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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一


  “是。”鄧益很溫順的說。

  “隨時想和裘依虹見面,我都可以安排。”

  “我記住了。”

  突然一股想見薑若男的念頭那麼強烈的襲來,但是鄧益壓抑著,他想到叔叔對他的期盼,於是忍著,一整天讓自己忙到沒有時間去想她。

  直到現在,他覺得無法再忍耐了,一看表,正好可以去接她下班,餐廳是十點打烊,他現在開車過去剛剛好。

  他想看看她,一整天沒見到她,他真的好想她。

  暫時不去想他叔叔、暫時把那個叔叔所提過的女孩拋到九霄雲外,他這一刻想做的事只有看到薑若男、和她說說話,讓自己開心。

  沒有看到薑若男走出來,倒是餐廳的會計似乎記得他,見他在餐廳門口站衛兵,她熱心的上前。

  “你在等若男?”

  “她還沒有離開吧?”

  “若男去醫院了。”會計一歎。

  “醫院?她怎麼了?”鄧益的臉色一變。

  “被熱湯燙傷手。”

  “哪家醫院?”他急問。

  “仁愛醫院,這大概是一、兩個小時之前的事了。”

  鄧益的下一個動作是飛車趕到醫院,他不知道薑若男的燙傷有多嚴重,只有手嗎?身體的部分沒有嗎?她還好嗎?

  沖進仁愛醫院的急診室,鄧益的額頭已冒出了汗,襯衫也是濕的,他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心急如焚,他只知道他快要失去他的冷靜。

  “鄧益?”忽然有人用不太確定的聲音叫住了他。

  鄧益猛地煞住,他停下腳步,緩緩的轉頭。

  薑若男的左手手臂前半段包裹著紗布,除了手臂,其他的地方似乎都還好,臉上還有淚痕的她,看起來楚楚可憐,像是賣火柴的小女孩那樣的無助柔弱,她似乎沒有想到會在急診室見到他。

  鄧益走向他,這一刻,心上仿佛被人用一塊大石頭壓著,他有點喘不過氣,胸口好沉、好悶,他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。

  “你怎麼會搞成這樣?”他喉嚨忽然瞬間變得沙啞的質問,手有些顫抖。

  “這種事在餐廳很常發生。”

  “你就這麼不小心?”

  “是那個服務生撞我的。”

  “只有手臂燙到嗎?”他仔細檢查她全身上下。

  “嗯。”被燙傷了還要被罵,所以薑若男覺得很委屈,她也不希望發生這種事啊!

  “痛嗎?”鄧益忍不住心疼她。

  “好痛!”說著,薑若男的眼淚不爭氣的流了下來,剛剛在處理燙傷傷口時,她已經哭過一次,因為那有如針刺的疼痛簡直叫人痛進骨髓裡,現在鄧益這麼一問,她又忍不住哭了。

  小心的避開她被燙傷的手臂,他把她摟進自己的懷裡,這一刻,他只想順著自己的本能,做他想做的事。

  姜若男把頭埋在他的胸口,感覺有些錯愕,現在是怎樣啊?

  “鄧益……”她叫著他,他的雙臂好有力,她快要呼吸不過來了。

  “你不該發生這種事!”他好像認為是他的錯似的。“你怎麼會發生這種事?”

  “我快呼吸不過來了!”她抗議。

  鄧益聞言放開了她,他身體微微向後,然後低下頭看著眼淚還在臉上的她,他用手指抹去她臉上的淚珠,好像有多不舍似的。

  “你不用反應這麼大吧?”她覺得有些不自然,她和他又不是情侶,但是看他現在的反應,好像她是他的心肝寶貝。

  “醫生怎麼說?”他試圖平靜的問。

  “因為剛被燙到我就採取『沖脫泡蓋送』步驟,所以醫生說處理得很好,應該不會留下疤痕。”她向他報告。

  “你一個人來的?”

  “我同事去幫我繳費、領藥。”

  “從現在開始……”鄧益一副自己是她的守護神一般。“全部交給我。”

  “燙傷都處理好了,我又不是斷了手臂,是要把什麼交給你?”

  “你自己。”鄧益肯定道。

  薑若男頓時呆若木雞。

  第四章

  把自己交給他?

 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?

  姜若男根本沒有時間去深究,因為鄧益真的接手一切,他不只是送她回家,還正大光明的登堂入室,以屋子的主人自居。

  他有想過單身女郎的家應該不大,但是十坪套房似的住家,那和他家相比如同火柴盒般大小的空間,像他這種高大身形的人一塞進來,簡直連轉個身都非常困難,她就是住這種地方?

  薑若男用膝蓋想也知道鄧益的感覺,但這是她家,她會用生命去捍衛。

  “不是租的,我買下來的,雖然還有貸款。”她非常自豪的表示。

  “你一個人住,”他反應很快的說:“是夠大了。”

  “好了,我到家了,”她在屋內唯一一張單人沙發上坐下,然後看著大門。

  “謝謝,你可以走了。”

  鄧益看著她,現在他怎麼可能走,雖然他不知道自己能為她做什麼,可是……他走不開。

  “還有什麼事嗎?”見他沒有動作,她婉轉問道。

  “我可以為你做什麼?”他放下總裁身段,任她差遣。

  “你不需要為我做什麼。”

  “你的左手燙傷了。”

  “我還有右手。”

  他不要她逞強。“一定有我可以做的事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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