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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六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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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希望。」他慎重地替她將繡巾再次包妥,並握了握她的手,「對神子們來說,這玩意的名字叫希望。」 「為何要將它交給我?」覺得這塊石片雖看起來只有巴掌大,可捧在手裡卻沉重得很,被托負了重任的雲笈,有些伯自己無法負擔此重任。 鳳凰毫不掩飾地說著,「因我無法守護它。」眼下天宮的危機仍未解除,在神器被盜後,若是日後連這也落在人子手中的話,只怕後果會更不堪設想。 「我不懂……」 「別懂,你只要守住它就成了。」鳳凰拍拍她的肩,繼而歎了口長氣,「現下,在地藏的雨師死後,只怕地藏的希望將再無人守護。一就不知雨師死前有沒有交代人接手看管?若無的話,地藏的豐啐子懂得它是什麼嗎? 「就連地藏也有這破石片?」天涯與海角互看了一眼,怎麼也想不起在三道的歷史中,哪一道有流傳過關于這石片的消息。 不想多做解釋的鳳凰朝海角吩咐,「海角,派人去通知段重樓,儘快整理出雨師的遺物,並盡全力不讓它落人人子的手中。」 「是。」 他猶不放心地繼續對另一人叮嚀,「天涯,去告訴風破曉,破浪這號人物,可不似夜色會對他手下留情,他最好是勤練點工夫做準備。」 又不自己動手……他是太過看得起他們,還是就這麼看不起他自己? 「知道了。」天涯扁扁嘴,頗為認分地準備下山去山門處那邊,找那個得守住山門的青梅竹馬談談。 「你呢?」不拐彎抹角的雲笈,在他倆走後,直接問出天涯心中的疑惑,「仍是什麼也不做?」雖然全天宮的神子,都不會有人指望轉世後的天孫,能夠無所不能到海皇或是夜色的地步,但,相信天宮的神子們也是非常希望能夠見他一層神威的。 鳳凰看了看很少開口說話的她,對她微微一笑。 「我在等。」 「等什麼?」 走至窗畔的鳳凰,兩眼望出窗外,目光穿過彌漫著山巔的迷霧,直抵天頂那似缺了一道口,沒有被雲朵遮蔽住的藍天。 他頭也不回地問:「你知道鳥兒為什麼那麼自由嗎?」 「因它們有著可翱翔的翅膀。」生性拘謹嚴肅的雲笈,小心翼翼地回答著他的問題。 「對。」他更是難以拘管自己那雙渴望歸去的眼眸,「在很久很久以前,大約是在五百年前,我也曾有對翅膀。」 以為他是想家的雲笈,瞧了瞧他略顯孤寂的臉龐,側首想了想,而後對他提起另一事。 「海皂蘇醒了,你不去海道看看他嗎?」若是不能回去,那麼,去看看往日的舊友也是好的。 豈料,他卻露出苦澀的笑容。 「我不能去。」 遠比清亮的川水還來得規律的海濤聲,令他始終都睡不好。 身上只罩了件薄紗的波臣,在醒來時發現環在她腰際上的臂膀不在後,連忙轉過身想尋找,一側首,就瞧見似乎又是一夜未眠的臨淵,裸著背坐在床畔背對著她,兩眼直瞧向外頭在陽光下閃爍刺目的浪花。 雙頰生暈的波臣,迷醉地瞧著那具魁梧壯健的成熟男子身軀,脫去了人子的朝服、束髮的臣冠後,披散著黑髮的他,像是一頭埋伏在荒野的野豹,既危險又惑人,教人雖心懷恐懼,卻又忍不住想再抱緊他一點。 他曾說過,他很滿意這具軀殼,她也是。 潔白的指尖游走過寬大的背脊,來到那道自他右肩斜劃而下直抵他左腰的胎記,她以指輕觸,感覺它摸起就像真的傷痕一般,也有著凹凸不平的觸感。 「這像刀傷。」她側著臉倚在他的背後,指尖在定過他的肩頭時,她張嘴輕咬著他肩上的肌肉。 「它的確是。」頭也沒回的臨淵,一掌握住她的掌腕,慢條斯理地將她拉至身前躺靠在他的腿上。 「為誰所傷?」仰望著他的波臣輕拉著他的發。 從未遺忘過的記憶,隨著外頭的濤聲,款款走回了他的面前。 「海皇。」 身為被囚禁在迷海裡的罪神,哪個不想離開迷海這座雖無豐籠,卻困住他們的海洋?當年的他,就是在離開罪島欲登岸時,遭海皇給攔下,並被那位身為眾罪神牢頭的海皇給狠狠砍傷。 「這呢?」波臣皺眉地看著他手上另一道新傷。 「麗澤。」想起那人,他的面色立即變得森峻,「或許那小子早就知情了。」平日看他,不就是個什麼都不在乎,只貪享受皇恩,一事無成的西涼王嗎?在麗澤的眼裡,究竟看穿了多少?而麗澤是否將已知情的部分告訴了浩瀚? 「那……」 一掌覆在她的背後讓她坐起後,臨淵轉身將她給壓回猶帶著微溫的被榻裡,慵懶徐緩地啃吻著她的唇瓣,在她有些喘不過氣來時,他不容拒絕地低喃。 「你得為我得到漣漪。」 她實在是想不通,「為何非要漣漪不可?」怎麼每個人都要漣漪?海皇要她,連他也要她,她究竟是有何能耐能讓這些男人都想要她? 「有了她,神子要一統中土就不再是難事。」臨淵側臥在她身旁,眼中勾畫著一幅期待多年的遠景。 「但海皇不許她踏出玄武島一步。」不過是個噩神而已,有這麼大的能耐?那海道何須苦苦等個海皇等那麼久? 她沒好氣地坐直身子攏攏發,穿好了內衫才想要拉來掛在一旁的外衫時,驀地遭他一掌緊握住腕問,力道之大,令她一骨碌地跌回他的面前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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