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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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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是,怎麼會是個男人?苦等了百年,期待與現實間的這落差,會不會也太大了點? 不過話說回來……似乎,也沒人規定女媧在轉世投胎後,就還得繼續是個女人。 頓坐在床畔,天都無言以對地瞧著一臉睡容安詳的廉貞,她不知是該幫找神快找瘋的段重樓感到慶倖,還是該為不小心找著了女媧的自己而感到頭疼,就在她煩惱地糾結著眉心時,她不確定地再瞧他一眼,總覺得這男人帶給她不快的異樣感,好像有點古怪。 雖然說他給她的感覺很像女媧,他掌心上的焰紋也確實不假,但他卻好像還欠缺了什麼般,那感覺,就像個不完整的圓,缺了個開口並沒有填滿,比起上回她在九原國感覺到女媧時的明確與篤定,這廉貞,給她的感覺似乎太過淡了些。 幾不可聞的步伐聲,突地滲入了一室的寧靜裡,天都側耳聽了一會,而後毫不猶豫地拿起一旁的佩劍走出房間。 算算時間,也是該來了。 親眼見過愛兒的死狀,向人打聽這是何人所為後,親自登門找上殺子兇手的聶春秋,兩腳一踏入她的宅門,就發現天都已在院中恭候大駕。 「有事?」早等著他上門的天都,還以為他要花上更多時間才能找到她家,好讓她把上一單生意帶來的最後一攤爛攤子給收拾掉。 「是你殺了我兒?」氣怒至極點後,夾帶著顫音的問句自他的口中進出。 「沒錯。」她點點頭,面色不改地在他面前承認。 渾身氣抖不止的他,眼中的恨意登時表露無遺,「我要你一命償一命……」 「行。」天都並不反對,「只要你夠本事。」 「別以為你是鬼伯國的王女我就不敢動你,這裡可不是鬼伯國,這是迷陀域!在迷陀域裡,你什麼都不是!」有備而來的聶春秋忿忿地朝後一揚掌,與他一道前來的聶堡家衛,立即手荷刀劍沖入宅院中將她包圍。 斂去了笑意後,一臉冷色的天都緩緩高揚起右手拖曳至地的水袖。 「剛好,我也從沒打算在迷陀域裡攀親帶故。」 陣陣吵雜的聲響,自屋外飄進方醒的廉貞耳裡,他睡眼惺忪地自床上坐起,習慣性地在醒來後先檢查自己一回,在發現他仍活得好好時,他有些失望地垂下眼睫,半晌,屋外眾多的腳步聲與此起彼落的喝聲大喊,令他有些好奇地看向窗外。 起身走出房間來到廳門處時,廉貞猛然停住腳步,怔看著天都正揮舞著一雙水袖,獨自面對院中二十來個身穿同樣衣著的男人,當其中一人以欲置她於死地之勢,揚刀欺近她的身後時,廉貞不假思索地立即躍出屋外,一手拉過已到了刀口的天都,另一手飛快地奪來一把刀,眼尖的他,旋過身子,頭一個就將手中之刀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擲向站在遠處指使的聶春秋,在眾人訝然回首探看之時,他飛快地以一掌將天都給推到廳門前,再彎身自地上拾起另一柄刀後,他挺直了身子,站在原地迎接那些朝他沖過來的人。 被踢出戰局的天都,愣愣地看著那個本來還在她床上千喚不一回的廉貞,此刻正以她從沒見過的利落身手,替她打發她所惹來的麻煩。 她要殺的人……在救她? 這是什麼詭異的情況? 弄不懂他老兄在想什麼的她,訥訥地看著傷人卻不殺人的廉貞,將院中每個不速之客都給賞過一刀後,再抬起一掌,以可媲美帝國四域將軍的掌勁,一掌將眾人全都轟出她家大門,而在打跑了他們之後,他側首看了她一眼,一語不發地轉過身子也準備要離開。 「慢著。」她扳扳頸項,慢吞吞地開口。 廉貞回首瞥她一眼,「我說過,你若想活著,就別再跟著我。」 比起上一回,這回音調明顯低沉許多的他,口中的警告,讓天都忍不住感到有些害怕,尤其是在看過他亮的那一掌後,她更是懷疑起,她是不是不小心把帝國的第五個四域將軍給拖了回家…… 「相信我,我也不想。」不想遭他報復的她,乘機向他解釋以免日後倒黴遭殃。「之所以會找上你,是因有人付了我一筆錢要你的命。」 他的臉上頓時寫滿了納悶,「誰?」他有得罪過人? 她沒好氣地搔搔發,「你的朋友。」 朋友?這世上他只有兩個朋友。 「阿爾泰?」在封誥與阿爾泰間二選一的他,毫不考慮地就選阿爾泰。 天都感激地向他頷首致意,「你很瞭解你的朋友。」果然,她就知道阿爾泰所交的朋友也不會有多正常。 總算弄清楚她為何會主動找上他後,心火暗生的廉貞,憤然地悄悄握緊了拳心。 那個無聊透頂的阿爾泰……都說過八百回他不要接近她了,誰教他們一個個都閑著跔來插手管他的事? 只想去找人算賬的他轉身就走,「抱歉,我不想成全我的朋友。」 滿腹納悶都未解的天都,飛快地閃身擋在他的面前攔住他的去路,並朝他搖搖一指。 「但我記得你是個很積極想死的人。」也不給她個合理的解釋,就想拍拍屁股走人?看在她在他身上白費這麼多功夫的份上,他起碼得給她一個砸鍋的答案。 他皺眉地澄清,「那是前幾日,現在的我並不想死。」七日的時間已過了,他才不會再繼續那樣反常。 「你是女媧?」她挑挑眉,冷不防地沖著他問。 廉貞愣了愣,從沒想過有人能把他的身分看出來。 「勉強算是。」 她眉心打結地問:「勉強?」這算是哪門子的答案? 他有些不耐,「我可以走了嗎?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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