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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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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氣中漫布著一種詭異的香味,雖然已漸淡去,但仍能清楚地辨識出是海道神子常用的迷香。 破浪低首看著坐在地上正接受包紮的金剛,面色陰沉地問。 「是誰?」 金剛指著自己受傷的右臂,「琉璃島島主,波臣。」三個島主中,會使用三叉戟的,也只有一人。 「那個海盜……」最令他反感的人名一入耳,立即讓破浪心中的怒火燒得更加旺盛。 玉珩之事,距今已有半個月,這些日子來,破浪命力士加強東域的防守,也派人監督著迷海上的一舉一動,知道他已有防備的那些島主,這陣子也安分得很,下敢再像上回那般硬闖,可就在今早天未亮時,他所居的這座城中火警鑼聲在晨風中響起,與別業就只隔一條街的距離,數棟民宅接連著失火,因是木造的房子,故而火勢兇猛,深伯危及整條街民宅的破浪,派出府中所有能動員的人力前去救火,但不過多久,另一條鄰街也失火了,這時分身無暇的破浪才恍然大悟,十萬火急地趕回別業,可當他沖至他與飛簾的房前時,就見敞開的房門外,只坐了一個整只右臂被刺穿了三個孔洞鮮血淋漓的金剛。 中了調虎離山之計的破浪,沒想到海道在兩個島主沒得手後,竟還下死心地再派出第三名島主前來,而且這回還是派出那個偷搶擄掠最在行的島主。 收到消息匆忙自外頭趕回來的力士,在見了金剛的傷勢後怔了怔,而後他滿心下安地將眼偷偷瞥向面色陰得嚇人的破浪。 他小心翼翼地啟口,「王爺……」 「情況如何?」 「火勢都已撲滅。」還好今天雪大,滅起火來下是那麼費工夫。 放下心的破浪隨即轉身欲走,但知道他想做什麼的力上,卻硬著頭皮一掌將他攔 下。 「王爺,請三思。」在這節骨眼上,並不適合去把飛簾搶回來。 光以兩記冷眼就將他瞪得頭皮發麻的破浪,逕自繞過他大步走上長廊,一步也沒停地往大廳定。 「王爺——」追在他身後的力士,苦著一張臉暗暗在心底叫槽,但冷下防地,他撞上了突然停下腳步的破浪,他揉著被撞疼的鼻尖,好奇地自破浪身後探首,想瞧瞧究竟是何人能夠讓破浪改變心意。 答案是石中玉那張笑得太過燦爛的特大號笑臉。 心底哀歎得沒完沒了的力士,默默再縮回破浪的身後,準備看這兩個八字下臺的人再次杠上。 「喲,真難得你也會有這副德行。」心情與破浪完全相反的石中玉,愉快地瞧著他那張臭得跟什麼似的臉。 「你來這做什麼?」很想將不速之客一拳揍出廳外的破浪,忍耐地握緊犯癢的拳頭。 「專門來看你的臉色。」石中玉邊說邊在他身旁繞了一圈,兩眼還滴溜溜地打量著他。 破浪冷瞪他一眼,「有話快說。」 「其實我大老遠的跑來這也沒什麼事啦,我只是想來問問……」他先是搔著發含混地笑笑,然後正經八百地收起了所有的笑意,「喂,你這回是哪不對勁?」 「什麼不對勁?」 石中玉揚起一指,「風神。」 「她不是什麼風神,她只是個人。」他已經夠討厭海道替她添的那個頭銜了。 「好,她只是個人,但也是海道的人。」石中玉不敢苟同地朝這個什麼事都幹得出來的同僚搖首,「在全朝都已因你近來的所作所為,開始頻頻對你投以關愛的目光時,別告訴我,你還想再與那個女人扯上關係。」 先是傷了個玉琅,再來又死了個玄璜,這兩者破浪都還好解釋,畢竟雙方都有出手,所以支持六器的百官也都沒話說,但那個也死在他這的玉珩,和始終不肯解釋為什麼會被自己的箭所射傷的青圭,破浪就很難交代了。 為了此事,陛下和日月二相打算在他返京後,針對這些事對他好好調查一番,他若是這陣子能安分點待在他的東域裡不再惹事那倒也罷了,可在不小心聽到那個叫飛簾的女人似被海道擄回去後,石中玉不樂觀地想,這小子……這下子恐怕是不會認分地乖乖待在他的別業裡不作亂了。 破浪轉身就想繞過他,「我的私事用不著你管。」 動作快他一步的石中玉大刺剠地杵在他的面前,正色地向他提醒。 「那個飛簾是敵人。」 「她背叛了海道。」破浪直接以一記響雷打在他的頭頂上。 石中玉呆呆地眨著眼,「什麼?」這小子的魅力這麼大? 「信不信隨你。」 「等等等……」眉開眼笑的石中玉一把將他拖回來,「你拐了她?那她願助帝國嗎?」多了一個風神?那麼他們帝國根本就是賺到了嘛。 破浪不屑地冷哼,「我不需要個女人來插手我的事。」 「那你留著她幹嘛?」被他弄得一頭霧水的石中玉不禁皺著眉。 「你可以滾了。」懶得跟他多說的破浪拉開他的手,「去告訴那個派你來看著我的夜色,我的事不必她來插手,她只要管好她的北域就成了。」 石中玉聳聳肩,「她現下也沒工夫理會你,只是孔雀在京中忙著替你對付各方耳語,你最好是給他一個理由。」 「理由?」破浪想了想,隨口扔下一句,「我高興。」 「……」果然,猜得一宇也不差。 「力士,備馬!」覺得已經打發他夠了的破浪,朝待在一旁的力士吩咐。 石中玉馬上接口,「甭備了!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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