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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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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她轉身欲走時,令她感到皺眉的男音又在她身旁響起,「你要上哪去?」 「與你無關。」英名其妙,她愛上哪關他何事? 他卻再認真不過地向她表示,「有關。」 她到底走了什麼黴運,才會招惹上這麼難纏的男人? 很少在一日之內,皺過這麼多次眉頭的夜色,這輩子,頭一回覺得除了石中玉那個長舌的男人外,天底下竟也有她打發不了的男人。 「那個……」 話都還沒說完的風破曉,下一刻便飛快地往旁一閃,因為說到做到的夜色真的一掌不客氣地朝他轟過來了,看了身旁代他挨了一掌後,即攔腰折斷的大樹一會,相當慶倖自己身手敏捷的風破曉,一手安慰地拍撫著胸膛,然後不死心地再跟上她疾走的步伐,不屈不撓地在她身後問。 「不知……是否有榮幸可邀你到織女城作客幾日?」 聽了他的話,夜色更是有種想把死這男人的衝動。 她難以置信地轉身瞪著冥頑不靈的他,「在我已經很想殺了你時,你還想邀我到你家作客?」他究竟是天生少了根筋,還是蠢得無可救藥?對於她的拒絕與命令,向來無人敢向她說個不字,或是繼續挑戰她的耐性,偏偏這個類似石頭腦做的男人,就是怎麼也學不會看人臉色! 他擺出一臉誠懇的模樣,「可以請你賞個光嗎?」 這男人是驢啊? 橫豎都說不通就算了,別人說的話也都有聽全沒進!頭一回面對臉皮這麼厚,又不怕死的這款男人,她不禁開始懷念那個也同樣煩人,可在她面前卻很懂得什麼叫識相的孔雀了。 她扳扳兩掌,「你是想死還是欠揍?」 「我只是想請你到寒舍見個人。」他慢吞吞地搖首,一臉期待地看著她。 「見誰?」她火大地吐了口氣,一手撫著額。 「令堂。」 兩眼驀然瞪大的夜色,動作極為緩慢地放下手,思緒在轉瞬間遭他的這兩字給抽空。 「你說……什麼?」她不確定地問。 「我知道你是半個神子,也知道關於你的一切——」 他話都還沒說完,已拔刀架在他脖子上的夜色,用力將他壓在樹幹上,目光森冷地向他警告。 「住口。」 「她很想見你一面。」風破曉柔和的目光直視她的眼底,懇切地對她說出一個已等待了她二十多年的女人的心願。 腦中一片混亂的夜色,顫動的眼眸,幾乎無法迎上此刻他在她眼中看來,簡直就像是同情的目光。 「你與她是何關係?」帝國裡幾乎無人知道這事,為何這男人會知道她的底細? 「她是我的奶娘,是她一手將我帶大的。」他款款解釋,並不疾不徐地挪開她架在他頸間的刀。「去見見她好嗎?」他來見她,不只是為他自己,更是為了那個對他恩重如山的女人。 使勁轟出的一掌,在風破曉緊急偏過頭時,在樹身上留下了深深的五指印,沒料到她的反應會如此激烈的風破曉,在發覺這回她是真心想殺了他時,忙不迭地躍至一旁抽出佩劍,揚劍抵擋住她朝他砍下的一刀。 在與他拆了數招後,發現他似乎比上一回交手時強了許多的夜色,忍不住要問。「上回你沒盡全力?」 「不,那時我是真的已全力以赴。」他邊說邊將她掃向他的刀勢一一擋回去,「只是……」 「只是?」她有些慍惱地看著他欲言又止的模樣。 「只是我的每任師父都曾說過,我是面這世上絕無僅有的鏡子。」乾脆對她吐實的風破曉,開始在想,在此話一出後,她的火氣可能會更大。 她愣了愣,「鏡子?」 索性以行動證明給她看的風破曉,動作飛快地再抽出另一柄佩劍,持劍在手後,那張原本看來溫和的臉龐,下一刻隨即替換上了她覺得有點熟悉的殺意,在她還有些不解時,開始揮舞著雙劍的風破曉快速逼向她,兩劍對兩刀地與她拆起招來。 當他兩手開始與她一般,左右手各自使出一套不同的劍法時,看出端倪的夜色才赫然明白,那是她當日對付過他的招數,而他不過是把刀換成了劍。 她咬著牙,「你這小偷……」他竟然偷了她苦心鑽研的招數來對付她? 「我不過是善於吸收他人的長處而已……」他的表情有點受傷,自嘲地苦笑著,「就因為如此,所以我的師父們,大都在我入門拜師不到三年即將我逐出師門。」 當然要把他逐出師門,不然啥都被他給偷光了! 「可惜的是,你這小偷再怎麼能偷,也僅能偷到表面。」怒火中燒的夜色,兩刀重重朝他落下,打算將他給震退至遠處,但這一回,早就學過教訓的風破曉,兩腳只是往後退了兩步而已,已經能夠適應她刀勁的他,在與她交手過一回後,神色不再像上回那麼狼狽,反倒有著一份從容。 「給我三年的時間……」深有自信的他朝她微微二笑,「不,只要一年,我有把握,我定能追上你。」 「是嗎?」夜色飛快地將兩刀擲向一旁的樹幹,再沖上前奪來他手中的一劍,「你以為,眼力與記性好的,只你一人?」 尚未明白她此話用意的風破曉,在用一劍與她拆了兩招後,立刻機敏的發覺,她正如法炮製地也用那日他在戰場上用過的劍法對付他。 「你……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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