備退出這部片子，如果接照一般的情形，吻戲實在是再普通也不過的了，可是要兩個對對方都有些“深惡痛絕”的人接吻……不只是沈若柔當場向導演抗議，連湯志剛也說沒有接吻的必要，像“X檔案”那么紅的影集，也是在拍了五年之後，才在電影版的“征服未來”中有個再單純也不過的接吻鏡頭，但這個吻甚至還是可以不出現的，所以……可是導演這回卻是異常的堅持，認為這是一個賣點，而且可以吸引更多的情侶觀眾，所以不管男、女主角怎么反對，他就是非要加這一場戲，哪怕得給男、女主角時間去培養情緒，今天暫時停拍也在所不惜。 　　沈若柔一直以為拍這種以男性槍戰動作為主的片子是不需要犧牲的，反正賣的是湯志剛的魅力，似乎以前湯志剛也沒和他片中的哪個女主角接過吻。但是這一次，好象有點逃不掉了……沈若柔會想愈不划算，為什么她會這么倒黴呢？ 　　氣衝衝的沖向化粧室，面對鐘小琦“同情”的眼光和湯志剛“痛苦”的眼神，沈若柔覺得自己需要冷靜一下。 　　但是沒一會，她的化粧室門上就響起了敲門聲，令她有些煩上加煩。 　　“我不想和任何人說話……” 　　可是來的人沒有理會她的聲明。化粧室的門被湯志剛用力的推開。一樣很不是味道的湯志剛走了進來，並且大剌剌的用腳勾過一張椅子就很大方的坐下，完全不理沈若柔那張暴怒的臉。 　　“你有什么好方法嗎？”他劈頭就問。 　　“你有嗎？”她冷漠的反問一句。 　　他表明，“我不想吻你。” 　　“我更不想被你吻！”她也不甘示弱。 　　“怎么辦？” 　　“你比我大牌，你出面去說啊！” 　　“但是導演不肯同意……” 　　沈若柔指的是吻戲。“我也不同意。” 　　“理由呢？”他亦冷冷的問。 　　“我有潔癖，你就這么說好了。” 　　“只是這樣？” 　　“還可以說我怕會被傳染到什么疾病。”明知這么講有點惡毒、有點不厚道，但是只要能逃掉這場吻戲，她並不在乎湯志剛會多恨她一些，反正情況是不可能更糟了，而且如果不推掉這吻戲，到時導演若發起神經，想要再加拍一場床戲的話，那……“沈若柔，你以為只有你怕嗎？我也怕啊！”湯志剛才不願這么隨便被侮辱。 　　“那既然我們都怕，那就別拍下。” 　　“你去跟導演說。”湯志剮把住務推給她。 　　“導演不會用我的。” 　　“我說了也沒用。” 　　她逼問：“你試了嗎？” 　　“你顯然不是很瞭解這個導演，一旦是他決定的事，那就很難動搖他了。”湯志剛清楚狀況。 　　“但你是大牌……” 　　“一部電影可不是光靠一個大牌就可以了。” 　　她當機立斷的說：“那我們罷拍！” 　　“然後一起上娛樂版的頭條？” 　　“有什么不好嗎？” 　　“你不擔心會影響到你日後的工作？你不擔心落了個『不敬業』、『難搞』的罪名？”湯志剛現在已經不愁衣食，他並不是靠拍電影在糊口，一直以來他把它的片酬都交給他二哥湯志康去替他投資，這輩子他已經不需擔心吃穿，但他更不希望留下這不是很“光榮”的紀錄。 　　“別人安什么罪名那是他家的事，我自己的感覺比較重要。”沈若柔毫不軟化的說。 　　“可不可以請問你一個問題？”湯志剛決定一解自己心中的疑問。 　　沈若柔不語，但默許他問。 　　“你這種反應到底是針對我，還是你排斥所有的吻戲？”他一定要知道。 　　她冷眼瞪他。“這答案對你重要嗎？” 　　“我的確是好奇，既然你都走進了影劇圈，那你早該有這種心理準備才對，就算這部電影沒有吻戲，那么下一部呢？再下一部呢？還是你只打算當一片明星，從此退出影壇？”他很坦白的說。 　　“這是我的事！”她很倔的說。 　　“我說了我好奇。”他比她更固執。 　　互不相讓的他們就這么的瞪著彼此，終於還是次若柔先受不住湯志剛那淩厲、熾熱而且頑強的眼神，她先收回了視線。 　　“反正答案是什么又怎樣，你也不想吻我啊！”沈若柔眼睛一瞟，很冷酷的道。 　　“是你自己不想被我吻！”他更正。 　　“還不是一樣。” 　　“如果你能接受，那我……”願意妥協，他在心中補了句。 　　“但我不想接受！” 　　“所以我們是沒得談了？”湯志別的心一緊，其實只要沈若柔的態度有變，那他……他願意“吃點虧”。反正是演戲嘛。只要動動嘴，只要……偽裝一下，他可以完成這場戲，可是沈若柔……“能談出什么？反正我們就是不想吻對方嘛！”沈若柔拉不下臉，反正事情已經是這樣了。 　　“投資的片商可以告我們……” 　　“就因為我們不肯拍吻戲？” 　　“如果我們決定罷拍。” 　　知道罷拍的行為有些幼稚，特別是為了這么好笑的理由，但是他們兩人既然話都說絕了，現在實在很難再改變原先的決定，而這會。沈若柔真的體會到什么是“騎虎難下”的感覺。 　　“我看就交給我們的經紀人出面好了。”沈若柔決定置身事外。 　　“你覺得這樣是最好的解決方法？” 　　“難道你想拍？” 　　“我……”湯志剛的心中有一絲的掙扎，如果他點頭呢？如果他點頭了，那沈若柔亦會同意嗎？ 　　“不要告訴我你會想吻我。”沈若柔刺激他，“我知道我八成是你這輩子最受不了的女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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