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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十六


  「我需要證據嗎?」他是黃泉國的主人,他要誰滾,誰就得滾。

  一下子又再次踏人孤立無援境地裡的牧瑞遲,環首看著四下每個人看著他的目光,不知不覺間,那種屈辱感又湧上他的心頭,但他驕傲地倔著臉,仍是不肯承認眼下的現實。

  「無法說服我為你複國,所以你就乾脆將黃泉國納為已有?」對他失望透項的馬秋堂,在看了他的態度後不禁深深搖首,「怪不得就連阿爾泰也背棄了你。」

  「他是個叛徒!」一提到處處皆勝於他的阿爾泰,牧瑞遲就忍不住扯大了嗓。

  「但至少他看得清自己。」現下馬秋堂倒是能理解阿爾泰想離開的心情,「他懂得靠一己之力去追求他想要的東西而不假他人之手,光是這一點,你就遠遠不及他那地藏的叛徒。」

  「抱歉,打擾一下。」在他倆互瞪著對方時,被晾在一旁的紡月抬起一手問:「你們把話都說完了嗚?我趕時間。」

  「說完了。」不想再對牧瑞遲多言的馬秋堂,現下只想把這個為報仇什麼都做得出的牧瑞遲給趕出黃泉國。

  就等這句話的紡月,在毫無預警下,出手甚快地揚袖自袖中射出一道劃過房內的銀光,在他們轉首看向牧瑞遲時,一柄短刀正正地刺透了牧瑞遲頸間。

  因為來得太突然,什麼準備也沒有的牧瑞遲瞠大了眼,兩手撫著頸間,什麼都來不及說出口,身子就朝後倒下。

  「不必太感激我,我只是在交差。」在除掉了他後,紡月大大伸了個懶腰,還對馬秋堂拋了個媚眼。

  「是誰派你來的?」見牧瑞遲就死在眼前,馬秋堂雖不為牧瑞遲感到惋惜,但站在地藏的立場上,卻不得不為牧瑞遲討個死因。

  她徐徐道出自家主人的名號。

  「帝國西域將軍,孔雀。」就為了讓孔雀如願,她這個長得像女媧的倒楣下屬,是花了多大的力氣來完成這個任務啊,先是去找孔雀的巫女,請她以巫法找出些許關於女媧的線索,再牢背在心中免得花詠一問就台拆底泄,而在找上牧瑞遲後,她還得委屈自己聽命、並配合牧瑞遲好一段日子。

  「什麼?」將幕後主使者全都猜遍,獨獨就是不可能想到會是孔雀的兩人,錯愕得幾乎無法相信。

  「孔雀大人有交代,我得把造成黃泉國內亂的亂源清除掉。」紡月將兩手攏至袖中,面帶笑意地傳達主上的旨意,「因此我不只是殺他,我這將你所逐出的九原國人,和那些他自迷陀域找來的人,全都在黃泉國外給清除掉了。」

  「他要你對九原國趕盡殺絕?」原以為放九原國人一命的馬秋堂,沒想到奉命的紡月竟在他之後做得這麼絕。

  紡月笑眯眯地一手撫著頰,「孔雀大人只是不希望你再為了這些小事而分心,他還盼著你能早日神功大成呢。」

  見隱怒的馬秋堂握緊拳心,自知不敵他的紡月,很識相地朝他舉高兩手,並扮出一臉無辜相。

  「我只是奉命行事。」這事要沒辦安,回到國內也是死路一條。

  「滾。」

  紡月也想快走,只是該轉達的話還是得說完,「除了九原國這事外,孔雀大人亦知六器的赤璋與白琥兩位將軍,正威脅著冥王你,雖然孔雀大人是很想再替你擺平兩位六器將軍,不過,他們同是帝國的將軍,礙于身分,孔雀大人不便出手,因此那兩位將軍,你可得自己解決。」

  赤璋這兩字一進耳,馬秋堂眼中當下抹上了深不見底的恨意。

  「這點用不著他來多事。」

  當年殺他父兄之人,正是煽動秋冉國的赤璋將軍,這名他自幼就想親刀的仇人,若是遭孔雀給搶了去,那他和孔雀所結的梁子可就將沒完沒了。

  「再過三日,赤璋與白琥將軍將進擊黃泉國關防冥火關。」毫不介意再次出賣情報的紡月,微笑地再向他透露兩位六器將軍在暗地裡的動作。

  「及早做好準備吧,你可千萬不能敗給那兩位將軍,不然,孔雀大人可是會很失望的,告辭。」

  不打算攔人的馬秋堂,沉默地看著她的背影,開始在心中估算著該如何在短短三日內,準備好迎擊赤璋與白琥這兩人。

  「啊,我忘了一事。」在走之前才恍然想起一事的紡月!一手拍著額,不怕死地又退回他倆的面前。

  馬秋堂與花詠防備地踩穩腳步,在掌中蓄上了內勁,以防眼前人有任何出人意表的舉動。

  「我不是女的。」紡月巧笑地澄清,還刻意拉開衣襟,亮出乎坦的胸膛給他們看一下。「認不出是不是女媧不要緊,但下回可別再把我的性別給認錯羅。」

  瞪大眼的某兩人,霎時愣愣地呆怔在原地,好半天都沒法自紡月的話中反應過來,笑意滿面的紡月朝他們揮揮手後,輕鬆愉快地推開窗寧縱身躍出窗外。

  過了很久,花詠才伸手推推身旁的馬秋堂,「你有……看出來嗎?」

  「沒有。」他不知該做何感想,「你呢?」

  「也沒有……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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