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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五


  她咬著牙繼續前進,「我不能留在這……」一個漢青知道她在這,就等於海道所有的人也都知道她在這,若再留在這不走,海道勢必會找上她將她給帶回去,或者,海道那些人將會與紫荊王對上因而死傷慘重。

  「王爺說不會讓你走就不會讓你走的,你就別學王爺任性了行不?」伯她會跌倒受傷,但又不敢碰到她,於是金剛伸長了兩手圈在她的左右,亦步亦趨地跟著她,同時也再一次地對她開勸。

  「不要拿我和他比較……」忙得滿頭大汗的飛簾,現在最下想聽到的就是任何一個跟那男人有關的字眼。

  站在窗邊的力上,看著窗外的金剛又是討好、又是低聲下氣地請她回房,可她卻還是堅持地往外頭走去,有點看不下去的他,忍不住側首朝坐在書案內的男人輕喚。

  「王爺。」

  「第幾回了?」破浪沒回頭也知外頭發生了何事。

  他扳著手指頭數了數,「第五回。」在達成她的目的前,恐怕她還是會再接再厲的跟金剛玩下去。

  破浪朝身後彈彈指,「應天,東西呢?」

  「在這。」雙眼底下都是暗影的應天,疲累不堪地來到他面前,雙手奉上一隻小瓷瓶。

  「辛苦了,去歇著吧。」

  滿足的笑容頓時出現在她的臉龐上,「謝王爺。」

  不知破浪已採取行動的金剛,還在外頭有耐心地勸著飛簾。

  「回房去吧,不然等王爺來了你就有苦頭吃了……」

  「我——」飛簾才想叫這個大漢別來煩她,猶在口裡的話,即被快步朝他們走來,並一手按在金剛肩上將他拉開的破浪給怔住留在唇邊。

  「想走?」結實的臂膀一把摟住她的腰,「就憑你現下這副德行?」

  「我都說過了……」金剛摸摸鼻子,識相地轉身往在房裡朝他招手的力士那邊閃。

  硬拖著飛簾回房的破浪,在手上的女人雙腳不聽使喚,差點跪下去時,索性一把將她高高抱起。

  她羞窘地推抵著他的胸膛,「放開我……」

  沒把她軟綿綿的掙扎放在眼裡,破浪自顧自地走向她的房,一腳踢開房門後再踢上,繞過半間屋子將她放回她常待的老地方。

  再次坐回床上的飛簾,已經開始懷疑她下半輩子是不是得和這張床綁在一塊至死不渝了。

  「記得你上回敘舊的對象嗎?」決定在今晚徹底解決逃亡事件的破浪,站在她面前低首看著滿臉沮喪的她。

  「你做了什麼?」她的身軀一怔,慵懶的藍眸瞬間恢復了精神。

  「他在我手裡。」他完全不介意在她面前撒謊,「你若想保全他的性命,就別做些會惹我不開心的事。」

  怪不得自那回後,她就再也沒有漢青的消息,以漢青的性格來看,總是守護著她的漢青,是不可能會照她的話不再來見她,或是獨自返回海道……

  「對了,我聽說你與那個叫觀瀾的女人是好友?」破浪抬起她的下頷,看著她湛藍的眸子裡明顯地寫滿了怒氣。

  「觀瀾也在你手裡?」她愈聽愈克制不住地握緊了雙拳。

  他俯下身子在她面前輕喃,「不,我只想告訴你,我既可鏟平天宮天苑城,我就能依樣畫葫蘆的對付都靈島,而我更不會介意多殺一個叫觀瀾的女人。」

  她有些駭然地張大了眼,天宮天苑城一夜之間遭滅之事,三道皆知,只是在他開口前,她並不知那個元兇就是他,她更看不出他會有那種能耐……她的心思倏地飛回了那座她自小生長,和觀瀾不知付出多少心血的島嶼,她無法想像那座住滿了神子的島嶼,將會在他手中變成了一座海上孤島……

  「別說我沒把醜話說在前頭。」見她的眼神有些游離,破浪厲聲再道:「你若尋死,我照樣也會拿他們開刀,聽清楚了?」

  飛簾定定地看了他一會,慢條斯理地啟口。

  「解穴。」

  「如你所願。」認為她不會那麼下上道的破浪,也很乾脆地應允她的要求。

  身子一恢復自由,也再度能夠使力後,飛簾登時起身揚起一掌就朝他的臉頰甩過去。

  沒料到她會因此大動肝火的破浪,舔舔嘴角的血絲,側首對她露出一笑。

  「我有沒有告訴過你,我喜歡你潑辣的脾氣?」

  她語氣冰冷地再次強調,「別以為你能威脅我什麼,我既已離開了海道,就與海道再無瓜葛。」

  「是嗎?」他不以為然地挑挑眉,作勢轉身欲走,「咱們就拿那個叫觀瀾的女人試試好了。」

  心思遭他看穿的飛簾,當下顧不得先前說過的話,隨即以掌揚起一陣清風想將他攔下,破浪將劍眉一斂,在她還反應不過來時,轉身使勁握住她的雙手,並將她的身子重重按壓在牆上。

  他陰沉地開口,「我說過,別做些會惹我不開心的事。」

  心跳得飛快,遭他一身悍戾氣息攝住的飛簾,緊屏住呼吸,不願退縮地與他四目相對,可他吹拂在她面上的灼熱氣息,和他貼合著她身子的體溫,都一再地擾亂著她的思緒,且愈是盯著他瞧,那雙與子夜一般漆黑的眼,也就愈像漩渦,仿佛要將人心神都吸去般,她忍下住喘了口氣,在那時,她看見一抹勝利的微笑自他臉上一閃而逝。

  單手握住她的雙手,並將它們高舉過頭,破浪以另一手自懷裡掏出那只小瓷瓶,以拇指弄開了瓶栓後,將它湊近她的唇邊。

  「這是什麼?」飛簾緊張地看著那只帶著藥草氣味的小瓶。

  他不想解釋,「喝。」

  她的反應是立即偏過臉拒絕,破浪勾了勾唇角,放開她的雙手用全身抵著她,一手捏著她的鼻尖,一手則抬高了她的下頷把藥灌進她的口中後,再用力捂住她的嘴。

  看著他那下達目的誓不休的眼眸,與他僵持了好一會的飛簾,只好趕在窒息前把口中的玩意吞下腹,察覺到她已喝下的破浪,也立即挪開雙手,往後退了一步。

  與那夜在耗盡法力時相同的感覺,緩緩沖向飛簾的四肢百骸,她難以置信地抬首看了他一眼,接著便站下住地身子一軟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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