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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一


  他已在一家五星級飯店訂好了位子,先點了整套的套餐,只等他帶穆白瑰一起去享受。

  這是驚喜,也是他想讓彼此感情加溫的小伎倆,今晚他要寵壞穆白瑰,要她正式由管家變成他的女王。

  “穆白瑰……”他一進門就叫著她的名字,一路走進客廳卻沒看見人影。

  既然她不在客廳裡,那可能是在這屋子裡的某個角落。

  “我回來了!”他提高了音量。

  沒有人沖出來,屋內仍是一片死寂。

  “白目鬼,我不玩捉迷藏。”他的聲音裡多了點急躁,“我在餐廳訂了位子,快出來。”

  沒有人回答他。

  “限你三秒鐘之內給我出來。”他下了最後通牒。

  而在三秒鐘之後,尚舒官才確定她不在家。

  他先是有點不悅的往沙發上一坐,但隨即告訴自己,或許她只是去便利商店買個東西,或是去超市添購日用品,也可能是到附近晃一晃,她曾說過她有散步的習慣……

  反正他就是認為,穆自瑰很快就會回家。

  但是他錯了。

  半個小時後,他接到飯店餐廳確認訂位的電話,他只好取消訂位,因為鐵定趕不上。

  又過了一個小時……還是沒有穆白瑰的人影。

  終於沉不住氣的尚舒官,直接沖到了她所住的客房,想知道她到底是不在家,還是“離開”了。他一打開房門,就看到梳妝枱上她正在充電的手機。

  那麼……她只是出去了,而且沒帶手機。

  說不出自己心中的酸意和怒氣,他悶悶的走出客房,一心只想知道這個白目鬼是去了哪裡,為什麼不先打通電話告知他。

  回到客廳沙發上坐好,他決定就這麼坐著等她回家,他要知道她去了哪裡、和誰在一起!

  穆白瑰急急忙忙的趕在午夜十二點之前返家,並不是當自己是灰姑娘,生怕馬車變回南瓜,而是想比尚舒官早回家,只要比他早一分鐘,他甚至不會知道她才剛回來。

  她目前的身份是他的管家,說什麼都要認份一些,不要弄到自己下不了臺。

  可是穆白瑰的如意算盤打壞了,當她沖進客廳時,正好看見他坐在沙發上看電視。

  他居然在看……卡通頻道?!她不知道看電視的習慣也會傳染,尚舒官一向只看新聞頻道的。

  發現他在家,她除了覺得意外還有皮要繃緊一點的心理準備。

  “你在啊?”她偷偷吐舌。

  尚舒官把電視給關了,接著把遙控器狠狠的往沙發上——摔。

  她就知道情況不是很妙,但是……她有出去的自由吧?!她是他的管家,又不是老婆或女友,他有發脾氣的資格嗎?

  “我去唱歌……”但她還是不問自答,趕快自己說明,“在KTV,和卓涵姊、晴羽姊,還有公司的一些人。”

  尚舒官瞄了她一眼,眼神充滿殺氣。

  “晴羽姊過生日。”她又說:“我的手機沒電了,所以……”

  “在場的人手機全都沒有電嗎?”他終於開了口,但是口氣比雪還要冷。

  “有電吧!”

  “那你不會借一下嗎?”

  “做什麼?”

  “打給我。”

  “打給你?為什麼?”她一頭霧水。

  “為什麼?”尚舒官氣得跳了起來,“你居然問我為什麼?你沒有想過我可能會早回家、會擔心、會著魔似的到處尋找你的下落嗎?”

  “你幹麼要著魔似的尋找我的下落?”穆白瑰不解,“我又不是出遠門,只是去唱個歌。”

  “我知道你只是和人家出去唱歌嗎?”他質問她。

  “不知道吧!”

  “那你說我會不會擔心?”

  “你只是湊巧比我早回來。”

  “所以你是常在外面狂歡、流連,今晚只是不巧被我抓到?”尚舒官更加火冒三丈。難道當他認為她在家的時候,她居然都不在,而他一直被她給耍了?

  “狂歡?流連?”她錯愕的張口。

  他咬牙切齒問:“我在公司加班時,你不全是靠卡通或DVD打發時間吧?”

  “你在暗示什麼?”她再遲鈍也知道尚舒官是在羞辱她。

  “我本來以為你只是單純、白目!”

  “現在呢?”

  “狡猾、不安於室。”

  穆白瑰氣得也把她的皮包往沙發上一摔。“我不過是剛好出去唱一次歌,而且還是和自己以前的同事,你居然敢說我狡猾又不安於室,那送我回家的男同事呢?你是不是要說我和他有一腿?”

  “有嗎?”尚舒官被怒火燒得失去理智,居然這麼問了。

  “你……”她傻了。

  這真是在對她做“人格謀殺”,她一向潔身自愛,可是他卻當她好像是什麼蕩婦、淫娃,有沒有搞錯啊?!他憑什麼這麼安她罪名,他有資格嗎?

  說到資格……穆白瑰忽然如冰水灌頂般,霎時醒了過來。

  她正色質問道:“你是我的什麼人,有什麼資格這樣對我?今天就算我真的像你說的那樣,你也管不著我,不是嗎?還是你根本就是討厭我,想找我碴!”

  尚舒官的心隨著她拋出的一句句質問而變冷,以為自己的一片情意被她無情的踐踏,但一聽見最後那一句,他瞬間明白了——這女人根本就處在狀況外,壓根沒接收到他發出的“愛的電波”!

  “你這個遲鈍的白目鬼,有沒有想過我為什麼只對你好,為什麼陪你看電視,為什麼因為你不在家而在這裡枯等了五個小時?這算是哪門子的討厭?!”

  “所以你對我……”穆白瑰不敢自作多情,所以遲疑的問:“不討厭?”

  “不討厭就是什麼?”尚舒官凝視她。

  “有點……喜歡?!”

  “你不要問我,去問問你自己的感覺!”他忽然覺得好累,等了她五個小時,也生了五個小時的氣,為她擔了五個小時的心,他覺得夠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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