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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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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沒事長得那麼醜做什麼?生成這副德行,你當然會嚇到她!」幽泉說得振振有詞。 「你還好意思說我?」幹竺也老大不爽快地同他杠上了。「明明就是你眼珠子太大!還一直瞪著她瞧,才會嚇到她的好不好?」 轉眼間,一室的寂靜霎時遠走,人聲沸騰得有若菜市,每個男人都臉紅脖子粗地責怪著彼此,互怪都是對方嚇著了她,將還弄不清這是怎麼回事的花詠晾在一旁,全心全意地吵得痛痛快快。 意識已全然清醒的花詠,愣眼看著眼前這票男人,吵著吵著,竟連一些芝麻綠豆大的小事也全都供上戰場,這讓她霎時忘了她先前想防備的是什麼,專心地聽起他們互相數落的內容。 「咳咳咳……」藥王清了清喉嚨,鎮下一室吵雜的聲浪後,撫著下巴嚴肅地開口,「基本上,長得離譜不是你們的錯,但這樣嚇人就是你們的不對了。」 當下眾人二話不說地將所有的火龍眼都集中瞪向他。 藥王不痛不癢地提開身旁的一票男人,站在榻前彎下身,對這名他們好奇已久的神秘客祭出職業笑容。 「請問姑娘芳名?家住在哪?」既然馬秋堂不在此,他這黃泉國的二當家,理所當然該代為招呼一下貴客。 瞧了半天,在這些男人身上並沒察覺到半分敵意!原先猶有不安的花詠遂緩緩放下了警戒心。 「我是花詠。」她一臉好奇地看著四處,「你們是誰?我在何處?」 藥王先命人奉上款客的熱茶,然後向她說明,「這裡是黃泉國,我是黃泉國的宰相藥王,同時也是黃泉國國王馬秋堂的表兄,你會在這,是因我表弟將你自聖地底給抱了回來。」 「馬秋堂?」她在接過茶碗時愣了一下,滿心不解地蹙緊眉心,「黃泉國的國王不是馬秋堂。」什麼馬秋堂?聽都沒聽過。 「啊?」不在預料中的答案害藥王呆了一下,臉上客套性的笑容也隨之僵住。 她正色地繼續補充,「黃泉國的國王應是馬沃堂才是。」在她的記憶裡,黃泉國馬家的主人,不是才在最近生了個繼承的子嗣嗎?可那個小娃娃的名字也不叫馬秋堂,這些人是不是弄錯了什麼? 這下藥王就連臉上的僵笑也維持不住了,在他身後,原本還興匆匆等著她醒來與他們聊聊的眾人,同樣也不發一語地盯著語出驚人的她,而在遠處的房門口,正欲走進客房裡的馬秋堂,也因她的這句話而止住腳步停站在門邊。 「她……」幽泉壓低音量問向幹竺,「在說什麼?」 一臉呆滯的幹竺搖了搖頭,與其他人一塊無言地轉首看向理解能力較強的藥王。 藥王深吸了口氣,探出兩掌要身旁的人先等等後,恢復鎮定地開口再問。 「能不能向你請教幾件事?」 不知自己說錯了什麼的花詠,在他正經的表情下,擱下手中的茶碗向他頷首。 藥王首先朝她伸出一指,「試問,當今地藏由誰主政?」 她想也不想就脫口而出,「當然是女媧殿下。」就算地藏有三國,三國又各有國王,但這三位國王仍屬女媧麾下,千年下來不都是如此嗎? 明顯的抽氣聲整齊地在室內響起,眾人不約而同地伸出手,心慌意亂地拉著站在最前頭的藥王,然而還沒把話問完的藥王只是抬手示意他們再緩一緩。 他又對她扔出一個再簡單不過,現下全三道人皆知的大名。 「你可聽過帝國的四域將軍?那四位將軍分別叫啥名字?」在三道神子被逐出中土後,四域將軍即接手六器將軍守衛帝國四方,而原先替皇帝打下江山的六器將軍們,則改編到皇帝的麾下。 花詠一臉茫然,「四域將軍?那是什麼?」帝國不就只有六器將軍嗎?哪時起又有什麼四域了? 後頭那一票拉著藥王衣衫的人,在聽了後,手上的動作不禁拉得更急了。「那……」藥王的臉色也變得有些慘白,「你對兩界之戰知道多少?」 「戰事不是才起嗎?」她一頭霧水,愈答愈覺得這人盡是問些莫名其妙的問題。 眾人乾脆一鼓作氣地把藥王給拉過去。 藥王慌慌張張地扯住褲頭,「喂,再拉褲子就掉啦!」 臉上寫滿緊張的眾人,將藥王團團圍住,閉上了嘴直瞪看著他。也不知該怎麼辦的藥王很無奈地看了他們一會,自眼角餘光中發現了站在遠處門邊的馬秋堂後,他頓時將臉一轉,以十萬火急的目光向馬秋堂求救,豈料馬秋堂只是朝他努努下巴,根本沒打算接手解決問題。 我去?藥王火大地指著自己的鼻尖,無言地問。 就是你。馬秋堂兩手環著胸,對他點點頭。 只覺倒楣透頂的藥王,煩躁地以指梳了梳發,半晌,他重新振作起精神,開始對身旁的人捫分配起工作。 「你,去把長老們都給請過來。」他揚著手指點名並迅速分派,「你,去把地藏的族譜、還有關於女媧的書冊全都搬來,動作快!」 安排好了待會準備求證的種種後,藥王再次轉首面對自家表弟帶回來的燙手山芋。 「方才你稱女媧為殿下,請問……」他的眼珠子上上下下地打量過她一回,「你與女媧是何關係?」都什麼年代了,還有誰在稱女媧為殿下?女媧不過只是個傳說中的人物而已嗎? 花詠頓了頓,不動聲色地隱瞞了部分的事實。 「我是殿下的婢女。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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