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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十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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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個工作人員朝楊亞衡做了個OK的手勢。 “你沒有問題吧?!” “只要你快點拍完。”她站起身。 今天拍的是一種名牌的手錶,在國外是名牌,但是在臺灣還沒有什麼知名度,而現在是要靠鐘荻蔚來襯托名牌,標榜美女名表相得益彰。 有時她會後悔答應楊亞衡走入這一行,一開始的新鮮感已經消失,剩下的就是姿勢、記詞,重複一次又一次乏味的工作、動作。 就像這會她站在鏡頭前,雙手托腮,要擺出一副淑女高雅、脫俗的氣質,只要經濟獨立、有信心,對自己的魅力存著肯定態度的女人都適合這種表。 拍著拍著,忽然有一個人走進現場。 鐘荻蔚原本當是自己眼花,但是定神一看,她忘了此時此刻她應該有的表情。 “停!荻蔚!”楊亞衡叫道:“不是這種表情。” 她還是有些錯愕的樣子。 楊亞衡順著她的視線一看,才知道何啟烈此時就站在他的左後方。 何啟烈向楊亞衡點了點頭。 “你是怎麼找到這裡的?”楊亞衡問。 “只要有心,不會打聽不出來的。”何啟烈看一看荻蔚。“我給她送東西來了。” 楊亞衡一頭霧水,以前沒有這種情形過。 鐘荻蔚走近他們,她最好是出面了,免得等一下場面失控,她不希望有任何的笑話發生。 “你來做什麼?”她偽裝出一副不高興的樣子,同時吸了吸鼻子。 “我就知道你一定會感冒。”他一副意料中的事。“今天早上你也不叫醒我,我那裡有一些感冒藥可以給你,我這趟是來對了。”他將藥交給她。“三餐飯後吃,多休息、多喝開水,我不打擾你工作了。” 他沒有給任何人說話的機會,來時像一陣風,去時則像一場及時雨,來得快也去得快。 鐘荻蔚已經傻傻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了。 楊亞衡則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,看看何啟烈又再看看鐘荻蔚。 今天早上?! 那麼昨晚一整夜呢? 何啟烈走走又回頭。“如果你今天還要回我們的家的話,打電話給我,我來接你。” 他走了。 而鐘荻蔚恨不得有個地洞好鑽進去,有些工作人員並不知道她已經結婚的事,她又被一些熱心人士把她和楊亞衡湊在一塊,現在可好了,他們會怎麼想?特別是這會全場鴉雀無聲,氣氛沉悶。 “荻蔚——” “我什麼都不回答!” “去做你們的事!”楊亞衡吩咐四周的人回到自己的工作上,他可不希望有一大堆的聽眾。 人群漸漸的散去,雖然好像是要忙自己的事,但是所有的人全豎起了耳朵。緋聞和醜聞於是一般人最有興趣的東西,可以拿來茶餘飯後消遣的。 “難怪你今天會這麼『疲倦』!” “我感冒了。”她死鴨子嘴硬。 “只是『感冒』?!” “你不覺得你自己問得太多了?”她不耐煩的頭一偏。“越界了吧?!” “我知道你們還是夫妻……” “那你就什麼都不必再說!”她非常不禮貌的插嘴道:“不管我和何啟烈做了什麼那也是我們的事。” “荻蔚!我以為你們已經無可挽回了!”他失望的說,他還來不及告訴荻蔚他和何啟烈在酒吧碰面,雖然他能瞭解何啟烈愛妻的心情,但是他以為荻蔚應該已經是死了心。 原來他已經沒有機會了。 他永遠也不可能得到荻蔚了。 他的情緒頓時的沉到了穀底。 “你不要一副死了你最好的朋友的那種表情。” “你一輩子都無法體會出我此刻的感覺。” 鐘荻蔚其實不是體會不出,她也相信“日久生情”這一句話,但是她已經沒有男女之情可以再付出了,何啟烈就是她的唯一,不管風氣再怎麼變,婚外情再怎麼流行,決不會是她! 她一直有這種自信。 相信何啟烈也是如此。 “今天就到此為止。”楊亞衡命令一下,他哪裡還有工作的情緒,他需要一個地方療傷,他需要靜靜的想清楚一些事。“如果你需要人接的話,找何啟烈!” 她自嘲的一笑,轉身走向化粧室。 楊亞衡一個黯淡的神情。 他比死了一最要好的朋友還難過。 張德奇的身邊挽著一個相貌普通,但文靜、含蓄的女孩,兩人狀似溫馨的走在一起。 鐘荻蔚正好從一家百貨公司走出來,三個人不經意的撞在一塊。 “對不起!”鐘荻蔚立刻道歉,結果一看居然是張德奇,而旁邊的女孩卻不是顧欣,難道他們真的完了?! 張德奇對荻蔚一笑,然後低頭和身邊的女孩交談數句,那女孩溫柔、順從的點了點頭,然後走進百貨公司裡。 “我叫她先進去逛一會。” 鐘荻蔚尷尬的點點頭。 “你不介意站在路邊聊一會吧?!”他詢問道。 “當然不會!”她立刻說。 張德奇的表情平靜,沒有做了虧心事的樣子。“她是我一個同事的妹妹,在當會計。人不是很漂亮,但是個性沉靜、內向,我們相處得很愉快。” “顧欣呢?” “我沒有再去找她。” “你明知道她只是做做姿態而已!”荻蔚既替顧欣急,也替張德奇急。“她是愛你的!” “荻蔚!有時我不禁要懷疑你是不是真的瞭解她。”他感慨的看看她。“顧欣也許並不像我們所想的這樣,我們都自以為已經碰觸到了她的內心世界,說到了她的內心世界,說不定我們都錯了。” “你會和剛剛那位小姐結婚嗎?” “可能性很大。” “你能忘得了顧欣嗎?如果你只是為了要氣顧欣的話,那對那位小姐就太不公平了。” “你小看我了。” “你和顧欣有多年深厚的感情!”她實在不想顧欣和張德奇這麼多年的感情譜下休止符,站在朋友的立場,她必須幫他們。 “那都過去了。” “張德奇!你不是寡情的人!” “我不是,但是顧欣是。” “她一定有苦衷!”荻蔚堅持道。 “我想她一定是碰到一個比我更好的男人。”張德奇說出這一句話的時候沒有任何的醋意或埋怨,完全的釋懷,完全的坦然。“我除了祝福她之外,實在不想再為她傷感了,她已經做了選擇,我不能再改變她。” 荻蔚到這會才真正的放棄。 “你的好意我心領了。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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