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綠痕 > 鳳凰垂翼 > |
三 |
|
當坐在台下將頭埋在飯桶裡狂吃,以補充體力的石中玉吃完數來桶飯時,孔雀正啞然無言地看著素來高高在上的六器將軍們,在慘遭夜色手下不留情的雙刀修理後,一個個被踢下武台,唯一一個沒被她給不客氣踢下的,就只剩下她的親爹,黃琮。 到頭來,夜色並未與黃琮動手,因不想傷父女之情的黃琮主動稱降,結果在一日之內,那個叫夜色的女人不但當上了四域將軍之首,原本在黃琮頭上帝國第一武將之名,亦遭她手到擒來。 為此,他足足嘔了七年。 這七年來,他們三個男人,年年與夜色打,年年都想把她給拉下頭頭的位置,但她就是沒讓他們得逞過一回,也多虧夜色不給他們留顏面,自當上東域將軍後,他的武藝在短短七年內大增,在他鎮守的東域之內,從不曾出過任何亂子,甚至上回在舉兵滅了天宮天苑城時,也沒花他多大的力氣。 在他眼中,三道的神子根本就不算是什麼,天孫、女媧或是海皇亦然,他唯一的強敵,僅只是那個叫夜色的女人而已,因此當六器想插手干預他東域之事,甚至還派出了玉笄與玉珩前來海道,打算攻打三島並找出海皇,他並不急著做什麼,就只是待在他位於迷海遠處的別業裡,涼涼的看戲。 因熟悉東域的他明白,要想解決海道三島,就必須先解決那個守護海道的風神,而這點,相信現下吃足了苦頭的玉琅與玉珩,應當也很明白了。 「王爺。」站在他身後遠處的金剛,在他又舉槍再練時朝他輕喚。 破浪回首看他一眼,並沒有停下手邊的動作,旋身一擲,準確地執向那片冬日已主,才在風勢下離枝的枯葉,在它落地之前,硬生生地將它釘在遠處的牆上,除了遭槍尖刺中外,稍稍一碰就可能脆弱四碎的枯葉,並無損一分一毫。 「玉珩船艦與軍員在今日損失泰半。」自海岸邊趕來回報消息的金剛,魁偉的身形佔據了廊上的大半空間,極為低沉的嗓音,在說時,彷佛也令四周轟轟地震動。 破浪收回纓槍,自槍尖取來那片枯葉,手拈著葉柄問。 「那女人又做了什麼?」除了布那啥子怪法令海上掀起強風外,那個被海道神子奉為風神的女人還能做什麼事? 「飛簾布法卷起水龍。」親眼見識過異象的他,怎麼也想不通那怎會是人類所能為之事,不信神的他,本想說服自己讓玉珩和玉琅損失慘重的那些異象,不過是上天所造成的,可當他看著那些水龍避開岩灘,像長了眼似的,什麼不找,就只找上玉珩的船艦和碉堡,他就很難說服自己這單純只是上天所為。 破浪揚了揚劍眉,一臉興味地回首看向他那張明明白白寫著,雖不想相信,但又百思不得其解的粗獷臉龐,半晌,他笑了笑: 「有意思。」假若有機會的話,他倒是很想會一會這個能讓固執的金剛懷疑起自己信念的女人。 無聲無息出現在廊上的力士,倚著廊柱一臉笑意地瞧著金剛臉上兩道濃眉幾乎擠成一團,與金剛外貌恰恰相反的他,長了一張斯文臉不說,還生了一副好嗓子。 「想說什麼?」破浪朝他彈彈指。 力士忙不迭正色地開口,「王爺,日前六器自中上請來的僧人被活埋在山谷裡之事-——」 懶得多聽一句廢言的破浪,揚起一手打斷他,直接問想知道的答案。 「是誰省了我的事?」六器特地找來為愛徒們助陣的僧人以及玉笄遭殺這事,玉珩一直想壓著這消息,不讓這事傳出去,更不想讓他知道,偏偏他都知道的清清楚楚,只差不知道兇手是誰而已。 「都靈島島主觀瀾與天宮之人。」看樣子,海道的神子中,有一個不肯乖乖待在島上的島主,私自溜出迷海了。 他有些意外,「天宮?」 力士攤攤兩掌,「來者來歷不明,但手握天宮之弓,同時也是他殺了玉笄,」也不知那個深藏不露的傢伙是打哪冒出來的,在那日之前,三道裡壓根就沒聽過見過那號人物。 「天宮欲與海道結盟嗎?」破浪一手撫著下頷,不禁要做此聯想。 深知海道作風的力士搖首,「海道似無結盟意願。」自恃還有個海皇的海道,是出了名的看不起失了天孫的天宮與沒了女媧的地藏,因此海道不可能會委下身段去與其他兩道結盟。 破浪冷冷笑問:「這些海道的神子,真以為一座迷海就是人間所有的天地?」哼,井底窺天,外頭的世界有多大、敵者有多強都下知,還不願與其他兩道結盟?搞不好哪天海道是怎麼被滅的,恐怕他們都不知道。 察覺了這三個月來不斷狂吹的風勢,似乎變弱了些許,步下長廊的金剛,有些納悶地看向天際,雖然風勢依舊沒停,但天際原本流散得飛快的流雲,卻緩下了它們在天上的步伐。 「風勢……停了?」不過許久,當雲朵停止在天上,連力士也不禁訝異地仰首觀看。 金剛立刻把握這機會向破浪進言,「風勢已停,王爺是否要把握機會進擊?」 「不。」破浪連看也不看天際一眼。 「我軍停泊在岩穴內的船艦一船未損。」以為他是擔心自己的船艦也似玉珩般損失慘重,所以無戰力可出海,力上忙不迭向他稟報詳情。 |
學達書庫(xuoda.com) |
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