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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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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……」眼前這張太過燦爛的笑臉,任她怎麼看,也無法跟牧瑞遲或是九原國聯想在一塊。 一記重拳代替說不出話的愛染回答了他,無聲無息出現的石中玉,面無表情地盯審著敢碰他女人的來者。 「這就是你表達謝意的方式?」阿爵泰慢條斯理地抹去嘴角的血絲,再以手扳扳頸項。 石中玉甩甩兩手蓄勢待發地問:「還需要更大的謝禮嗎?」 「甭客氣了。」他笑笑地盤首,而後將笑意一斂,動作快速地翻起衣袖,一拳準確地探向石中玉的心口。 石中玉以宛如鷹爪般的三指牢牢扣住他的腕間,使勁往旁一扯,另一手隨即化為手刀砍向他的頸間,絲毫無遜於他的阿爾泰,也以手刀砍向他的腕間,並翻手將它擒握住,一把將石中玉拉來面前。 他緊盯著石中玉的眼,「告訴我,帝國裡,可有比你更強的強者?」 石中玉一頓,對著那雙充滿野心的眸子承認。 「有。」 阿爾泰當下放開了手,拍拍衣袖往後退了一步。 「給你一句忠告。」就當是以一個情報換一個情報給他好了。 「洗耳恭聽。」 「儘快回中土去,天宮的人快找上你們了。」他瀟灑地轉身揮揮手,「後會有期。」 「阿爾泰!」還沒聽他把話交代完的眾人,在他舉步欲離時紛紛上前。 朝身後探出一掌,只以掌風就喝止住眾人的阿爾泰,趁機回首,打算一次把話說清楚,好徹底與這些人分道揚鑣。 「你要上哪去?」他不留下來幫助牧瑞遲?難道他真的要棄九原國不顧嗎? 「中土。」 眾人眼中又燃起希望,「去為九原國報仇?」 「我說過我不做無聊事,我只是想去找某人聊聊。」他得去找某個人,讓他無聊透項的生活變得不無聊,或是變得更加無聊些。 「你是神子,別以為你能踏上中士……」希望再次被澆熄,遭他傷得最深的遺臣恨恨地說著。 阿南泰莞爾地反問:「誰說我是神子?」 「什麼?」 不留下一個答案,也絲毫不惦念舊情不顧義理,阿爾泰頭也不回地轉身踏上他即將前往的旅程,任一地的心碎與憾恨遭風兒卷起,在他身後遠處不斷回旋。 「石頭?」愛染拉拉看著阿爾泰背影發呆的他,「你怎了?」 他攏緊眉心,「那個人……我看不出來。」 「看不出什麼?」 他說不出口,只是方才在近距離下,看清了阿爾泰的那雙眼眸時,他心底泛過了一陣冷顫,只因他沒看過那種太過自信外,還炯亮得讓人無法直視的眸光,在那其中,他看不出善與惡,又或者該說,善與惡並存,卻也皆不存在。 「沒什麼。」他甩甩頭,趁著那些九原國的遺民還在為阿爾泰的離去而氣憤時,拉著愛染快步走進一旁的小巷裡,省得待會還得再攬上一次麻煩。 撲面而來的細網,在他帶著愛染轉身繞過巷角時,緊緊罩住了他倆,他尚來不及掙脫,即遭人從腦後重擊了一記。 在他陷入昏迷前,他依稀,聽見了愛染驚惶失措的叫聲。 那只臭鳥和紫荊王,他要是能活著回去,他豈只想砍他們幾刀?他要將他們剁碎了去喂狗! 劃破空氣的甩鞭聲再一次地響起。 兩手被人高高綁吊起,被脫去上衣站在樹下的石中玉,滿臉火氣地任站在他身後的人一下又一下地鞭打著他,就在這棵樹旁,雙手被緊綁在身後的愛染,則是坐在地上,心疼地看著背傷未愈又遭逢新傷的他。 「別打了……」她又急又氣地對甩鞭的人喊,「不要再打了!」 奉命執行鞭刑的男子,雖是聽見她的話,但不敢違背旨意的他,仍是繼續揮甩著長鞭,在石中玉背後製造出更多的鞭痕,冷不防的,一股冷意自握鞭的掌心處泛起,他停鞭一看,一隻長滿利牙,用一雙炯青色眼眸盯緊他的魎,正躇踞在他的手臂上,張大了嘴準備一口咬下。 金鞭在遭人喚出的魎咬下執鞭者前,準確地將它打飛,在它落地前,來者又再加了一鞭,在空中將它撕裂成兩半。 愛染冷眼凝視著眼前這個將她召喚出的鬼魅,兩鞭就輕鬆解決的女人。 「很有意思的玩意。」出鞭救出手下的霓裳,看了看地面上那一攤形毀後即剩綠汁的鬼魅,愉快地揚起菱形的唇。 「小姐……」圍守在樹旁的眾人,一見她親到,紛紛彎身向她示意,她擺擺手,不理會他們地走至石中玉的面前。 「嘖,長得也不怎麼樣。」打量了好一番後,她頗失望地晾著白眼,「我就說中土的血統不好。」 「你是誰?」自尊心受傷的石中玉尚未於開口,怒氣衝衝的愛染已向她興師。 「我來自天宮雁蕩山。」一見問她話的是個美人,她當下面色一換,變得親切又和藹。「我乃天壘城城主的表妹,霓裳。」 「你想做什麼?」不知接下來她會對石中玉做出什麼事,愛染心神緊繃地問。 霓裳舉高手中的金鞭,「我只是要抽他兩鞭而已。」 「啊?」愛染呆了呆。 「你特意把我們捉來……」石中玉也轉過臉,不可思議地看著這個心情好像很好的女人,「就只是想打我兩下?」不殺他幾刀替天苑城報仇,也不砍下他的頭送回帝國示威,而是……打一打而已? 「是啊。」她應得理所當然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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